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景茵缓缓的从衣袖里面摸出一些信纸出来,这就是出嫁时叫小路从枕头下拿给她的东西。她将信纸打开,忽然正色缓缓地说道:“景茵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愿意娶景茵这么一个瞎子,相信王爷这么做也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景茵也不想知道王爷的目的。既然我们成亲了,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所以景茵想与王爷签一份合约。”说罢,将信纸递给区嗣辰,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这里面的东西我都写的清清楚楚,王爷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区嗣辰娶农景茵,是人都会觉得这桩婚姻中有猫腻。一个王爷竟然会娶一个瞎子,而且这个王爷还是被世人吹的天上有地下无、并且不顾别人的退婚的人,这人要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显然他两个都不是。
所以除非瞎子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这要不是看上了她的权就是看上了她的钱,一个王爷绝对不会因为钱而去娶她,那么剩下的就是权。她虽然没权,但是她老爹有权。
区嗣辰接过农景茵手中的信纸,看的第一眼感觉就是,这丫头的字真丑。他忽地沉沉笑了:“娘子你脑子里的瞎想可以抛掉,我娶你不为了爹手中的权,并且那些我也看不上。我只是独独要你罢了。”
农景茵一怔,翻了翻眼皮,咬着牙低声说道:“王爷,你的这些你的情话说的很动听,去骗骗外面那些世家小姐倒可以,到我这里失效。”她的内心已经过了十八岁的年纪了,不会因为别人几句动听的话就感激涕零。
话音一落,房内一片沉静。
许久,才听到区嗣辰轻轻一叹,语调里隐含着一丝委屈:“娘子竟然不相信我,这些话我可从没说与别人听,你是唯一一个。”他略略上前一步,捉住农景茵单薄的肩,俯下身低声道:“不管娘子是不是瞎子,长的好看与否,有权没权,你都是我区嗣辰心中唯一的娘子。”
好一番饶舌,农景茵听得头昏脑胀,迅速地又往后退一步,直到这一刻,她才察觉市井流言完全不可信,辰王简直就是个情话高手,抿了抿唇要驳斥他时,却忽地听到到区嗣辰诡异的笑了一声。不由得恼道:“王爷看了那些条约有什么疑问吗?要是没有的话就赶快画押,千万不要忽悠我是个瞎子看不见。”
区嗣辰嗤地一声笑:“娘子莫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而心里自卑觉得配不上我这天人之姿,娘子放心,为夫一定能医好你的眼睛,倒时就不必自卑了。”
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自恋的,虽然他确实长的有那个资本。农景茵嘴角微蹙,低声道:“王爷有心了,眼睛之事顺其自然就好。”当然要是能好起来更好。
区嗣辰深深地看着她,略微懊恼的说道:“为夫真是失败,竟然连娘子不信为夫有这个本事。”
农景茵一脸故作的鄙夷,笑道:“是是是。我相信王爷一定有这个本事。要不怎能将皇朝的女子迷得团团转呢!”
看来的他要将自己的形象好好改善一下,区嗣辰无奈地笑,继续看信纸上的东西。忽地抬眼问道:“娘子,为什么你这上面第一条写着婚期有效期为一年。难道娘子早就就打算一年之后弃为夫而去?”
“额?”农景茵犹豫了下,直言道:“没有感情的婚姻,双方始终都不会快乐。那倒不如早些分开。”原本的打算是一年后离婚,然后跟着她二哥游山玩水。但这话她绝对不会告诉他。
区嗣辰那双星眸掠过一丝流光,浅浅地笑了起来:“那娘子的意思是不是有感情了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呃?这是什么原理,农景茵干笑两声,良久才吞吞吐吐地答道:“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那娘子放心,我们绝对会地久天长的,”区嗣辰笑的一脸灿烂,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随后问:“娘子,这第三条写到‘包括O在内’,O是什么意思啊?”
