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还想干什么?还不放手!”胤禩累坏了,书房的摆设那价值连城的唐宋的瓷器在两个人纠缠中全都粉身碎骨,房间里好像遭受一次大的责难,一片狼藉。
但是即使是使出了全身解数的胤禩最后还没有逃出太子的控制。“八弟累坏了吧,到这边坐。”太子紧紧搂着胤禩的腰把胤禩移到书房中唯一还没有殃及到的一个椅子上。让胤禩坐到椅子上,自己却站在胤禩的前面,双手把胤禩围住。
“八弟,哥哥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即使不明白,刚才的举动你也明白了。哥哥不想对刚才的事做出什么解释。这些我一直想做的事,从在尚书房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已经两年半的时间。我对你怎么样你也应该知道。我知道我的感情于理不合,甚至是被人嘲讽,有悖人伦。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你,不是那种肤浅好色的喜欢,而是真正的喜欢,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那种。我最初知道自己内心的时候,曾经抗拒过,也曾经想要割舍,但是如果那么容易就割舍的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不论我做了多少的努力,下了多么坚定的决心可是一看到你,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化为泡影了。我喜欢你,喜欢你……每天想的都是你,都是你。”
太子看着胤禩把心中一直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没有看胤禩听到他的话时变了又变的脸色,只是一股脑的把想要表达的全都表达出来。太子和那些格格之间也许可以说出华丽的词汇,美妙的诗句,可是在面对胤禩表达自己感情时话语中有些凌乱,有些可以说是语无伦次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今天的一出出,即使胤禩是重生有着两世的记忆也被这一个又一个刺激给弄得脑袋大了。
胤禩提醒着自己,太子的话时甜言蜜语是有目的的,绝对不能相信。可是他却还是能感受到自己潜意识的一丝甜甜的感觉。太子话语中的真挚胤禩即使不想承认,但是还是能感受的出来。胤禩前世见过太子和那些得宠的男宠相处的场景,在有时兄弟宴会的时候,太子和那个他最宠爱的男宠甜言蜜语的时候,胤禩也是看过听过。
可是那时太子的语气表情和现在截然不同。胤禩一向认为一个人即使哪里都是骗人,可是眼睛却骗不了人。对于一个人眼睛的观察,胤禩有着二十多年的经验,现在的他不能说是宗师但也可以说是大家在眼睛这方面。太子的眼睛中的真诚和热烈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不是自己,是别的人的话,胤禩一定会劝那个人接受因为眼前人是真的喜欢他,是真心的。可是偏偏是自己,偏偏是自己。胤禩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心好乱。他想对太子大骂,想开口嘲讽太子。可是那些刺人的话,到了胤禩嘴边,胤禩却说不出口。
于是胤禩就这样沉默的任着太子继续说下去,太子没有看到胤禩的表情,就这样把自己所有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八弟,也许你会鄙视我,也许你以后不会再想和我有牵连。不过我只想告诉你,我爱新觉罗•胤礽,大清的皇太子,这辈子认准你,爱新觉罗•胤禩,不管未来是什么,明天是怎么样,哪怕是千夫所指,浑身碎骨,哪怕是废除身份,住处皇宫甚至软禁,处死,我都认准了你,这辈子我绝对不会放弃了,即使我下地狱也要拉着你陪我。”太子说道最后时的音调很低沉,但是分量那么重,那些话好像千斤重量压在胤禩的心里,让胤禩开始喘不过起来。
胤禩听着太子最后的话知道太子不是一时冲动,是真正考虑过的,甚至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到,即使下地狱也要和你在一起。这句话就一遍遍出现在胤禩的脑中。虽然听起来是威胁的话,可是胤禩不仅不觉得愤怒,反而那种甜丝丝的感觉又一次出现。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太子表白后看着仍然不出声的胤禩,也开始有些忐忑起来。虽然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可是真正面临时心里还是充满着不安。
不知道胤禩到底在想着什么,会做出怎么决定,他们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太子忐忑不安的看重胤禩,如果细细观察会看到太子的手变得惨白而且在暗暗的颤抖,并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即使刚才经历一场搏斗的太子身上也没有出现过汗,可是现在这些汗珠也显示了太子内心的紧张。太子强行压抑着自己的紧张,不让他表现出来,只是期待着看着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的胤禩,等待着决定命运的审判的一刻。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太子本来信心十足也开始后悔起来。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怎么样也不会放开胤禩的手,即使胤禩不同意,自己也要和胤禩在一起。可是看着一直没有表情,不开口的胤禩,太子还是不太踏实。
夜已深,书房的红烛从开始的整根到现在已经要烧尽。红蜡一点点低落到红烛的托上,一滴一滴。书房里静寂无声,只能听到两个人彼此的呼吸声。突然就听到咔嚓一声,一个闪电打来,外面请客之间下起大雨来了。这场雨可以说是毫无预兆刚开始明朗的星空顷刻之间就是瓢盆大雨,电闪雷鸣.
