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很快,半个月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里,实验高中发生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学生被打被抢事件,而是胡方宝对白天的态度发生了让人大跌眼镜的转变。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是白天抢了胡方宝梦寐以求的宝座,胡方宝对白天自然恨之入骨。因此很多老师非常期待着他能跟白天来场精彩的龙争虎斗,借此检验谁背后的力量更为强大,避免在日后的工作中,自己站错了队,落个没趣。
只是他们渴望看到的大戏并没有上演,反而见到在每次政教处巡查纪律时,白天背着手,笑眯眯地走在前面,胡方宝则跟在后面,离有一步左右的距离。两人有说有笑的,亲密无间得跟多年的老战友似的。更有甚者,有一次下雨,还有人看见胡方宝竟然帮白天打伞,自己的肩膀淋湿了半边,可脸上的笑容依然是恭恭敬敬的,看不出有半分马虎。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老师们看得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就连马行空看见了也大皱眉头,暗中骂胡方宝人品低劣,不争气,不要脸。
可是他们也都看了出来,在这场权力的暗中格斗中,胡方宝输了,并且输得心服口服。
当然,在这半个月里,白天也没闲着,他先是以探监的名义,见到的孙英武,用非常隐晦的方法,让他翻了口供,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洗去了胡方宝的嫌疑。
然后他又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到县建筑银行,将龙逢水给他的二百五十万元的支票,兑换了出来,把钱存到自己在的名下。再到“海国证券”设在西街的营业部开了个户,现在就等沪、深两市的股东卡和资金帐号到手,就可以入市大干一场了。
在芙蓉,吴祖仁说是个投资公司的老总,主要的业务是在众多的上市企业中,寻找有价值的、可靠性比较大的投资机会。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庄家,提供资金,雇几个操盘手,每天看看股市或期货市场,有什么机会好兴风作浪,大赚一笔之后,留下满地鸡毛,全身而退。
如今他的灵魂移转到了白天身上,为了使现在的自己早日变得更强大起来,他当然会利用一切的机会和自身拥有的才能,去实现这个目标。而进股市炒股,他看来,那是来钱最容易也是最快的不二之选。
心有期待,时间就过得快。在白天升任政教主任的半个月后的五月八号,星期四,下了晚自修约半小时后,白天才把手头上工夫处理清楚,关上办公室门,哼着歌儿去车棚拉车回家,刚走到二楼楼梯,就看见于娜满脸疼痛难忍,扶着墙,一步一拐的从高一办公室出来。心中不由紧张,忙走过去问:“于姐,你这是怎么了,伤成这样还上自修做什么?”
于娜听到白天的语气里充满关切,用手理理盖在额上的刘海,强作笑颜说:“没什么,就是今天下午走路不小心,右脚崴了下,现在大好了,不用担心。”
“什么大好,我看是非常不好,”白天埋怨地瞪她一眼说:“站着别动,我看看伤成什么样子。”
说着就蹲下去,不容分说用手把她的右脚轻轻抬起来,仔细地看着。于娜的小腿雪白莹嫩,长得非常好看,托在手上,白天觉得皮肤光滑细腻,还有种冷丝丝的感觉。只是足踝处,又肿又红,明显是受伤不轻。
于娜见白天这么大胆,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托着自己的小腿看伤势,又气又羞,俏脸涨得通红说:“白天,快放手,让人看见成什么体统。”说着一只手扶墙,一只手要去推白天。
“都下自修半小时了,哪还有人在教学楼?”白天放下她的小腿,站起来痛惜道:“于姐,你伤成这样,恐怕没十天半月好不了。还上什么自修,跟同事调换不行吗?”
于娜笑了笑,脸上的红潮未退,轻声地说:“我问过他们了,他们都没空,再说,也不是什么大碍,坚持坚持就行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低下头,扭捏不安,像个撒谎的小女孩。
其实她的确说谎,在她崴了脚后,几个平时向她大献殷勤的男老师,争先恐后说愿帮她来守自修,还要带她到外面找跌打医生治疗。可于娜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都婉言谢绝了。
“那你宿舍有跌打酒吗?”白天心想不治疗,仅靠身体自然恢复,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就对于娜说:“要是有的话,多擦几次,会好得快点。”
白天的话让于娜心里微微泛起点温暖,好几年了,从没有人这么纯洁地关心过自己,她眼里差点闪出泪花,忙转过脸,摇摇头说:“没有,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事房间里备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样啊,没跌打酒擦,会很难消肿的,”白天咬了咬嘴唇,突然想到家里泡的蛇酒,不由兴奋地说:“这样吧,于姐,我家里泡有两条蛇酒,现在就到我那去,我帮你擦擦,很快就会治好你的脚。”
于娜哑然失笑,美目盼兮道:“你想骗我就明说嘛,笨蛋都知道蛇酒是用来治风湿的,我这是扭伤,擦了管什么用,再说了,你哪来的蛇泡酒?”
白天有点不好意思说:“蛇就是烧烤那天在城隍岭咬我的那条蛇,被我打死后扔在那里,这你也知道。可不知为什么,第二天我去捡蛇时,它旁边还死有另一条怪蛇,我就把它们都捡回来泡酒,于姐,你不要笑好不好,那蛇咬得我差点没了命,我捡回来泡蛇酒,也算是报仇雪恨的。”
于娜听到白天提到城隍岭被蛇咬的事,想起了当时救他的那个情形,不由巧笑倩兮,心旌摇曳,尘封好几年的心堤差点崩溃,红着脸低头说:“我还是不相信蛇酒能治脚崴。”
白天很认真地点头道:“我听老人们说过,蛇酒除了能祛湿去风,滋补强壮外,还能治疗跌打损伤。真的,相信我,没错的。”
于娜叹了叹气,加之右脚的确肿痛难忍,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对白天说:“你先开车到校门口等我,我慢慢走出去,要是到你家,擦了蛇酒,还是没效果,我就揭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