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不动声色地又打量区嗣辰数眼,忽地摇头自语叹道:“哎,又多了一位了可怜人啊!”他怜悯惋惜的目光渐沉,倒真像是替那人担忧。
区嗣辰无心与他瞎扯,摇头轻笑,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笑道:“我像是好欺负的人吗?”
褚玄闻言,便霍地惊醒,双眼有些错愕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忙不迭摇头,犹如摇拨浪鼓,讷讷地低声道:“何处此言?”
这话问得有点悬,他要是好欺负那还是狐狸吗?
“那为何就是有人敢骑到我头上来呢?”区嗣辰双眉微挑,笑意灿烂却慵懒,眼神里透着一丝狡谲。
褚玄咳一声,撇了撇嘴不做声了。只能说狐狸掩饰的太好了,倘若有人知道你的本性,还有谁敢惹你啊?
他顿一顿,随口问道:“那皇上可知这事?”
“应该还不知情。”区嗣辰轻笑着回道。他皇兄也是位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要是知道了,早将这事办完了。
褚玄毫不见惊讶之色,倒像是区嗣辰的话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只是点了点头,沉吟下笑道:“你打算何时动手?景茵知道你惹的这事吗?”
“算算日子也快了。”区嗣辰嘴角含笑,笑得极高深莫测。然后将目光移到侧着身立着的褚玄身上,双眼略略一挑,含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笑道:“你应该很清楚的,我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也定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褚玄倏地僵住,只觉背后缓缓窜起一阵凉意,顺着脊梁一点点爬上颈后,他虽是侧着脸看不清他眼中急急掠过的异样神情,却能察觉到他那双眼有意无意地便扫过他的脸,望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不出的叫他惊慌。
褚玄心中骤然警醒,慌忙往后退了一步,硬着头皮说道:“啊…我想起来了,本公子府上还有事就不打搅了,先走了。”“哐当”一声门响,褚玄夺门而出,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狐狸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
农景茵静静的坐在湖畔的碧草地上,依旧是白衫飘逸。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稍加约束,插了两枚通体晶莹的白玉簪子,几缕乌黑柔亮的发丝随意散落下来。
不知不觉,数十日恍惚而过,她的眼睛已经完好如初,只是尚未告知他人而已。
这些日子,区嗣辰几乎是无时无刻都随在她的身畔,日子虽然无聊,却也很惬意。只是今早不知为何皇上突然传他入宫,这会儿都已至傍晚了还未回来。
她双臂高举,仰头打了一个哈欠,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
忽地,一阵耳熟的笑声低低传来,农景茵一惊,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立了一个人影。
她刚起身未及理好自己的衣裳,那人影已是向她迎面过来,那人影轻笑一声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拥住至怀里。
耳熟至极的笑声,极亲昵的拥抱,清冽的薄荷香,这便是去了皇宫刚回来的区嗣辰。
农景茵看着他,眼中略有疑惑,在他怀中低呼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区嗣辰轻笑一声,往碧草地上随意一坐,然后将她拉到身前来坐在他的膝上,收紧手臂贴住她的腰腹打趣道:“原来茵儿心里这么想我啊?”
“谁想你呢。”农景茵翻了翻眼皮哼一声,微恼道:“只是看你去了这么久,问问而已!”
区嗣辰稍稍勾起唇角来似笑非笑地望住她,轻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可是想你想得紧,你倒一点都不想我。”说罢,他极不满意地托起她的下颔来将她转向自己,耍赖一般笑着问道:“你快说,到底有没有想我?”
农景茵只是抿着唇笑,也不出声,区嗣辰轻轻叹了一声,将俊脸埋进她温暖的颈间低声道:“我当真就栽在你手中了。”
这句话说得好不哀怨,农景茵忽的眉眼弯弯笑起来。她尴尬地笑笑,问道:“今日皇上找可是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与皇兄多日未见便多聊了些时辰。”说着,区嗣辰温润双眸中升起了笑意,薄唇微启印上她的颈间,一下,两下,轻轻啄着。
农景茵点点头,却又听得他微微笑道:“后天皇后生辰,我们要进宫参加寿宴。”
“啊?”农景茵回头看着他,一脸惊讶,半晌后忽地问道:“一定要去吗?”既然是寿宴,那么去的人一定很多,到时什么大臣啊、某夫人啊碰上了难免需要交际,可是她又不喜欢凑热闹,况且她和皇后好像还没见过面呢!
区嗣辰一愣,亦是明白她的意思。叹了一声,轻声道:“你是我的娘子,也是辰王妃,所以一定要去。”
农景茵抿了抿唇,没出声,狡黠地转了转了转眼珠子,忽地勾了勾唇角坏笑道:“那我可不可以不当辰王妃……”
话未说完,她只觉腰间一紧,区嗣辰已朝她沉沉覆下来,重重地吻住她。
过了许久,区嗣辰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他伸指轻轻抚过她嫣红的双唇,双眸眷恋地望着她许久,不知是感慨还是微恼的低声道:“以后可不许说这等气我的话,你是我认定的娘子,便是辰王妃,也是唯一的一个。”
农景茵没料到他当真,含笑看他,“知了,知了。”
区嗣辰微眯着双眸,不语。
这厮不会生气了吧?农景茵抿了抿唇,伸手捧住区嗣辰的俊朗面庞,在他微微惊诧的目光中俏皮地笑道:“好。”
区嗣辰这才扑哧一声笑,含笑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神情却是再认真不过,“看来以后我得拿把锁链将你牢牢的锁在身边,才能让你时时刻刻的想起我。”
农景茵摇头轻笑,正色道:“皇后生辰我们应该送些较贵重的贺礼吧?那么送什么呢?”
“随便送上一样就可以了。”区嗣辰顿了顿,低笑道。
“随便一样是哪样呢?”农景茵像是偏与他作对一样,横眉笑道。
“随便。”
“可是没有随便这样东西啊……”
……
结果,他只能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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