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番话,凤朝歌犹豫了下,斟酌片刻,还是如实说道:
“你父皇已经油尽灯枯,若朕估算不差,十日内,南司定有大丧!”
“……”
昭皇轻飘飘的言语,落在晋淳的耳中好比冬日惊雷划过脑际,令他连连惊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父皇身体健硕,怎么会……”
晋淳的脸色骤然一片死灰,连唇都泛起青紫色。
突然,他凌厉的视线投向座上的凤朝歌。
那夹杂着愤怒和伤痛的目光如刀子般,恨不得在对面的人身上戳几个窟窿。
凤朝歌自然懂他眼中那翻滚的憎恨。
若是别人,他根本不在意是否被人误解。
但对晋淳,这个宅心仁厚,孝名天下的人,他由衷的欣赏。
所以,潜意识中并不希望他对自己有所芥蒂。
第一次,凤朝歌淡然如画的俊颜上浮现异色,出言为自己辩解道:
“非朕所为,是他自己以噬魂害人,结果反受其害。”
晋淳瞪着他的视线未动,眼神却是变了又变。
尽管不知细枝末节,尽管对面那人与他们势不两立,但不知为何,晋淳就是无法怀疑他的话。
再看昭皇真诚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晋淳的心动摇了。
想想也是,昭皇乃一代枭雄,纵然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也断然不会做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之举,否则又怎能雄霸天下。
如此想来,晋淳眼中的忿恨渐退。
随之,又浮现一抹浓浓的悲伤,跪在地上的身躯也颓然坐在地上。
这一刻他很茫然。
父亲一生雄心壮志,劳碌一生,却落得如此田地。
是不是都因为他有一个懦弱无能的儿子?
他欠父亲的该如何去还?
这心结越结越深重,以至变成了沉重的枷锁。
到最后,晋淳已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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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在按照凤朝歌预定的轨迹进行着。
十日后,南司皇驾崩,新皇放弃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