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你在吓她,还是本公子我在吓她!?”褚玄微微皱起了眉头,“狐狸,你这回玩得有点过了吧!”
区嗣辰眉心微蹙,低眉不语。
褚玄看着他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虽然恼怒,却也不得不放缓了口气,道:“说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区嗣辰淡淡看他一眼,并不做答。
褚玄无聊地长叹,这狐狸真的是要命得小气!干嘛守口如瓶!?他只是对这档子事真的好奇而已。
褚玄还要碎碎地念,却被区嗣辰打断,出言岔开了话题,“老头子的研出来‘噬心’当真不一般!”就算他一开始就吃了自己的解毒丸,体内还是受到了一些损失。
“要是一般又怎么能成为天下四毒之一?”褚玄在心底骂了一句,盯着他看了片刻,忽地玩味地取笑道:“你说医圣前辈要是知道你吃了他的‘噬心’竟然没有死,不知会有何反应?”
他们这一师一徒斗佛斗法十几年,如今医圣研究了几年的毒药叫他轻而易举的给破了,那老头子知道了还不气得哇哇大叫。
区嗣辰淡淡斜他一眼:“你要是不多嘴他怎么能知道。”
忽地褚玄又嗤地一声笑,嘿嘿笑道:“景茵要是知晓你这是装的,也不知道要恼成什么样呢?”
“你,千万不要……告诉她……”区嗣辰终于有了一丝忧色,一贯清冷顺滑的声音竟也有了一丝暗哑,淡淡地说着。若是被她知道他是装的,还不气得眼睛鼻子都歪掉了!
“那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本公子,今日下了这么大的狠心,可是为了一箭几雕啊?”褚玄似笑非笑地瞧着他,眼神里饶有趣味地亮了起来。那眼神里赤luoluo威胁着:你要是敢不告诉本公子实情,保不定我什么时候就跟景茵说漏嘴。
狐狸一般是不怎么轻易出手的,但是如今出手狠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事情就一定不简单。
话说这男女之事还当真是奇妙,他也只是看到狐狸竟栽在农景茵手里了,这才有着‘不怕死的精神’敢去威胁他。
区嗣辰抬眉看着他,嘴角是温和如初的笑意,却瞳色清冷。
这算是默认了吧,褚玄在心中乐着,难得能唬得他这只狐狸低头,也算是天下奇观了。
区嗣辰眸光一闪,神色有一瞬间的飘忽,复又浅浅笑着,眉目舒展,垂下眼睑淡淡说道:“今日只当是演了一场戏罢了!”
褚玄一听,愈发不解。
看出褚玄眼中略有的疑惑,区嗣辰不以为然地眯起了双眼,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你可知现在王府门外有多少人在盯着这里面?”
褚玄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正要再问他,区嗣辰却又笑道:“朝中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如今皇兄与二皇兄的矛盾日益加深,势如水火,但两方的实力却又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这时要是哪方有人助阵,就定会成为赢家。而我---辰王就成了其中至关重要的人物,一举一动也备受关注。”
蓦地,褚玄像是明白了些什么,顺着他的话接下去,缓缓说道:“并且你保持中立多年,这会儿你又与相府联姻,势力更甚。此刻无论哪方都会想着拉拢你,可惜别人不知你不好权势,只想与美人逍遥自在。遂拉拢不成,便要将你…”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说罢,褚玄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又疑惑地问道:“那这与你中毒有什么关系啊?不会是相府也想将你除掉吧?”
区嗣辰横他一眼,摆明了不是那个意思。微微抿起唇角,又正色道:“你刚刚说漏了一种可能,辰王之所以中立这么多年,无非也是想坐上那高高的位置,与相府联姻,非农景茵不娶便是最好的说明。”
褚玄震惊,不顾形象地跳起了起来,差点惊到大叫出声,“这怎么可能,你会想要那个位置,谁信?”
区嗣辰微微皱起眉头,见褚玄这等惊呼,眼中蓦地一沉,但他却是仍旧浅浅地笑道:“皇兄准备动手了!”
他那样的笑容很淡很淡,不似以往在人前的神情。
“什么?”褚玄忽的手脚冰凉,蓦地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失声道:“难道皇上……”
“给我小声些。”区嗣辰连忙嘘一声,挑眉轻声道:“前两日我就已将府邸的琐事打理好,想着回门过后带茵儿回‘无烟谷’。因此昨日我便向皇兄表明了去意,当时他神色奇怪,既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
顿了顿,他微微闭上双眼,想起了农覃显今日最后与他说的一句话:即便是相府毁掉了,也希望王爷能保茵儿一生平安!
他又轻叹一声道:“今日去相府回门,相爷便特意与我谈到这事。皇兄给相爷下了密旨,令他以茵儿作为威胁,逼迫我留下助他。倘若不成,相府与茵儿便会……相府我倒不担心,可是茵儿……虽说以我的能力保护她没什么问题,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有一丝风险的存在,我便不会拿她的命去开玩笑。并且我不想让她的生命受到一丝威胁。”他低低缓缓的将话说完。
有时候爱得越深,就越害怕失去!
他睁开双眼,黑眸里泛起柔和的光华,微微侧头,眼角含笑,看着褚玄一字一字地说:“我今日也只是在赌而已!”
这也是他今日喝下那杯酒的其中一个原因。
他今日从相府吃完午膳回来就中毒了,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中毒昏迷,必定给人造成辰王与相府不和的迹象,辰王与相府决裂便不可能会一起合谋。想必监视他的那些爪牙也早已将这个消息传入他们的主子耳朵里,这样既可以让他们疏于防范,也可以向皇上表明心志,他真的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褚玄果然面色惊恐,喝道:“区嗣辰!”那个一直理性有加的狐狸去哪里了!?
身前白玉一般的男子还在浅浅浅浅地笑。褚玄却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僵掉!狐狸是在玩他吗?
“这事有点蹊跷,皇上的性子我还算是了解的,他断不会为了那个位置……”褚玄沉吟了半晌,复又缓缓抬头看着区嗣辰,正色道:“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使的离间计?”
区嗣辰淡淡一笑,不语。他皇兄至小就宠他,如今做的这么绝,倒真有点不敢置信。忽地,他嘴角复又扬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说道:“这事我已派人去调查了,相信过不了一两日答案便会知晓。”
闻言,褚玄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渐渐地又笑了起来,问道:“只是一雕?还有其他原因呢?”
区嗣辰轻轻地笑出了声,神色里多了几许诡异,黑眸深得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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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坏银’好像蛮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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