何柱儿一直在书房外,守着书房的门口。在外面听着里面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何柱儿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却严守着书房的门口,把探头探尾的宫女和太监训斥一顿,然后何柱儿自己在内心深处八卦起来。下雨了,这么大的雨,八爷应该回不去了,何柱儿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又不敢进去,就叫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一番,把八爷曾经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
“八弟,下雨了。你今晚留在我这里吧!我让何柱儿把你明天要穿的衣服找人给你送来。”下雨给了太子一个很好的借口,天公之美,太子终于找到一个借口,打碎了书房静寂的气氛。胤禩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坐着。太子看着没有反应的胤禩,心里的紧张感越来越强,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啪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原来,太子和胤禩说话时,尤其是表白时,是蹲在地上的。之后等待胤禩的时候也是那么蹲着,因为紧张太子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和自己的腿已经发软,终于在一起身才发现自己的退已经麻了。可是发现时就来不及了,太子刚要站起来就啪的一下又坐到地上。胤禩一直没有开口,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责备怒骂太子的话,胤禩说不出口,可是不说这些又说什么,胤禩也不知道。于是只能沉默下去。可是现在这一幕实在是太可乐了。太子,一向最重视言表的太子,竟然会摔倒地上。因为书房过于安静,摔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的响遍了书房。
胤禩看着还坐在地上,好像是想起来,但是因为腿发麻,又一次摔倒的太子,脸上的表情不再僵硬,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子没想到无心之作,这么一个出丑竟然打破了僵局,八弟竟然笑了。太子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胤禩的笑容沉醉在其中,刚才忐忑不安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现在的太子干脆不想起身。胤禩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太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不是平日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
那种笑容是胤禩练习很久的,并不是发至内心的。现在的笑容是真正的,是那种灿烂的,给人以温暖的感觉。像是夏日的阳光而不是和煦的春风。“你起来,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胤禩还是开口了,但是太子哥哥却变成了你。太子还是坐在地上不动,只是向着胤禩的方向伸出手。胤禩没有理会太子,太子就这样坐在地上伸着手,两个人僵持了了一阵,最终胤禩还是心软的把手伸了出去,接过太子的手扶起了太子。太子借着胤禩扶起自己的力气,把胤禩拥在了怀里。“八弟,我们用膳吧,不要多想,先用膳,哥哥肚子都饿了。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哥哥,不需要你这么快给我答案,只要你知道我的心意就行了。我们还是向过去一样。我保证,在你没有同意之前,绝对不会在碰你。”
太子开口道,给胤禩很大的余地,没有把胤禩逼到绝处。何柱儿看着书房的门推开,太子爷拉着八爷的手从书房走出。太子爷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而八爷板着一张脸,满脸别扭的感觉。何柱儿不敢多瞧,带着满腹疑问去准备摆膳。晚膳是精心准备过的,
所有的菜都是按照胤禩清淡的口味做的。太子为了迁就胤禩,本来口味重,无肉不欢的太子,现在也开始改变口味来适应胤禩。胤禩晚膳的时候,只要眼睛移到拿个菜,太子就会把那个菜放到胤禩面前。太子自己没有用膳,兴致勃勃的给胤禩布起菜来。
被太子抢了差事的小宫女只能和同样没有差事替太子布菜的小宫女一起退到后面,相似苦笑。胤禩看着一旁对自己献殷勤的太子,没有理睬但是也没有拒绝,只是用膳的速度明显变慢。想吃的菜式也多起来,这一顿饭下来,胤禩是吃的很饱,很舒服,而我们的太子虽然饿着肚子但是心情却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