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腾一阵转悠,费了老大劲,才算在如同黄河九曲的大阵中转到东门,只是映入眼眸之中的,是两具干尸,一具是三头龙的,而另一具便是温琼温天将的。如今他虽法体尚存,只是再无一点灵魂气息了。就连那轮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
元龙腾两眼蒙雾,伤悲之极;两人虽少有交情,但同为天界神灵,又因在自己手下身殒,虽然为情所逼,但也难辞其咎。一时间竟显得苍老了许多。他抖出一件法宝,将温天将的法体收入其中,而后一阵默哀,颂了几遍超渡文,便向北门而去。
元龙腾自然知道,纵然再念万遍超渡文也是无用;灵魂不存一丝,何来转世超渡之说;只是情境感伤,也只能寄望而颂罢了。
入了北阵门范围之内,举目望去,一片灰暗,到处是灰蒙蒙的一团,仿似进入混沌一般。元龙腾小心冀冀的慢慢走着,只是转悠了许久也不见有何异动,郁闷之极,却无发泻对像。一急之下,举起两手,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无尽的电蛇如云一般从穹苍中垂下,将灰暗的混沌照的亮如太阳。那灰蒙蒙的一团如被烧沸的滚水一般,地水火风奔腾不息,威势着实有些骇人。
深隐在其中的混沌兽却再无法隐身下去,硬生生的被强悍的电雨给逼了出来。
元龙腾嘎嘎一笑,拿着金砖便朝它追去;混沌兽被追,大怒,不逃反攻,转过身来就化为惊天巨口,阴森且寒光闪闪的无数尖牙如针般密布口中。诡异的是,整个身体尽化为一张巨嘴,那脖子身体却无处可觅。整个大嘴包天吞地,竟让人生出无处可逃的念头来。
元龙腾一个不防,堪堪撞到了那张巨口之中,大骇之下,将金砖托了出去,化为须弥山一般大,硬生生的顶实了下落阴寒的长牙。
‘嘎崩……’
却是混沌兽用力过猛,收将不住,尖而利的长牙钉到了金砖之上,竟生生折断了。
这金砖却是大有来头,非道门,非佛门,非修罗,非妖族之法宝;而是上古时期,巫族首领‘灵巫王’死后,命人将自己法身炼成了此法宝。后来巫妖大战,巫族惨败而逃;此宝失落于太古虚空之中,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元龙腾所得。巫之身体,本就金钢不坏,更别说炼后成宝了。这等法宝岂是一个冒牌混沌兽所能咬动的?
却说元龙腾得此一丝时机,便已跳身而出,只是那崩断的利牙不偏不斜在他手臂之上划了一下,只是微微破皮,流出了一丝血气。
便是如此,那游走于大阵之中的炽亮白光也嗅到了这一丝血气味,并极速照了过来。元龙腾只感觉被白光一照,心中血气上涌,直有无可压制的气势,而那仅破了一丝的皮肤瞬间爆裂。在万分紧急关头,他意念一动,眉心素青之光一闪,一面青色小旗便浮到了空中,而后便见五色之光如同九天垂落而下的丝幔,丝丝缕缕,如雾似云,氤氲紫光内现。万道金光升腾,一派祥瑞之气。真乃‘五彩祥云天地迷,金光万道吐虹霓。’
此宝正是五方宝旗之一的‘素色云界旗’,为王母所得,乃防御至宝。此旗一出,那道炽白的光束便再也照不下来了;元龙腾那灵魂飘飘欲散的感觉立消。
修罗大营中,波旬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两手慌乱的揉了两腥松的眼睛,惊奇的叫道:“我的婶呀!这斯竟然将瑶池那美人儿的宝物也带来了,啧啧,看来那昊天小儿对你还真不错!”
波旬说罢,两只粗手在脑后一阵乱抓,心中滴沽了起来;如此一来,此阵怕是留不下他的性命了。也罢,只是挡着他的大军,不让其进入即是大功一件;到是血祖归来之时,便是你有三头六臂也有死无生。波旬这斯向来神经条大,比较乐观。说罢便又玩起女人来。这修罗男人皆是一个得性,就是以下身为上帝的主。不多时,‘嗯嗯啊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如同富士山下那呜吟的小提琴。
再说阵外,无名浮于天空之中,平伸两手,一丝极其明亮的银色细线直刺入大阵之中。而大阵内的情形尽收眼底。此神通因无名吸收那八万余名生魂而实力大增,竟然突破了能体第七层,稳稳的跨进了第八层。进入八层后,便有神通开出,这银色丝线便是其一,无须另一头返回识海,即可尽知所达到之地方的一切。
良久,无名收了银丝,面色极为凝重。无名得绿云星传承,更从烙印中得到了关于宇宙阵法的知识,所以他对各种阵法也颇为熟悉。眼前这阵法看似简单,却内涵深远,暗合天地人鬼四道;又因其有两阴阳二面组成,有灵兽时属阳,便是一种阳刚健行的争斗之景像;无灵兽时属阴,便是一派萧杀死气。是以如今异兽虽死了两只,大阵却没有溃散。只待那混沌兽身死或被方鼎收去,大阵立时阴阳轮转,景像更新。
元龙腾在阵内的情况无名自然知道,只是那束炽亮白光对那云界旗也是奈何不得,所以无名颇为放心。如今便静下心来,暗暗运算,找那破阵之法。
婆雅稚稚营中……
“青羊公,这到底是什么阵法?那些小子们进却消失不见不说,竟连你我二人联手也破它不开!如今可好了,不用再装什么洋?大蒜了,就是我等将吃奶的劲用上,这层气壁也不会破!”婆雅稚稚脸上虽然有些气馁之色,但也掩藏不着欢喜的气息。如此以来,那自己内心之中便再无一点内疚,就是老?发怒,自己那也是内心无愧。
青羊公嘿嘿一阵阴笑,而后手中三角小扇猛的向外一扇,两眼精光透亮,无比阴深的说道:“我观那层气墙,看似淡薄,却遇强则强,好似无坚可破一般。这地上虽有阵法,但与他毫无关系;以我之见,这定然不是什么阵法。自我出生至今,万余年不曾闻过,更从未见过;真是奇了,这三界之中还有这样的怪事不成?”
“哎,算了,反正破它不开,我等已然用了全力,不如回去喝酒吃**去。到明日你便回去向老祖请示;待你得命而回时,估计波旬那匹夫八成已经萎了。哈哈哈,到时我当婆雅稚稚便是修罗第一魔王,而你青羊公也能抱得美人归,真乃大美事也!”
“嘿嘿嘿,如你所说,我俩这就回营玩双飞去;只是这里攻那气壁之事却一刻也停不得!”青羊公缕着八字小须,两眼精光闪闪的道来。
婆雅稚稚自然深谙其意,两人相视嘿嘿嘿一阵阴笑,而后婆雅稚稚便叫道:“来呀,小子们!传我命去。”
便有粗壮大汉匆匆而来跪道:“大王末将在此,有何吩咐?”
婆雅稚稚猛然转过身来,神情激荡,无比愤烈的粗声吼道:“传我令,千人为一组,远程向那气壁轰击,轮流而上,势必破了那层气壁;大魔王身在险中,若是他败,整个修罗界将万劫不复。我俩虽是不合,但大势之下,岂能寻私。快快前去安排。”
大汉感动的两眼泪花飞舞,无比激昂的说道:“大王之心,感天动地,吾等必效法与您!有您在,修罗必然会转危为安!”
婆雅稚稚大手一挥,朗声说道:“好听的话就别在说了,快快落实战略才是当务之急!”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