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深夜电话

目录:龙腾仕途| 作者:抽完这支烟就睡| 类别:都市言情

    又一场鸾颠凤倒之后,白天精神焕发地把粉面潮红,酥软无力地闭眼假寐的于娜抱在怀中,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说话,试探问她过去的事情。

    既然自己的身子都给了白天,于娜就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男人,对以往的经历也没有藏着腋着,全都慢慢都说了出来。

    原来于娜是南江人,从小就是个孤儿,由姑妈养大。在首府苍梧读大学时,跟同校的龙静华一见钟情,并很快就确定了关系。毕业后,放弃留校任教的机会,跟龙静华来到湖城县。可没想到两人准备结婚时龙静华的母亲宾秋敏却拼命反对,说于娜的八字不好,是天生的狐媚子,白刀命,谁跟了谁倒霉。可是龙静华根本不信那一套,在难以说服母亲的时候,以死相逼,他母亲才勉强同意。

    结婚后,龙静华在县政府办公室做秘书,有当组织部副部长的哥哥龙静荣作后盾,前途一片大好。于娜则在实验高中做老师。俩口子男才女貌,恩恩爱爱,特别在儿子龙天熊出生后,更是众人羡慕的三口之家。

    就在大家对他们羡慕不已的时候,龙静华却得了种怪病,全身时痛时痒,无论打什么针,吃什么药,都没有效果。为了治好他的病,龙家花钱如流水,甚至到京城请来的专家,可无论怎么折腾,都没诊出是什么病,也没什么治疗效果。最后在小熊一岁的时候,在苍梧医科大附属医院里,龙静华左手拉着于娜,右手拉着儿子,眼角泪痕未干,就撒手人寰。

    龙静华死后,找不出死因的龙家人,就把怒火撒到了于娜的身上,特别是他的母亲宾秋敏,不担拒绝让小熊跟于娜见面,甚至把她从家里面赶了出来。更有甚者,还三番五次地到实验高中哭闹,要于娜赔她儿子的命。

    好在龙静华的哥哥龙静荣还算理智,在丧弟之痛过后,暗中给弟媳于娜不少帮助,让于娜在色狼四环、人单力薄的情况下,在实验高中站住了脚。

    自从两年前,龙静荣当上县组织部部长,为了顾及儿子的脸面,宾秋敏就再也没来过实验高中哭闹,但始终死死不肯让于娜跟小熊见面。于娜想见儿子,只有在小熊上落幼儿园的时候,远远地看上一眼。

    “白天,我从小就没了父母,知道孤儿的苦处,要不是怕小熊在没了爸爸之后,又失去妈妈。我……我兴许早就死了。”于娜说着自己的往事,说到伤心处,扑在白天的怀中,放声痛哭,泪水一滴一滴一从眼角流出来,滴到白天的胸口上,冷丝丝的,再滑落到被单上,把被单打湿。

    白天紧紧地拥着于娜,下巴顶在她的秀发上,也想起远在芙蓉的父母,至今不知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了灵魂,还在始终如一地照顾着他那只剩下呼吸的躯体,不禁悲从中来,也跟着簌簌泪下,哽咽地说:“于姐,别难过,我向你保证,无论多么困难,花多大的代价,我都把小熊要回来给你。”

    于娜红着眼睛看了看白天,以为他只是安慰她,可见到白天也陪着她落泪,就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感动地说:“好了,我说伤心事,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白天怔怔地看着她,突然用力在她迷人的额头上吻了下,郑重道:“于姐,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伤就是我的伤,你的痛也就是我的痛,你刚才是那样的伤心难过,我当然身同感受。所以论怎么样,我都要把小熊要回来给你,相信我,于姐。”

    于娜泪眼婆娑,玉掌捧着白天的脸颊,香唇深深地吻在了他的嘴上,然后破涕为笑说:“我相信你,我知道,我的男人一定会为了我,变得无比的勇敢。”

    顿了顿,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白天道:“白天,你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政教主任,可背后没什么人做靠山,还是走不远的,这样吧,我带你去找龙静荣,让你们认识认识,那你以后的发展,也好有个照应,好不好?”

    白天见她脸上泪花犹在,就想着为自己的男人打算,大为感动地说:“不了,男子汉大丈夫,仕途上能走多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又岂能为一官半职,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涉及险地呢?”

    于娜听到白天婉拒了自己的好意,不但不生气,还心里像冬天烤了盆火似的,暖烘烘的,想起不少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争相献出自己的老婆。而白天恰恰跟他们相反,想来自己必定是跟对人了。

    “只不过,以后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于娜调皮地用秀发去痒白天的耳朵根,低声地说:“不过做个孤胆英雄,让别人看看也是件引以为傲的事。”

    “再难也得做啊。”白天一侧身,再次把她搂在怀中,吃吃地坏笑道:“就像刚才,那么困难,不一样做过来了吗?”

