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凡惊呆了,站在那里,局促不安,这…这眼前站着的,赫然便是楚亦云啊!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弱女子,成何体统?”楚亦云拉着陈若凡将她护在身后。
“我们哪里欺负她了,即便是哥几个欺负她了又干你何事,要是你也是慕云舞姑娘名而来的,咱就暂且不算这笔账,要是你无故寻事端,也别怪我们动手。”黄牙公子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说道。
云舞姑娘,楚亦云在心底打了个问号,转向身后的女子,女子低着头不敢去迎这个目光。
一抹笑从楚亦云的嘴角溢出,云舞,刚刚不还再与我饮茶吗?现在只怕也已经快回来了吧!眼前冒出的女子又是何人,忽而撞上了女子的眼睛,楚亦云先是一呆,这眼神不就是他魂牵梦绕的人儿的吗?
她,寻她这么久竟然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一股莫名的怒火冲来,楚亦云像一头豹子,甩开陈若凡的手回身便一脚踢上了黄牙公子的面门,可怜他还未回过神,一颗门牙便随着杀猪般的尖叫声中飞了出来,楚亦云早与他们打成了一团,今日若是不见见血恐怕自己难消这心头之恨了。
几个人前仰后翻,哪里是楚亦云的对手,再做无谓的挣扎反抗也只有挨打的份,大堂乱作一团,老鸨想劝架,哪知楚亦云还不畅快,一把推了出去,倒在地上吓得不敢吱声。
好时机,趁着他们只顾打架的时候逃跑,陈若凡便悄悄混进人群里,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有个人比神鬼还要可怕。
楚亦云掠起,嘴角勾起一丝嘲笑,箭一般飞身过来,地上可怜的人儿捂着嘴,捂着腿脚立马做鼠逃窜地无影无踪。
陈若凡只觉后襟被人拉住了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便小心翼翼回头,正撞上楚亦云赤红色的眼珠子,话一下子噎在喉咙口,吓得只吞口水。
“要躲我到几时?”楚亦云开口。
“这位…这位公…公子,你弄疼奴家了!”
“装得真是像,你以为你这般打扮我便不认得你了吗?”楚亦云眼神直直地盯着陈若凡的眼睛,慑人的眸光笼罩在她身上极其寒冷。
“公子说笑了,我…我如何装了,咱们…额…呵呵又不认识,你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揪着我似乎有失您的身份吧!”
“我看你再耍滑头!”楚亦云不由分说上来也要扯她的面纱。
这些人怎么都这样非要扯人面纱呢?急的陈若凡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识破自己的身份,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便功亏一篑了。
关键时刻,老鸨从地上爬了起来:“公子,这是一个新来的姑娘,名叫秋水,不懂规矩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同她一般见识。”
趁他注意力转移之际,陈若凡一挣脱开他的手便消失了,气的楚亦云两眼冒着火星。
“她的眼神我一定不会认错,她天生是个倔强的人,我且先不逼她。”楚亦云心里想着便失望地走了出去。
陈若凡见他走了,抚着胸口:“幸好幸好,今天真是险啊!”只是心里却不安了,只怕这日后她没好日子过了,照着他的性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翌日,陈若凡慵懒地躺在庭院内晒太阳,老鸨便过来唤了,“楚公子指名道姓地要见你,你还在这里偷懒,快些准备一下。”
陈若凡心里咯噔一下,在石桌上下棋的云舞笑了一声:“只怕以后我便要清闲了,你还不快去。”语气中带着些失望。
陈若凡带上面纱,便随着丫鬟进了厢房,楚亦云坐在那里,房间里优雅别致,点了熏香,氤氲着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秋水姑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坐。”
“额…多谢。”
楚亦云不经意瞟了她一眼,陈若凡假装镇定地坐了下来,两股微微发颤。
楚亦云故意挪过板凳,靠她更近了些,哈着气说话,酒香扑鼻而来。
“姑娘怎么不帮我斟酒难道是想直接步入正题。”
什么正题?陈若凡有些不安。
见她还傻傻地望着酒杯发呆,楚亦云强忍着笑,忽的搂住她,在她的脖颈上突起,酥酥麻麻的,陈若凡忍不住拿手抓了抓痒。
这个女人当真这么不解风情吗?楚亦云真是拿她没法子了。
“笨女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陈若凡抬头傻傻地望着他,怎么就开口骂人了,神经病。
楚亦云凑近她的耳朵:“这几日的信都是你传的吗?倒是真有好处,谢谢了,没想到即使你失踪了到了这个地方心里依旧挂念着我。如此,便随我回去罢?”
陈若凡知道自己瞒不过他,毕竟他可是比狐狸还要狡猾,但仍想打干哈哈。
“公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奴家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也罢,我便天天来缠着你就不信你不会承认,暂且不管你是谁,既然是翠云居的人就该懂一些礼数,今日留下来陪我喝酒。”
要是只喝酒,陈若凡自然没理由拒绝,便帮他斟酒,两人喝的也算畅快。
隔三差五,楚亦云便会来,陈若凡真的怀疑,这么个国事缠身的皇帝怎就这么清闲还时常出来逛妓院!
除了应付楚亦云,陈若凡还得应付楚泽的那班党羽,真是忙得不亦乐乎,晕头转向,就连在陈府当丫鬟时只怕也没这么忙,即是体力活又是脑力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