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五幅画
陈雨笙的脸色很难看,一双凤眼危险地眯起,冲着王神木就说:“我说哪来这么多倒霉机关,原来是你乱撞过来引起的?老子差点让你害死了你知道么你?”
王神木看了他一眼:“你这不还好好站着么,学艺不精你怪谁?”
徐今揉了揉眼睛,光芒中站着的……老湿你……你肿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是震惊又是瞎眼,徐今一时忘记了自己还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直到王神木要把她拉过去,而陈雨笙偏不让。
王神木的脸色也很难看,上上下下瞧着小丫头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他说:“你们什么意思?”
徐今这才慌忙放开了怀中精壮的肉体,她声音颤抖指着那堆尸骨:“他们……他们刚刚在动……”
陈雨笙张了张口,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在动?”王神木上前踢了踢那堆白骨,没动静啊,然后他看到骨堆里的那张布拓画,捡了起来。
陈雨笙想拦住他,最后还是慢了一步,在王神木把画展开的时候,陈雨笙忽然“啊呀”一声,他痛苦地弯下了腰,嘴角抽搐着说:“好疼。”
徐今看到他背上缠着的纱布又开始渗血了,心中一痛,连忙掏出纱布给他重新上药。
陈雨笙享受着小姑娘的服务,又眯起眼睛看王神木的脸色,只要王神木敢说一个字,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拿地上的骨头把王神木的臭嘴给堵死。
借着照明弹最后的光芒,王神木看清了这张鲤鱼组到死也要抱着的布拓画上的内容,先前他以为重明城祭台上的四幅壁画是起承转结刚刚好,可他没想到,结局之后还有结局。
这是第五幅画。
王神木的目光从画上抬起,刚好和陈雨笙对视在一起。
王神木深深地望着少年那张眉清目秀的脸,陈雨笙也望着王神木,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两人对视半天,直到徐今好奇:“那画上画的什么啊,老湿。”
王神木说:“没画什么。”
然后拿出个塑封袋,把画叠好塞进去,扔进包里,也不给人看。
小姑娘一脸失望,倒是陈雨笙很高兴,他问:“你是从右边的路过来的?爽到了吗?”
王神木说:“我听到她在叫,以为你们搞出了什么事,直接就从那个墙洞过来了,不远。”
陈雨笙:“你是说你穿过重明城出来的?不可能。”
王神木冷笑:“怎么不可能?石头把南城门砸开了,我就进城晃了一圈,北城门也封着,但是旁边有打洞的痕迹,我一推墙就倒了,很容易就出来。”
陈雨笙一听,好像见鬼了一样跳起来,也不顾身上包扎到一半的伤势,他奔了一路过去看,果然,封死的北城门一侧,有个半人多高的墙洞。
“这下真的坏了……”
顿时陈雨笙的脸色白得像纸,想也不想,就撒腿跑回去了,他灵敏的听觉中已经听到了远方一阵极细微却极可怕的声音,“还墨迹什么啊快走啊你们!”他一边跑一边喊,清冽的声线因力竭而沙哑。
徐今正缠着王神木问他城里有些什么好玩的呢,王神木神色凝重:“都说重明城是疫病亡城才封死的,可是城中我并没有看到尸骨,按说千年前死了一城的人,千年后至少还有骨头在吧,但眼下一点痕迹都没有,整个城安安静静的。”
徐今说:“会不会埋在地下了?”
王神木摇头:“不太可能,如果入土为安就不用封城了,当时把城封死成这样,应该是大部分人因病暴尸街头,外头的人怕疫病传染出去,才直接封了城不再管里头死活,可是我看城中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恐慌被封的样子。”
徐今说:“好奇怪啊……”
正说着,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奔而来,直接把自己拉走,又往北城门对面的甬道飞奔而去,小姑娘跌跌撞撞,她第一次看到陈雨笙着急的模样,“快走。”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希望还来得及。”
啊啊啊,这是肿么回事!
徐今刚要回头喊王神木,王神木已经跟了上来,三个人跑回北城门,正对着的是一方黑漆漆的甬道,陈雨笙把徐今和王神木两人推了进去,“你们快走!”他吼,“这条道就是出口了,大爷的……”
如此优雅的家伙居然也会有爆粗口的一天,陈雨笙一边吼一边试图把砖块踢回去堵住墙洞,然后他发现墙洞坍塌太大了,一时半会根本堵不好,咒骂一句,抽出了伞中的细剑,他也跟着王神木两人往甬道内跑。
徐今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陈雨笙会知道前面是出口,她整个人现在是被王神木拉着跑,王神木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五指用力扣着徐今的手,生怕把她丢下一样。
徐今喘着气问:“到底肿么了啊老湿?”
