涂思启惊愕于她竟然如此顺畅地叫他“阿启”。
心头有种晕陶陶的喜悦,便更加耐心地听她说。
他当然知道,走进一个女子的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聆听她的脆弱,适时地给予安慰。
虽然他其实并不屑于这样的花巧和手段,但是只要她能够开心点,什么都好。
“化验出什么结果了?”
落夕咬了咬嘴唇:“其实我并不想去做这种化验,但是我实在绝望了,那个时候我就快要疯狂了,我只能去寻找每一个细枝末节,我发现——牛奶中放了足够安眠药,剂量正好足够让我睡到中午。”
涂思启沉默。
“是的,他早就计划好了,那一晚我累得很,本来什么也不想喝,是他温柔地对我说‘老婆,再累也要喝牛奶,身体才会好,要好好地和我一起过日子’。我喝下了那杯牛奶……”她每一个字都好像针,刺在自己的心上,“他让我睡到中午,可以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离开,离开的一点痕迹也不留,让我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他动了动嘴唇,却无话可说。
在这样的悲伤面前,无话可说。
“阿启,你知道吗,一开始我怨恨极了,我在想他为什么这样处心积虑,若是要走,连一句再见都不留给我,哪怕就是他真的不要我了,他也要留给我一个理由,什么理由都可以,我都不会缠着他,我会放他走的!为什么他连这一点都不愿意?”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好似一根钢丝尖锐却无助地升上半空中:“难道他以为我是那么任性的人,在一起三年,他却这样不了解我——”
“别想了,落夕,落夕!”他紧紧地攥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滚烫,手指却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