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生路,给了他地位荣华,二十年从不曾亏待过他,更视他为心腹。
任何人背叛自己都能说得过去,唯独承秀,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背叛的理由。
二十年的潜伏,使承秀对南司皇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哪怕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承秀都能看穿他的心思。
面对南司皇的困惑,承秀没再绕圈,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二十年来,你虽待我不薄,但你所给予我的一切只会令我对你更加痛恨!我忍辱偷生,为的就是今天亲手为我和家洗雪冤仇!”
“和家?”
这个姓氏令南司皇蓦然一震,黯淡的双眼紧紧眯起,两道危险从疲惫的眼缝中迸射而出。
“想起来了?”承秀玩味的语调憎恨不减:“在下正是被你斩尽杀绝的和氏后人!二十年前只因我父亲拒将银龙心交给你,你就起了杀心,将我族三百八十七人全部处以极刑!”
揭开仇恨,承秀双目赤红,咬牙恨道:“老天终是有眼,那日我与叔父出游,免遭此劫。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百倍千般的偿还这笔血债!”
讲到最后,承秀已经虎目噙泪。
然而,在面对承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憎恨时,南司皇却忽然轻笑起来,低低的轻笑声回荡在山洞里,渐渐地变成朗朗大笑。
似乎这十恶不赦的罪孽在他眼中只是一件普通至极,可笑至极的事。
反观承秀的脸色则愈发难看,清癯的脸庞如刀削斧凿般紧绷,剑鞘在紧攥的手中发出咔咔的碎响。
在这种时刻他还敢如此狂妄,真令承秀怒火滔天。
承秀不想再与这种卑劣的小人多费唇舌,欲拔剑了结这段恩怨。
忽听南司皇的笑声戛然而止,徐徐说道:“如果倒退二十年,朕还会杀光和氏!”
“你……”
不给承秀质问的机会,南司皇旁若无人般继续说道:“是和氏大逆不道,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