没人理她,王神木不愿解释,陈雨笙没空解释,甬道弯弯曲曲,地势一路往上,中途几个石门机关挡住了路,陈雨笙二话不说,伸手往自己背上一抹,正好剧烈运动中,他上身缠着的纱布又渗血了,他抹了一手的血直往石门上一拍,石门缓缓而开,而他着急的好像石门开的不够快,疯了一样把身上的纱布撕下来,扯出更多的血拍的石门上。
徐今泪流满面:“这是化学反应吗,那用我的不行么?雨笙哥你别折腾了。”
王神木替某人回答:“不行。”
小姑娘一哆嗦:“你们到底在跑神马?是不是重明城里有丧尸跑出来了?”
王神木拍拍她脑袋:“别想了,你游戏打多了。”
三人跑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石门上凹凸有致的精致花纹一圈一圈,王神木估摸着地势,这里应该离地表不远了,而陈雨笙用手指沾了血,去把门上那些凹下的花纹涂满,一边涂一边笑:“如果是丧尸就好了,僵尸啊骷髅啊都好,那根本不值得可怕。”然后他看了徐今一眼,又看了王神木一眼,最后说:“算了……你告诉她吧。”说完继续涂门。
王神木问徐今:“苗人擅养蛊,你知道这蛊是怎么养出来的吗?”
徐今:“知道啊,不就是把很多毒虫啊蛇蚁啊什么的关在一个地方,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一只,就是蛊的原型。”
王神木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我起先还疑惑,城中病亡的那么多人,尸骨都去哪了呢,后来想起那几幅画……”王神木的目光落在陈雨笙鲜血淋漓的背影上,忽然叹了口气,也不再往下说了。
徐今顿时脸色大变:“老湿你说不会是……蛊虫把人都吃了……吧……啊啊啊……这门打开以后还能关上吗?”
陈雨笙说:“只能从里面关上。”
说话间石门开了,王神木拉起她继续跑,慌乱的小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三个人一路到头,眼前赫然是一个枯井一样的地方,有一些碎石堆在地上,月光温柔地从井口照下来。
头顶,是一方夜空。
王神木催促徐今先爬了上去,石堆顶部离进口还有一米多高的距离,小姑娘的体力其实在一天前就耗没了,再加上一路奔跑,井壁光滑,她几乎是筋疲力尽,看着那就在眼前的井口,怎么都跳不上去。
王神木于是自己先爬了上去,再把她拉上去,松软的沙漠踩在脚下,头顶是沙漠特有的晴朗星空,两人长长出了一口气,这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大概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吧,眼泪瞬间流了满脸,伸出袖子使劲儿擦擦,她哭得一塌糊涂。
王神木掏出指南针看了看,然后说:“你往东南方去,应该过不多远就有手机信号了,你给老燕打个电话,让他给你定位,再找人来带你回去。”
“那你呢?”徐今下意识地问。
回答她的,是王神木在她唇上的轻轻一吻,他疲惫的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毫无光泽,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可他的面孔依然在月光下英挺,一吻不够,他的舌尖在她口中如暴风骤雨一般掠夺,仿佛是她无数次梦回的小时候,可是,她从没见过这么主动这么粗暴的他啊。
嘤嘤,沙子很讨厌呀,老湿我们回去再搞好不好。
只有数秒,一个相当短暂的吻结束后,王神木放开了愣在地上的小姑娘,居然转身又跳下了枯井里。
“老湿?”徐今反应过来,趴到井口,着急地朝里面喊。
陈雨笙原本靠着墙丝丝地吸着气,一双凤眼死死地盯着他们来时的甬道出口,听到王神木下来的声音,他冷笑:“这不是逞英雄的地方,你最好速度点滚。”
王神木声音很平静:“你走吧,替我好好照顾她。”
陈雨笙冷笑:“你终于不给她灌输我是坏人了?”
王神木:“你别再做傻事。”
陈雨笙不耐烦:“别告诉我连几张破画你都相信。”
王神木:“我提到城中祭坛的壁画了吗?”
陈雨笙:“……”
王神木:“其实很多年前你来过这里,对么?”
陈雨笙:“……”
王神木:“重明城历史上四度封城,第一次其实是蛊虫亡城,第二次是野心无回,第三次是鲤鱼组,也无回,第四次……那些新封上的水泥,其实是你亲手杰作吧?我不知道那年你几岁,不过肯定的是,有个人为了救你死在了城中,你封了城,假装从未来过。”
陈雨笙声音冰凉:“说这些有意思吗?你再不滚,丫头该陪着你跳下来了,到时候蛊王把你们全吃了。”
王神木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扔给他,陈雨笙接过来一看,是一块七八十年代常见的老式手表。
“里头捡的。”王神木说,“想来你应该眼熟。”
“哼,多谢。”陈雨笙默默地把手表放进裤兜,持了剑,居然孤身往甬道里走进去了,王神木追过去,他眼看着一大片黑黝黝的阴影在不远处的伞光下移动,刚要拿出照明弹扔过去,砰地一声,几步远处的陈雨笙,居然把石门给重新关上了。
王神木踢了踢门,发现外头是怎么都打不开的,门内传来一阵阵虫子特有的尖锐鸣叫声,还有少年的闷哼声,再接着,厮打的声音越来越远,也不知往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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