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抢法,今天你要想从我这里抢过去,恐怕是行不通的了。”
“为什么?你一个三岁小儿,有什么我不能抢的?!”
“哦?那你就抢呗,只要你找得到鸡在哪。”言罢,倾狂小手一摊,而后双手背在身后,微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糟老头。明明因为身高而要抬头看他,却让糟老头有种被倾狂俯视的感觉,就像是天生的王者,并不因年龄的幼小而处于下风。
糟老头眼珠转来转去,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倾狂,同时巡视着周围。可任他怎么看,都只闻其香不见其鸡。
倾狂见时机已到,怕糟老头再查看下去会发现端倪,就开口道:“老头,你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我会这种鸡的做法哦,你是想以后都能吃到这鸡呢?还是费力去找这不一定能找到的一只呢?”
糟老头看着倾狂那淡定的神情,睥睨天下的神态,进退有度的话语,被美食勾起的激动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下来了,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三岁小人儿,这才发现他人虽小,表情虽然很欠揍,态度虽然很嚣张,整个人虽然很臭屁,但五官却长得极其出众,想必日后定是妖孽一枚。但更吸引人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浑身散发出的王者之气,和常年作为上位者所独有的威压。这些气质出现在一个三岁小儿身上显得太过于不同寻常了,以此看来,日后只要他想,定能成为这玄武大陆的王者。
糟老头也不笨,活了五六十年了,如果还听不懂倾狂的弦外之音那他就真的白活了,于是也不再让鼻子像狗一样闻香定位了,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跟倾狂平视着说:“小子,说罢,你想要什么?”
这老头还真直率,不错,合我胃口!
“武林秘籍,无价级别的!”
“哇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半只鸡就想换武林人士都争夺垂涎的秘籍,这也太划算了吧。”
“反正老头你自己的秘籍应该都学会了,拿着也没用,带在身上反而是个祸害,还不如给我呢,再说了,半只鸡换一本对你百害而无一利的秘籍,多划算。”
“啧啧啧,小子,你怎么知道我有无价级别的武林秘籍。”
“这你别管,一句话,换不换?”
糟老头思虑来思虑去,在心里斟酌着利弊,倾狂见状,也不催他,双手向一个方向扇着,把香味全扇到了糟老头那边,还念念有词道:“唉,这鸡能吃了吧,小黄该饿了呢。”
老头闻着越来越香的鸡肉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以前醉香楼的招牌菜都没这么香呢,啧啧啧这小子说这鸡只有他会做,看他也不像撒谎,糟老头我吃遍大江南北,错过这么一道美味好像太可惜了。思及此,他眼里已经出现挣扎的神色。
倾狂见状,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就干脆再添一把火道:“我看还是算了,不就一本破书嘛,我还用不着用半只鸡去换,算了老头,我不换了,你走吧。”
一听倾狂说不换了,糟老头就急了,嚷嚷道:“诶诶诶你怎么不换了呢,说好了的,不能食言!”
“我哪算食言啊,你又没答应,所以我们还没达成协议,我说不换就不换,走走走。”
“什么没答应,我答应我答应了,我跟你换,你等等你等等。”说罢他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倾狂。
见倾狂满脸质疑,糟老头怕她不答应忙说:“武林秘籍,《心幻魔音》,无价级别的,武林上无数人为它争得头破血流,当初糟老头我嫌它引发太多人的争夺,怕它导致武林动乱,所以把它从绝情宫偷了出来,本来想毁掉的,但偷到手后就遇到一份人间美味一时忘了,后来就一直揣在怀里了,它练到第十二层后可以操控人的意识,让任何人变成替自己办事的傀儡,也可以用来进行精神攻击,在和人对战时很有用的。”
倾狂听后,想,不就是现代的催眠术吗?不过好像还是比催眠效果更强悍,嗯,不错。虽然内心认同了,但倾狂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摆出一副瞧不起的样子,随手接过秘籍塞到怀里,说:“还有吗?”
“什么?你还要?不是说了只要一本吗?”
“啧啧啧,老头,这些东西谁嫌多啊,你要能给我让我满意的数量,以后你啥时候想吃了我就帮你做,啊对了,我还会做很多其他美食,都是独一无二的秘方,关于什么时候做嘛,就要看我的心情了,如果秘籍一多,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会弄一大堆吃的出来,比如说辣子鸡、糖醋里脊、血鸭、粉蒸排骨之类的……”
还没等倾狂说完,糟老头就哗啦啦把从怀里掏出来的一堆书都丢给了倾狂,而后谄媚地笑着看着倾狂说道:“够了不够了不?”那狗腿的模样,就差没流口水喊“主人”了。
几乎被书给埋了的小倾狂从书堆里钻出来,捧着那十几本有厚有薄的书翻阅了几下,发现有《无极玄功》、《天女散花》、《飞鹤飘踪》等,看样子都书页泛黄,有几页还有些破损,应该都有一段历史了,这老头虽然贪吃,但应该不是糊弄人的小人,信得过。于是倾狂略微勉强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将书整理收好,而后把时间刚刚好的叫花鸡给挖了出来。
糟老头见状,大喊大叫,直指倾狂骂“奸诈”、“打劫”,后悔当初没有刨地三尺,倾狂却在旁边若无其事地敲着叫花鸡外面的那层泥土,完全不理会旁边的老顽童。
此后,糟老头时常偷偷潜到将军府去找倾狂蹭吃蹭喝,倾狂也随他,反正那些秘籍有些自己也看不懂,有个免费老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里,倾狂都这样和糟老头度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倾狂才发现糟老头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人人敬畏的天山老人,常年行踪飘忽不定,最大的弱点就是贪吃,吃在他看来就是第一位,再大的事一和美食想比,都滚一边去。但他为人随和,一点都不在意所谓的礼教,我行我素,心思简单,很好相处。时间久了,倾狂也把老头当朋友了,两人也就成了忘年之交。
亦师亦友的关系持续了一年后,糟老头就待不住了,要到处游荡去,倾狂心里清楚,他之所以这次会在这里待这么久,并不全是因为美食,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指导自己,所以倾狂心里还是感激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朋友不言谢。
于是在糟老头最后扫荡了一桌子美食后,就飞身离开,只用密语传音给倾狂留下一句“小子,你现在也没好东西给糟老头吃了,老头出去觅食去了,以后我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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