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醒来,发现小路早已打来一盆洗漱的清水,在房里等着的了。
农景茵拽下床上纱帐遮掩着,双眼肿得几乎要睁不开,喉咙干涩,声线沙哑。昨晚整晚徘徊在梦境里,迷迷糊糊,她在梦里看到了戴晨,他对她说始终如一……他对她说会帮她报仇。她拼命的叫喊着,不要,不要!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最终他还是与莉亚两人车毁人亡……
这就是最终的结局吗?这种结果,她宁愿不要!
农景茵吃力的想要爬起来洗漱一下,却被小路阻止了,“小姐,你的伤还没好,还是让我来吧!”说罢,小心翼翼扶农景茵坐起来,用手帕沾湿,敷在了她的脸上。
不过一晚的时间,小路乍一见到她面色苍白,两眼泛红,脸颊上还残留着点点来不及擦去的泪痕,心中一阵心疼,小姐昨晚该不会又是在想夫人吧?
生病中的人最渴望有人关怀照顾,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小路的关心像似亲人般的感觉,农景茵心里一阵难过,让她好想她的爸爸妈妈。
小路发现农景茵呆呆盯着她,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奇快的看着她呢?不禁疑惑的唤了一声:“小姐?”
农景茵撇开视线,又瞧瞧她,心中微微犹疑,这些事情到底该不该问她呢?现在还不了解情况,不问清楚就知道自己的处境,要是问的话等下要是起疑了怎么办?权衡半天,终究还是开口说道:“你叫小路是吗?我有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你能跟我说说吗?我是谁啊?”心中又不免有些担心,这么问,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小路猛地抬起头来,脸色惨白看着她,似乎有点哆嗦。呜呜哭了起来:“可怜的小姐,怎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您的身上呢?”一下子就大哭了出来,这让农景茵吓了一大跳,她最怕看到别人哭了,怎么说哭就哭了,古代人的泪腺都这么发达吗?像个泉水一样,喷个不停!
农景茵赶紧劝慰道:“我没有什么,真的,呃,我就是有些事情记不得了,所有才要问问你。快别哭了。”还哭,她头都有点乱了,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真是受不了。
小路悲戚哭咽,心酸难耐,擦擦眼睛,满目心疼,抽噎着说道:“小姐……小姐您的闺名是农景茵,是宰相府的三小姐……”
农景茵?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名字?而且还是在宰相府,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都看得到,像这种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往往都被当做权势的工具,看样子她今后的路会很难走咯!心中暗暗计较了一会儿,继续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现在是邀月二十三年,现任皇上是……”
“等等……”是她听错了吗?开什么玩笑,读了这么多年的历史,她也没有看到在哪本书上提过有邀月皇朝啊!这到底是来了什么鬼地方?“确定是邀月皇朝,你没有说错吗?”
小路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没有半点迟疑,一口答道:“小姐这里的的确确是邀月皇朝啊……”
算了,这个问题以后自己去找答案。“那我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啊?”她敢肯定能制造出这么严重的伤,其中的内幕绝对不简单。
小路突然跪下在床边,扑通一声,吓农景茵一跳,“小姐,都是小路不好,如果小路没有离开你,你就不会出这个事情了。”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干什么?快起来。”农景茵倚在床头虚弱地说,她真的有种无力问天的感觉,怎么这个时代的人就喜欢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哭的呢?疑惑万千,说话不说关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哎,复而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小路哭的差不多了,一边跪在地上一边支支吾吾的说了起来,“其实是这样子的……”话还没说几句,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农景茵察觉到了什么,就叫小路先退在了一旁,事情押后再讲。看样子来人不止一个,是来看她的吗?心里不免有些慌乱和紧张,整个人都处于戒备状态,虽然还不了解情况,但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了和以往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转眼间,“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接着有两人直接走到床前。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对这样的出场农景茵真是被怔住了!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仔细一看,清瘦的中年男子,还算英俊的脸庞,却让人觉得严肃、冷酷,感应到了农景茵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深沉的眼神回敬仿佛要将人一眼看穿,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惊慌。后面还跟着一位美妇人。眼前的大叔应该就是宰相吧,美妇人是府里的夫人或妾室。农景茵暗暗思忖到,怎么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啊!
“怎么见了你爹还不行礼?”后面的美妇人恶狠狠的瞪着农景茵,冷声道。
农景茵微微一怔,不会是以前得罪过她吧?用得着这么狠的眼神吗?刚刚对她印象还好着呢!这会儿怎么就开刷了。身上到现在还疼着,她可起不了身,继续坐在床上,恭声唤道:“爹。”
“恩。”威严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农覃显只是沉沉地看了农景茵一眼,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你的身体可好了?”
这是关心么?怎么声音听着这么冷淡?于是农景茵也毫无感情的答道:“回爹的话,景茵身子好多了,让爹担心了。”
“恩,那就好。以后最好不要做傻事了,圣旨已下,皇命难为,就算不疼惜自己的身体,也应该为整个家族和你死去的母亲多想想!”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圣旨?皇命?不会真如她想被当成权势的工具了吧?农景茵突然觉得后背有冷汗冒出。天啊,最好别告诉她是赐婚啊!
“是,景茵知道了。”农景茵低头,诚恳的答道,心里却有着自己的考量。
好一会儿,冷冷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好,你先把身子养好,日子就订在下个月末,其他的事情管家会安排好,记住,别再做傻事了。”说完,又急步走出了房门,那美妇人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瞪了她一眼。
两人走后,农景茵大舒了口气。刚才房里的气氛太压抑,似乎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即将发生,并且显得有些诡异。宰相大人的态度也很奇怪,说话的神情、态度、语气这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该有的吗?还有他说的订好了日子,看样是真的被赐婚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结婚,以前或许对婚姻有过憧憬,但现在她心如一波死水一样,对爱情不抱任何幻想,何况还是在古代。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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