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和胤褆今日观察康熙的气色比起之前看到的要好了几分。看这个情况来说皇阿玛是不是身体有了好转,胤褆心中暗喜道。
“胤褆明珠遵旨,谢皇阿玛,皇上隆恩。”胤褆和明珠谢恩坐了下来。
“今日朕也是心血来潮,一直想着过去的那些岁月。明珠我们相识了已经有了三十多年了吧,这么多年的君臣之间的情谊朕深感珍惜。说起来我们不仅仅是君臣,你的妹妹惠妃更是给朕生了胤褆,这第一个长大的长子。”康熙感慨道。
明珠听了康熙的话,也有了一些感动,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明珠感慨道“回皇上的话,都是老奴浪费了皇上对老奴的用心,老奴过去做了一些事情让皇上您伤心,对不起皇上,这些日子老奴一直在府里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越是回想越感觉到了愧疚,皇上,是老奴的错。”明珠说到这里老泪纵横,身子不由控制的的跪在了地上。
“胤褆,扶你叔父起来,今天我们这里没有君臣只有朋友和父子。”胤褆起身把明珠扶到了座位上。“好了明珠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不要再提了。胤褆,你是朕的长子,虽然你从小养在了大臣的家中,没有在朕身边长大,但朕对你的疼爱却远在这些兄弟之上。毕竟你是朕的长子,就是因为你之后才有那么多阿哥一一出生。”
康熙看着胤褆开口道。胤褆连忙起身,却被康熙制止,“你坐吧,今日我们仅仅是父子,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康熙让胤褆坐下后,接着说道“胤褆,对于你这个儿子,朕一直引以为傲,在众多兄弟之中,你的武艺骑射都在众兄弟之上,满洲第一巴图鲁的称号却是名副其实。胤褆前几年你亲征葛尔丹俄时候前线传来你冲在第一线的时候,朕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心中却是担忧不已。
几晚几晚都是在梦中被惊醒,朕没想到你这个孩子竟然会这么冲动,竟然不顾性命的冲到了最前面。多亏你是凯旋而归朕的新菜放了下来。”胤褆听着康熙的话,记忆也回到了那西征葛尔丹的岁月。那时候明珠刚刚被贬,胤褆为了博一个未来出头的机会才会这么拼命的冲到了最前面。
胤褆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他从来不知道康熙,他的皇阿玛竟然会这么对他担心。在所有阿哥心目中,尤其是胤褆心目中,康熙这个皇阿玛对他们来说是帝王超过了阿玛。康熙的父爱有限,想要分享的人又太多,康熙又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太子,轮到他们就只剩下一点点而已。
胤褆一直以来都对于这点感到不公,今日听到康熙的话胤褆才明白什么叫作父爱不语,父爱如山。胤褆的眼泪从眼睛中流了出来。康熙看到胤褆通红的眼睛,眼睛也湿润了起来。
“胤褆你是朕的骄傲,朕一直以来的希望都是你和太子,能像你皇伯父和朕似的,兄友弟恭君臣相合的成为一场佳话。但胤褆你为什么不明白朕的心意,太子是中宫所出的嫡子立他为太子不仅仅因为朕的原因,对朕来说你们都是朕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立嫡子是为了让天下得到信服,是出于天下的考虑,我们满清毕竟是少数民族建立的朝廷,但天下还是汉人居多,百分之九十的汉人,这些汉人一向对我们大清不是很恭顺,南边南明小朝廷和那些反清复明的乱党组织还一直再做乱,这个时候立胤礽为太子的意义自然重大。
汉人讲究立嫡,我们满人不讲究这些,汉人却最是在乎这些。胤褆你并不比太子差些什么,唯一出身这种东西却是无法改变的,胤褆人要认命才能获得长久太平。”康熙说到这里心中一酸在看到胤褆手上的酒杯已经的酒已经一干而净。康熙的手上一抖,酒杯洒到了地上。“皇阿玛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传太医。”
胤褆看到康熙的身子一抖,急忙离开了座位,快走了几步。“胤褆不要慌张,没事的,只是一时手抖而已。胤褆一转眼你都从一个小豆丁到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皇阿玛也老了,胤褆让皇阿玛好好看看。”康熙的手从胤褆的头抚摸到胤褆的脸,一点点的抚摸着,每个部位都没有错过。胤褆看着康熙没有涂粉愈发显得骨瘦如柴,皮包着骨头的手让胤褆感觉到一丝尴尬。
