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哈哈一笑道:“小猫儿,汝莫急,诛仙阵之下汝能撑得了二十轮剑阵攻击,再来跟吾叫板!而后散了形迹跳出大阵。后有声音传来:徒儿们,此时不取他项上人头,更待何时?”
广成子四人闻言,同声道:“尊法旨!”
四人回声后各自跳上阵图所化的鸿门之上,纷纷盘坐下来,掐了法决,便见大阵风声水起。
大阵之内,黄雾如沙,狂风似刀,雷电如蛇;剑戟戈矛,浑如铁桶;东西南北,恰似铜墙,一派灭世之象。西门诛仙剑气冲天而起,利刃如冀,尖唳声鸣,一柄柄七彩小剑从主剑中分离出来,在天窗穹苍之上布成剑阵。
北门戮仙剑剑气斗起,丝丝黑芒如同纷飞的雪花一般,将天幕装扮了个似幻如梦;东方绝仙剑变化无穷,如同魔幻的云彩一般,让人看不清真容。南门陷仙剑红光如火,如同燃烧的云彩一般,将天地照的通红,红云之中,剑气横纵无边,呼啸不休。如此威霸之势能见得真是千世修来的福;只是身在阵中的众人却没有一个能高兴的起来的。严格来说,众人更像?板上待宰杀的活鱼一般,一幅拉不下来大便的惨淡愁容。
说话间第一轮攻击已经有下落的趋势。穹苍之上,诛仙主剑两侧,数之不尽的七彩小剑如同阅兵场上的大兵一般,整齐的列队待命;最前面三排的七彩小剑已经将剑锋指了下来……
无名在心中巨细的计算着一切变机,自从诛仙阵立成到如今,他不曾说过一句话;而今心中已经算出了一些眉目,也窥到了一点天机。在此般恶阵之中,也并非无那一线生机。这让他有点心喜若狂;寻着这一丝生机算来,原来生机正系在那主阵四人身上。想来定然是因为四人神力有限,也许不能支撑到最后;这般看来,只要耗光他们的神力灵力,大阵自然有破的可能。
想到这点,无名轻咳一声道:“我等尚有一丝生机,全都集过来,听吾号令。”
无名说话间,七彩剑雨如同流星一般射了下来。无名急急说道:“鲲鹏接第一轮攻击!快!”
鲲鹏猛的一怔,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是无名声如钢钉,不容他质疑;他本能的祭出了河图,并咬破了舌头,喷出了精血。河图散发出浓厚的绿光,化为一层实质的墨绿钢锅朝虚空飞去,而后盖到了众人头顶之下,如同一个巨大的蘑菇一般。
无穷无尽的如同攻城时的箭雨一般,精准的钉到了那层光罩之下,同时雷爆之声不绝于耳,眼见着巨大的蘑菇支撑不住,慢慢的变淡,慢慢的落下来;鲲鹏大吼一声,再次喷出一口精血,射向那慢慢落下的河图之上。河图得到精血支持,猛的爆射出一团绚丽的光彩,而后生硬的顶了上去。
箭雨刚过,北门戮仙剑攻势便到,纷飞如雪的黑色能量之花片片洒落下来,如磁铁一般,紧紧的吸到了河图光罩之上,而后爆炸开来,一时间炽亮的爆炸花蕾如盛开的百合一般,让人看的如痴如醉。然而,此时的鲲鹏却叫苦不堪。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叱咤三界的鲲鹏妖师?现在在这攻击面前,直让自己感觉到如同三岁小儿一般的无力。
在别人眼中,瞬间即过的攻击,在鲲鹏眼中,直如一万年一般。好不容易熬了过去,绝剑仙的攻击又到;那幻化无常的莫测云气,在这攻击的这一刻,终于不再变幻了。却化成了一把巨锛型尖锺砸了下来,直看的众生脖子抽筋;在这巨大无边的巨锛之下,直让人感觉无限渺小。
鲲鹏脸色煞白,粗重的喘着大气,面现绝望之色;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死亡,那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巨锛石破天惊的砸到了光罩之上,在经历戮仙剑洗礼后的的河图至宝,早已面目全非了;怎能经得起绝仙剑的再次重击?