    “啪!”话音未落,某人的后背又挨了于娜重重的一掌……

    一阵温存后,白天万般不舍地送于娜返回实验高中。当然,在路上,少不了趁街灯的昏暗之时,右手扶住车头,左手往后伸去揩点油,逗得于娜心慌意乱,不得已在他的腰间拧了把,咬着他耳根恨恨地说:“怎么就喂不饱你,像饿了十年八年似的。”

    回来的路上,白天慢悠悠地开着车,不时笑呵呵地把左手伸到鼻子闻闻,好像那只有于娜身上探索过的手,还留有余香似的。

    在经边十字路口的时候,白天无意中看到路边有个公共电话亭,心中顿时暗淡下来,神差鬼使般地把车开到亭边。停车下来看看,电话机上竟然还插有张IC卡,不知是哪个粗心大意的人打了电话,忘记把卡拿回去。

    白天站在电话机边,心情沉重,犹豫再三之后,终于拨打了那个自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电话拨通后,只响了几下,就有人接听了。“喂,你是哪位,请问找谁?”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和蔼可爱,并且是他熟悉了三十年的声音。

    白天移魂后对他们的思念,顿时再也不可控制,他泪如雨下,沉默几秒后,声音颤抖地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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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红梅靠在床背上,手上拿着份报纸,慢慢地看着。这些天来,儿子的情况虽然还是没有任何好转,可在黄静芝的精心照料下,没有像别的植物人那样,长出皮肤病,倒也让她安心点。

    丈夫吴克己正在她身边看着两份资料,这些文件都是黄昏时由秘书送来的,跟他明天早上出席地会议密切相关,如果不对会议讨论的问题了解更清楚些,他无法在会议中作出正确的判断。

    “嘟——嘟——嘟”放在张红梅那边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她不由皱了皱眉,放下报纸。这个电话只有丈夫的秘书和家里少数几个亲人知道,这么晚会是谁打来的?她抬头看看对面墙上的挂钟,凌晨十二点半了,再低头看来电显示,是个外地的号码,估计是打错的。

    “谁打来的?”吴克己头也不抬,淡淡地问:“是不是小曾?”小曾是他的秘书,跟了他十多年,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不是,外地号码,可能是打错的。”张红梅把报纸拿起来,她不想接这个电话,反正是打错的电话,接不接没关系。

    “还是接一下吧,老是在响你不觉得闹心?”吴克己还是不抬头,着着他的资料说:“接一接,人家就是打错了也不会心急嘛。”

    “就你有道理。”张红梅笑着埋怨丈夫,放下报纸,拿过话筒说:“喂,你是哪位,请问找谁?”

    电话那头沉默着,张红梅刚想放下话筒,就听到从里边传来一句话:“妈!”

    这个声音传到她耳朵,如晴天霹雳,把她震得心花怒放,那是儿子的声音,充满磁性,浑厚华丽,跟自己儿子说话声调的一模一样,没错,是儿子,她不由心中狂喜,忘记了这是个外地的电话号码,急忙道:“是小仁吗,你醒了,好,就那边动,让静芝陪着你,妈马上和你爸过去。”说着就把电话挂了,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站起来,压抑不住心头惊喜说:“老头子,快去医院,小仁醒过来了,刚才是他打的电话。”

    吴克己在听张红梅的对话时,已经抬起头,满是疑狐,再听到老伴喜洋洋地说是儿子打了电话,心中也惊喜不已,想也不多想,就跳起床来,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动作之快,竟瞧不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俩人脚步匆匆忙忙走下楼来,住在一楼的警卫听到声响,开门出来看,是吴克己和张红梅,神色紧张,一副出门的样子,就问道:“首长,都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

    “马上备车,去省人民医院。”吴克己下命令,神情果毅。

    几分钟后,一辆车黑色奥迪3.0投照射出雪白的光线,冲出一号别墅,飞驰向省人民医院……

    省人民医院吴祖仁的病房里,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苗条漂亮,气质非常高贵的姑娘,正拉着吴祖仁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低声地说:“祖仁哥哥,你不要以为你睡在这里,我就找不着你,你瞧,你睡了半个月了,我不但找到你,还在这里陪了你半个月哦,你快点醒醒好不好,就当是可怜可怜芝儿,你要是醒了,芝儿一定不跟你闹,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睡在这里,我的半条命也睡在这里……”

    泪水,不知不觉地从她的脸上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地吴祖仁的手腕上……

    “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姑娘被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向门看去,见到吴克己和张红梅步伐匆匆走进来,好奇地说:“吴叔叔,张阿姨,你们这是……”

    “静儿,小仁不是醒了吗?”张红梅拉着她的手,心急地说:“他刚才还给我打电话,叫我‘妈’呢!”

    “没有啊,我今晚一直陪着他说话,”黄静芝听了也很惊讶,她指着病床上说:“您看,他不是还睡在那吗,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

    病床上,吴祖仁身盖白色的被单,直挺挺地躺着。英俊的脸上,神情安详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