“皇阿玛,是孩儿不孝,孩儿从小到大在梦中不止一次梦到了这么亲密的场景。每次都只是梦一场,今日儿子终于真正感受到了。皇阿玛儿子现在很幸福,即使这一刻儿子就是死了儿子也知足了。”
康熙在听到胤褆最后一句时,脸上露出了苦笑,放在胤褆头上的手停顿了一下。明珠坐在下首看着父子相偎相依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万岁爷今日说了这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秘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万岁爷的心里真正在乎的是大阿哥,万岁爷今日之后明日恐怕就要宣布让位给胤褆了。
他们这么多年的夙愿终于到了梦想成真的时候。康熙看着胤褆和明珠酒壶旁边的酒都已经少了四分之三后,康熙的心神也觉得有些疲惫,挥了挥手示意胤褆和明珠告退离开。胤褆和明珠看到康熙面上的疲色,胤褆再三交代康熙要注意身体之后才和明珠两个人告退离开了养心殿。康熙看着在自己眼中慢慢消失的两个身影,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口鲜血从康熙的嘴里喷了出来。“皇上,万岁爷您怎么了?奴才去找太医,马上就去。”
李德全把康熙扶回了龙床之上,又急忙吩咐小太监去传太医。啊啊连续三四口鲜血从康熙嘴中吐了出来。太给康熙把脉之后也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众位太医心中都有数,康熙现在的身子已经回天乏术,现在也只是慢慢的熬着时辰而已。本来众位太医把脉如果用最好的药盯着,康熙的身子至少还能扛尚两三个月的光景,但是现在康熙的身子一下子又垮了几分,这么算来康熙最多最多还只能有一个多月的日子可活。
胤褆和明珠在路上商量了一番之后才告辞各自回到自己的府上。胤褆心中一直回想着近日发生的一切,感觉像是梦中似的,胤褆的一夜都是辗转反侧一直等到第二夜天亮。第二日,胤褆一直等着康熙的传召,但是不仅是第二天,就是第三天,第五天胤褆也没有得到消息。第六日的早上,胤褆却在床上一直没有醒过来。就在第五日的三更时分胤褆就已经断了呼吸,在梦中结束了胤褆短暂的一生。
“主子爷,爷恁醒醒呀,醒醒,不要吓我不要呀。”
“来人,去传太医,去传太医。太医。”胤褆的福晋晕倒在地上在看到胤褆昏睡的状况时,胤褆府上全都乱成了一团,没有人赶上前一步试探下胤褆的鼻息,毕竟那个尝试的代价太过于惨烈没有人敢承认这个责任。“福晋,大阿哥已经走了,请您节哀。”
太医来到胤褆府上的时候,看到床上的胤褆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胤褆福晋没有刚刚舒醒在听到胤褆已经能赶走了的消息又一次晕倒在床上。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胤褆去世后的两天,明珠也在睡梦中安稳的走了。京中大阿哥党一时间群龙无首,唯一的两个依靠全都先后离开了人世。大阿哥也跟着土崩瓦解。康熙在胤褆和明珠过世,半个月后,康熙把各部的尚书和全部大小阿哥和所有的后妃都传到了养心殿内。
看着龙床上的康熙,众人都很明白这次康熙让众人来此的目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太子的身上。在大阿哥突然病逝的时候,众人就知道太子即位不可避免。大阿哥这次病逝其中的悬疑,众人心中都有着各自的猜测,大阿哥的身体一向康健,满洲第一巴图鲁的胤褆怎么可能毫无征兆的就这么足了。
而且两天之后明相也步了胤褆的后尘。众人都不敢猜想这件事其中的内幕,前几天万岁爷把胤褆和明珠传召到了养心殿中。众人心中一想到这个,看着康熙的眼中都闪过了恐意,即使是重病的老虎,也毕竟是老虎还会去吃人的。
“李德全,大家都到齐了,你把这道圣旨宣读给大家听听。”康熙挥了挥手无力的开口道。李德全喳了一声,把金黄色的圣旨打开。养心殿的众人的眼睛都集中到了李德全手上,一时间整个养心殿肃静无声在那里等待着这个见证两代交替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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