闻言,农景茵薄薄的脸皮晕了些浅红,现在被这么一问颇有些哭笑不得,随后支支吾吾地说:“额,就是指圆房。”
其实合约是这么写的:
甲方农景茵乙方区嗣辰
第一条,甲乙两方婚期有效期为一年,一年之后婚姻失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后面两句是她瞎扯进去的。)
第二条,在婚期有效期内,甲方与乙方地位均等,但乙方不得纳妾,若乙方违反,婚姻立即失效,乙方需赔付甲方休书一份。有效期外另当别论,婚姻自由,乙方可自由纳娶。
第三条,在婚期有效期内,甲方不用行使任何做乙方妻子的责任和义务,乙方不能滥用私权逼迫甲方做她不想做的事,包括O在内。
区嗣辰忍住笑意,对她说:“娘子,你居然还不相信为夫,为夫保证,除非娘子心甘情愿,否则绝对不勉强你。”
最好是这样,农景茵扭扭捏捏地点点头,低声道:“那王爷还有其他的疑问吗?”
“恩,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为夫觉得在合约中应该再加添上第四条。”区嗣辰含笑道。
农景茵诧异地抬头,轻声问:“不知道王爷是想添上哪些内容呢?”
“应该这么写道,第一至第三条都作废。婚期有效期改为一辈子,乙方永远爱着甲方,乙方永不纳妾,若有违反,乙方永远得不到幸福。如何?”区嗣辰柔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已经是他认定的娘子,这辈子要甩掉他不可能!
农景茵一怔,板起了脸,恼怒道:“王爷你这是在与我说笑吗?”
区嗣辰静静望着她,眼中不知为何竟有些微的伤感。
“茵儿。”他开了口,嗓音沙哑,“你我能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不要这么快就否认对方。还有我是真的很喜欢茵儿,不管你信不信……”
没想到他会如此诚恳的说这样话,这下他唤的不是娘子,而是茵儿,农景茵心下一紧,挣扎着开了口,“我……”后面话的却还是说不出来。
她许久不吭声,区嗣辰低下头轻声问:“如何,茵儿?”
农景茵低叹一声,不再闪躲,抬起头,低声说道:“我的王爷,你究竟想怎样?”
一声我的王爷,虽无十分的热情,却也是亲密了不少,区嗣辰蓦地眸光一闪,却还是温和地轻笑道:“不怎样,我只是想请你给我们一个相爱的机会,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
“只是这样?”农景茵一怔,为什么他能如此笃定她一定会爱上他呢?
“也不仅仅如此。”他含笑的坐到床上,“我还想融入到你的生活里面去,更进一步的了解你。”
他说着,又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农景茵跟前,低声道:“茵儿,你便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也将会是唯一一个,我真的很希望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中有你站在身边陪我。”
农景茵许久不出声,犹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这么对她说过,可是她最终得到的又是什么,即便是已经是过去式了,但那一处的伤犹在隐隐作痛,内心里始终还耿耿于怀着。
区嗣辰轻轻呼出一口气,他不想再逼她,他怕越逼她可能会抵触越深,半晌,含笑开口:“今日想必茵儿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息吧,明日我们还得进宫请安。”
农景茵一怔,这才记起她嫁的人是个王爷,明日理当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她略略点头,应了下。刚想要褪下外面嫁衣时,却被区嗣辰打断了,“茵儿眼睛不方便,还是由我来帮你吧。”说罢,便将她身上穿的嫁衣解了下来,剩下中衣。然后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之上。
农景茵翻身朝里躺着,心里又有些不自在,两人就这样睡在一张床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忽然听见耳边一声轻笑,“茵儿不用担心,我说过的话作数。”
或许是真的累了,她躺在柔软的床很快便睡着了。
区嗣辰褪下外衫,只穿一身薄薄的亵衣,将发冠摘了下来,一头墨黑长发顺势落下,躺在了外侧。一张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人躺在床上靠得极近,他微微动了动眼皮,闻着农景茵身上清浅花香,此刻他觉得很幸福,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就躺在他身边。他有足够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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