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景茵向摔倒时,头部撞到了石壁,后背正好被一块尖石插入体内,伤口又大又深。
大夫将农景茵的血止住之后,安静的退到一旁,一脸无奈之色。
见大夫的神色不佳,农景轩心中微微一突,一股不详的预感随之升起,担忧的问道:“大夫,我三妹的伤怎么样?”
大夫摇摇头,叹息道:“小姐的头部有点撞伤,后背被刺伤的太深,外面的血虽已止住,虽然偏离了心脏,却已经伤到了肺,老夫没有把握,生还的希望很渺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什么叫尽人事听天命?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是必须要救好她!一定要!”农覃显僵立在原处,嘶吼着,冷冷的命令道。他们父女的感情好不容易才建立好,怎么能这么快就被打碎。
面对农覃显的怒吼,大夫下意识的不断擦拭着头上的冷汗,心中叫苦不迭,不知该如何回答。
倏地,小路大惊,哭得肝肠寸断,痛彻心扉,我可怜的小姐!心中大恸,蓦地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农景轩如坠冰窖,周身像是被抽去了气力,四肢一软,跌坐回床上。忽地便失去了听觉,耳旁反反复复都是她带笑的嗓音,她说,二哥,以后出门游历时带着我可好?
记得当时他的回答是,以后自有辰王陪你,哪还用得着二哥啊!
此刻他多想告诉她,三妹,只要你醒来,二哥一定带你去!
…………
另一边农景慈逃逸后,连滚带爬的扑奔四夫人这儿……
四夫人正在屋里有悠闲的喝茶,看着自己女儿慌慌张张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跑了进来,不由眉头微蹙,连忙将丫鬟们全都打发了出去。轻斥道:“慈儿,你这是怎么啦?”
农景慈颤抖着掩住自己的面颊,一个劲喃喃地道:“娘,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没想过打死她的……”她很显然被自己杀人的现实吓傻了。
四夫人心头一震,这丫头得了失心疯了?大叫了一声,急切的问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脑子清醒一点!”
农景慈手脚冰凉,挣扎许久,惊恐地说着,“我把那贱丫头给打死了!怎么办?爹知道了不会放过我的!”脑中尖啸着,心中恐惧的阴影越来越大……
四夫人,震骇地看着农景慈,脸上竟难得的有些慌张,“你是说你……你杀了……你怎么做事这么冲动?”她说这话时已是有些微微颤抖,明目张胆的杀人只有死路一条。
“娘!”农景慈喃喃的叫着。突然,她抓紧了四夫人的衣服,恐惧的说:“娘,帮我,我害怕!我杀了她!是我,是我杀了农景茵!我好害怕,我没想打死她的,不是。”
农景慈断断续续的将大概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四夫人默然听着,良久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腿惊恐得倒退跑了几步,这丫头怎么突然闯这么大的祸了?停了一停,端起茶盏,瞥见农景慈面色委屈,楚楚可怜,心中一软,祸已经闯了,再怎么责备也没用了,不由把语气放柔,随即阴测测问道:“当时你看清楚了你真的打死她了?”
农景慈沉默了片刻,这才嚅嗫着说:“我当时看到她留了很多血,脸也白了……我就跑了过来,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先别急,让我想想办法,那贱丫头说不定还没死呢!”四夫人冷冷的说道,眼里竟有一丝算计的味道。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四夫人始终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定力要比农景慈强多了。
屋外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有人开口道:“去里面找找看四小姐在不在!”
农景慈恍然惊觉了什么,吓得面如死灰,“一定是爹派人来抓我的!娘,怎么办?”脚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
辰王府
两道颀长的身影一前一后缓缓走在幽长的石径上,小路两旁七里香柔漫的枝条自雕花长廊一泻而下,绿意盎然,虽花开不浓,仍有一番别样的趣味。
微微走在前方的白衣男子意态闲雅,轻吟浅笑,紧随其后的青衣男子容颜清俊,眼角含笑。此二人正是区嗣辰和褚玄。
“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皇兄没给你安排活?”区嗣辰似笑非笑地瞥了褚玄一眼,黑眸深邃,瞳孔里浓重的神采熠熠生光。
褚玄知道无法在口头上占便宜随即转移话题,步伐轻快,轻轻一纵,便绕到他身前,笑得几分赖皮,“怎么不欢迎本公子?本公子今天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你通报消息的!”
区嗣辰微微仰头,整好以暇的望着褚玄,“你说吧,有什么事?”一脸柔和的微笑,静待着他的回答。
褚玄好笑地眯起眼睛,一脸笑容渐渐荡开,缓缓道:“宰相大人已经有四日没去上朝了!”
区嗣辰一怔,双眼微挑,瞪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消息?”说罢,扭头走开。近些天区嗣辰一心忙于筹备婚礼的事情,对于外面的事情却也没太在意。只是没去上朝就大惊小怪的,那以后是不是没吃饭、没睡觉也要来通报一声?!
褚玄纵身跟上,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嘻嘻地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宰相大人为什么没去上朝?他可是你的岳父大人!”只见他眼中隐隐有促狭之意,竟像是有意要吊胃口一般。
区嗣辰也不是轻易就上当的人物,听他故意这般用话引诱他,只是淡淡一笑:“原来你是真的很闲啊?若真是这样,我明天去跟皇兄提提建议,如何?”
“打住打住打住,开玩笑而已,不得当真啊。”褚玄无奈地挥手道:“今日我是提前来跟你提个醒,你那王妃可能要换人了.。”
区嗣辰倏地僵住,停下脚步,缓缓抬起脸,眉峰微微蹙着,话语里有些许迟疑,“这…这话什么意思?”他的心绷得紧紧的,有一些不安,是那丫头不想嫁与他么?还是……
褚玄不紧不慢地说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前几日,你那未来王妃受伤昏迷,至今未醒,城内所以的大夫请去了,也都束手无策,只怕是命不久矣!相爷思女心切,寸步不离其跟前。”说侧头看区嗣辰,满眼探究的神情,他很想看看狐狸听到这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区嗣辰默不做声,略略眯起了双眼,那丫头怎么会突然受伤呢?眉宇间不知为何竟带了些惆怅之意,顷刻之间再也找不到分毫,还好不是不愿嫁他!
褚玄只得暗自哀叹,狐狸就是狐狸,隐藏的真深,他忽地笑了起来,“不知眼前这位医圣大弟子可愿意去救他那未来的媳妇么?”
区嗣辰出外学艺时,正好拜在医圣慕容门下,他得医圣真传,医术自是了得,只是此事鲜为人知而已!
听得褚玄如此一说,区嗣辰唇角不由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双眸精光闪过,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你要传达的消息我已知晓,可以滚了!”
“哇!”褚玄大叫,指着区嗣辰那张精致迷人的脸,高声嚷嚷:“区嗣辰,你这死狐狸,竟然过河拆桥!”
区嗣辰对着他,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褚玄猛地心里一颤,乖乖噤声,这狐狸不能再招惹啦,要不然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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