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瞬间定格,人潮拥挤的餐厅门口,大家纷纷侧目,倒抽冷气;艾蜜莉更是错愕地瞪大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地板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赶来的初小芹,顿时傻了眼,咬着唇惊呼:“天啊…”
夏离嘴唇上的火热一下子传输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对方的空间;那人回过神来推开了身上的人,大骂一声:“老天,你干什么…”
夏离的嘴巴辣得合不上了,她捂着嘴,想掩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滕野会出现,非但出现,还不小心被自己…吃到了…
夏离暗爽之时,又遭来滕野的咒骂,他的舌头也因为而不知道如何缩回去,可是这样张着嘴巴,似乎太不雅观,于是乎滕野也只能捂着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还装着无辜模样的始作俑者。
“滕野?”艾蜜莉凑过去,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看起来情况有点,不太受控制,她也朝着夏离飞去白眼,关键是因为她觉得夏离居然抢先一步占领了那个从未让别人占领,而自己又十分想占领的空间。
“该死的,你吃了什么?怎么会这么辣?”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嘴巴上的火辣,反正滕野看着夏离的时候也是绯红了双颊。
初小芹为了打破僵局,连忙奔上来,拉着夏离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小离吃多了辣椒,小离,我们去喝点水吧…”她还是觉得赶紧离开这个狂暴的狮子比较安全,为此她挺身而出将依依不舍的夏离硬生生地拖走了。
滕野看着身边人对着他们窸窸窣窣地低语,不免扫了兴致,于是他扔下了艾蜜莉,也朝着相反的方向快速地离开,气得艾蜜莉立在原地直跺脚,本来还想着与滕野共进午餐,现在倒好,都是那个夏离,讨厌的克星!
“扑哧…”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咯咯咯…”还有的人忍着不笑,只看到他拼命地耸肩,好像压抑了很久都不能停止偷笑的举动。
滕太太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进食的夏离,又瞅了瞅自己的两个快要憋疯了的儿子,说道:“好啦,你们笑够了没有?笑够了给我好好地吃饭。”
“哇哈哈…”滕翊首先憋不住,趴在桌子上大笑不止。
滕野也咧嘴大笑,但是碍于妈妈的面,他稍微懂得控制一下情绪。
夏离扔了手中的三明治,鼓着腮帮子,艰难地低骂:“喂,滕翊…你这个小子,从早上一直笑到现在,你有完没完啊?”
换做是平时,滕翊听到这样的话指不定会与她对抗起来,不过今天听到她说话,他好像被人点了笑穴,怎么努力都止不住;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了,谁知道过了一晚上,夏离的嘴巴就开始红肿起来,那趋势堪比烤面包,膨胀得不知道天高地厚,逐渐地,她就是说话都开始吃力了;进食的时候要细嚼慢咽不说,还得小心翼翼地不要碰到嘴上红肿的地方,因为那里时不时还会刺痛一下她的神经末梢。
女佣人将烤好的香肠送上来,滕翊看了看香肠,又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夏离,这下更不得了,滕翊已经笑得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还得身边的哥哥帮忙扶着他坐好。
夏离一拍桌子,霍地站起来,对着滕翊和滕野含糊地大骂:“你们…士…可杀…不可辱…”
还吃什么吃,夏离转身准备离开,余光瞥见了桌上的香肠,不由得火气攻心,于是她端起盘子塞给了女佣人,又说:“告诉你…滕家从今以后都不许吃…香肠…哼…”
“小离…”滕太太忧心忡忡地站起来,又责骂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人家都已经那么惨了,你们还这样笑话。”
“哈哈哈…”滕野终于解放地大笑,与滕翊抱作一团。
从洗手间走出来的人带着满脸的纠结,初小芹扑上去,搀扶着潦倒的夏离,急问:“怎么样?现在肚子好一点了吗?”
夏离已经戴着口罩,不然非要成为学校一大笑柄。她摸了摸肚子,悄声又说:“我屁股也痛。”
“啊?”初小芹担忧地劝道:“我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听说司徒若溪已经去医院了,你就别逞强了,身体重要呢。”
“没事。”夏离倚靠着墙壁,笑道:“司徒若溪也进医院了?哼,跟我斗,我非要他们一个个知道我的厉害。”
“小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你看你的嘴巴,肿得那么厉害,到时候怎么登台跳舞啊。”初小芹焦急地说:“要是被他们看到你的嘴巴,还以为你挂在两根香肠在嘴上呢。”
“嘘嘘…”夏离捏了捏初小芹的手臂,将她拉入角落,叮嘱道:“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嘴巴上的秘密,否则我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可是你不去医院看看,又怎么治疗?”初小芹说道:“你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万一辣出什么毛病,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哪有那么娇弱。”夏离不以为然地说:“你放心,我不会糟蹋这么好的身体的。”
“我就是以前对你太放心了,现在倒好,你做这些事情,我拦都拦不住。”初小芹想了想,又说:“不行,你以后不能跟他们对抗下去,我怕你一一对抗,最后把自己都对抗得体无完肤。”
“好啦,好啦。”夏离皱着眉,嘀咕:“比我姨妈还啰嗦。”
“夏离,初小芹…”叶子看到他们,高兴地跑来。
“叶子,你怎么来了?”初小芹笑着问。
叶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夏离,说道:“这是我妈妈做的龟苓膏,对降火很有效的,不知道能不能缓解夏离现在的火气。”
初小芹观察了一下叶子手中的龟苓膏,笑着问:“这么黑漆漆的东西能降火?”
“嗯。”叶子将龟苓膏的盒子打开,凑近了初小芹和夏离,可能是因为初小芹从未吃过这种东西,她对这种药味很排斥,于是赶紧捏着鼻子,为难地说:“好难闻啊!”
“呵呵。这东西很苦的。”夏离笑着接过叶子手中的龟苓膏,又说:“谢谢啊。”
“你吃过吗?”初小芹不解地问:“你什么时候吃过啊?”这种东西只有街边路摊才有卖,可是滕太太怎么会允许夏离吃这种东西呢?
“我在书上看到过。”夏离一愣,随口骗道:“呵呵,很能降火的。”说着,夏离别过脸,偷偷地将龟苓膏吞进去,虽然很苦很难闻,但是为了不再让家里那两个臭小子取笑,不能不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