河图在一声巨响与光波中,为主人尽了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能力,在万般不甘中化为河图本体落了下来。鲲鹏无力的萎坐了下去。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一点嚣张的气焰。自认为三界之中鲜有敌手的自己,竟然还敌不住诛仙阵的一轮攻击!这份打击深深的将他推向失意的深谷。
无名看了一眼神魂失守的鲲鹏,又看了看直斩而下的巨锛,猛的将愧灵宝刀劈了出去,小黑不负众望,轻易的击碎了那巨大无鹏的巨锛,同时还搅碎了将要攻下来的火色剑雨。
第一轮攻击完毕,鲲鹏惨败失意,久久不能自拔。但诛仙阵并没有给众人一点喘息的机会;第二轮攻击如影而至。无名叫道:“冥河支撑第二轮攻击。”
冥河二话没说,取出了修罗旗,甩了上去。此旗为五方宝旗之一,功用自然微妙。只是冥河功力有限,不知在他手中妙用几许?想来用他敌一轮攻击应该不是问题吧?
修罗旗一出,黑莲朵朵飞舞,暗红色霞光环宇,天地间戾气大有消散之势。更有异香隐隐钻入鼻中,彷似身在百花丛中一般;似有似无之间,好似能听到阵阵仙音飘渺。冥河两手朝天鼎力而起,深红色的真元如洪泉一般直射而上,注入宝旗之中。冥河之威,果然不是鲲鹏能比拟的。
第二轮攻击已经落了下来,却比第一轮攻击强悍了不少。诛仙主剑分出的无数七彩小剑竟然有二成之数同时射了下来,穹苍之下一时竟斑驳陆离,绚丽的近乎恐怖,直看的禹皇连念往生咒,听的白虎直翻白眼。
冥河见得此时景况,面色一时间也有些惨白,额头之上隐隐泛起了暗红之色;但身为五方宝旗之一的‘玄元控水旗’岂是尔尔之物?那不以数计的七彩光剑虽然极为犀利霸烈,但还是被宝旗的那层浓厚水光给挡了下来,近身不得。
冥河见那无数光剑竟然没能穿破宝旗的第一层防罩,一时间喜上眉梢,刚想放声大笑,不想其它三剑的攻击在同一时间轰了下来;冥河见得这无边威势如泰山压顶一般,尽数奔自己而来,骇然之极,慌乱之间破口骂道:“阐门小儿真无耻,不按常理出牌!”
远在几千里外的赤精子哈哈一笑道:“何为常理?不过成王败寇罢了!受死吧!”
冥河老脸涨红,大吼一声,又将本就挺直如板的身子挺了挺,真元神力不要本钱的送入宝旗之中。宝旗在这万分危机之际,光彩大放,气势?增,隐隐不输那三剑同攻所发出的气息。
臾须之间,戮仙,绝仙,陷仙三剑滔天攻击尽数击实宝旗,强大无边的压力之下,冥河那直挺如板的身子不得不屈了下来,同时脚下大地龟裂开来,如蜘蛛网一般向十方漫延而去;高高浮于穹苍之上的宝旗在三剑的淫威之下,一落千丈,大有不支的迹像。
好在冥河修为精深,在宝旗即将压到众人头顶之上之际,生生的收住了下落之势;三剑威能在宝旗的下落过程中被尽数化解吸收,冥河有惊无险的接下了这强大的第二轮攻击。无名回头看了看冥河,面露喜色,而后赞许的说道:“冥河之威,果然名不虚传!”
冥河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洋洋洒洒;能得到无名的赞赏,这本身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此时无名的形像在冥河心中,便是不可战胜的存在;不说别的,单说那质化的灵力,就不是亚圣级能办到的,便是强大如圣人,想来也不会这般容易就质化灵力吧!
冥河正在爽笑中,却又闻得无名说道:“我观你神力,真元之厚,再接下个三五轮攻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就有劳你了!”
冥河笑声嘎然而止,嘴皮一阵哆嗦,两手一个劲的舞动,只是一时激动奋恨,竟说不出话来。血神悠悠的睁开双眼,咂了一下嘴,同情的看了看冥河,而后说道:“吾来助你,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