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扇门,我们做陌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听到我说的话,男人面色更沉,“你确定吗?”语气冷若冰霜。
在医院呆了两天,彻底的脱胎换骨,从此以后我的人生要为自己活,无爱无情亦无乐,之前付出的太多,现在感觉全身都被抽空了,想要慢慢复原非一日之功。这期间接到智媛从国外打来的电话,她很担心我。
再次回到学校,校园一如既往。是啊,地球离开谁都转,世界并不会因我而改变。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校园是永远的青春校园,可我们这些里面的人已面目全非。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一旦站在讲台上,身上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只有这时我才能从新找回动力,拼了,拼命工作,拼命让自己活下去。方言看到我的目光很是难受,她说“笑笑,你的眼里全是伤……”无所畏惧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给妈妈打了电话,我要接她过来,她一个老人家带着6岁的小男孩生活在边远的小镇境况可想而知,我不能那么做,接过来吧,和我一起过。妈妈坚决不同意,她说要在那等妹妹回家,说那个傻丫头回家看不到会害怕。“妈,你疯了吗,别再提她,我们的生活里没有她,还有,有一件事告诉你,我联系了孤儿院,把孩子送过去吧……”没有表情,这是事实。他父母都不要他,我凭什么管他,为了她们母子我的生活一团乱麻。
妈妈在电话那头声泪俱下,泪水仿佛要沿着电话线蜿蜒而过,我匆忙挂掉电话。想要狠起来的心压过了一切。
学生岳阳投来关切的目光,“老师,您没事吧,看您请了两天的假”不知什么时候这孩子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哈,没事,就是一模结束了放松了,身体也就跟着放松了,哈哈,看来我们永远要保持在备战状态,这样身体才不会懈怠。你怎么样了,身上还疼吗?”我伸手拍拍他的肩。“好多了,我身体底好,不会有事的,嗯,老师,那女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爸处理了,结果还算圆满,给他爸爸请了最好的律师,应该没大事的”岳阳似乎读出了我眼中的另番滋味。“嗯,那就好,其实我是挺担心那女孩的,女孩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不容易……”也许我的话是说给自己的。“老师啊,开心些,我们希望看到你灿烂地笑……”
哈哈,好的,开心些,灿烂地笑。
课间走过楼梯间的门,被人生生拽了进去,重重的铁门关上的瞬间,看到的是欧阳路一脸的不可一世,那表情欠揍到骨子里。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悲哀,大人物是永远不会懂得。来人一脸愤恨“就不能过的精彩点,垂头丧气的像个丧家犬……”他很傲。
啪,一记耳光,响亮异常,在空旷的楼梯间格外地刺耳。他很傲,我比他更傲,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无所畏惧。这一记耳光打得响亮,也打开了我的心结,一直以来对欧阳路都是礼让的,就因为礼让才使得他般没有分寸。
显然被震惊了,欧阳路张张嘴,又闭上。活动活动牙齿,确保没大事后说“这样才是你,早就该这样了……”
真是欠扁的可以,我转身要走,来人一把拉住了我,力气很大受伤的左手跟着颤抖,“疼吗,就是要让你疼,让你清醒,你以为你这样自我作践就会疗伤了吗,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时间溜走了,很多事情也就溜走了,何必强求……”他说的话很符合我的处境,但是这与他何干。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身上的事。
……可是后来的后来,我发现他知道的很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怕。)
气氛很尴尬,欧阳路的目光所到之处是我受伤的身体和灵魂。咳咳,一阵咳嗽从楼下传来,僵持就此结束。
欧阳路皱皱眉转身走了出去,我站在楼梯间的窗户旁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学生,大家三五成群,好不快活!曾几何时,我也能那样开心的笑爽朗的哭。不像现在笑的虚伪哭的无泪。“怎么在这?”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是磁性十足。不用回头我知道是石飞扬。
“下班后带你去个地方,等我吧”说完转身离开,并没有等我回答。
待我回过神来,第三节的上课铃声已打响,石飞扬阳光的走进课堂,在那里有求知的渴望。
下午有些忙,因为接连几天的变故,压了很多习题没有打出来,明天再不更新新题课堂上就没得讲了。打开电脑,用还算灵活的右手敲击着键盘,屏幕的右下方显示有新邮件,调出来打开,是一家出版社跟我谈试题的约稿。还有另一封是延边出版社通知我稿件已通过审核,让我把授权书打印出来签好字再快递过去。哈哈,网络真是好啊,遥远地距离不用见面的两拨人就完成了想要完成的事。打印授权书,签好字,快递公司的人来取走了邮件,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变幻莫测,不知从何时,快递公司已经做得风生水起,待我意识到的时候只能赞叹不已,尽情享受快递的便捷服务吧……
下午还有一节课,因为请了两天假,想用自习课多讲点东西,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总是有的,即使是高三这样的时候也不例外。一节课45分钟讲的口若悬河,铃声打响的时候,大家都还不舍。“哈哈,孩子们,吃饭去吧,你们还有晚课呢”我微笑地对着大家,有人感叹时光太匆匆,在我们不经意间就溜走了,“哈哈,你们啊,应该说句朱自清的名句《匆匆》,那多拽啊”……哈哈……大家一阵狂笑,有人这个花枝乱颤啊。冷眼看欧阳路,还是一副可恶的表情,他的脸都不带褶的。
回到八楼的办公会,没有饿的意思。方言给我冲了杯咖啡。何其悲哀,当咖啡都成了我们生活的必需品时,是喜还是忧?
掏出手机,接到了岳阳爸爸的问候,寒暄之后挂断。又是一阵响,皱皱眉拿出来,陌生号码,接起来。电话那端传来不太熟悉的声音,“孙小姐,出来一下行吗,在你们学校正门口”。没有过多言语也不等待我回答,那端兀自挂断。
神情诡秘,谁呢,管他是谁,会会去?
方言要陪我去,拒绝了,光天化日之下岂会有事。就算这世道是两种运营模式,黑道和白道,但是他们也都还是各有自的规矩,白天不懂夜的黑,阳光之下一切的一切还都是正义的。只是夜晚来临的时候是什么样就不知道了,就像那次在城西酒吧,我明明是打了报警电话,可是到最后警察都没有来,悲催,夜晚不属于普通的凡人。
站在门口不远处,前方停着一辆我不认识的车,也难怪,我认识的车也实在不多。看气派,车不错吧。
我定定神自信地走过去。
对方看到我,也礼貌的下了车,来人不是别人,是――虎子。
虎子看到我,示意我上车说,也许他觉得我们这样站在学校门口影响市容吧。我上车,他思前想后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孙小姐,我请求您,远离我们少爷……”
嗯,我抬头,挺惊讶的,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好,我郑重其事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故事,当然也不可能有故事”说完之后我要下车。”是真的吗?“虎子的语调像是在哀求我的回答。”可是他已经……”没有说下去,他低头不语。气氛异常沉默,“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下车了”我不适应这种静默。“等等,有东西给你。”虎子递给我一个小包装袋,很精致的。“上去再看吧”虎子把我送下车后,急踩油门消失在了视线里。
回到办公室,方言出去了,就剩下我。这就是黄金中学的阔绰之处,每两个老师一间办公室,私人空间绝对尊重。打开包装,里面静静地,静静地躺着……1,2 3 4 5 6 7块诺基亚6700s原版电池,好家伙,真是大手笔,见过这样的没见过像这样大手笔的,电池还都是原版的。震惊之余看到里面的便条“1 2 3 4 5 6 7块电池,一天一块,保证每天24小时开机。”
收到这样的礼物,要是恋人之家会是甜蜜,但我们今早说好是陌路。
形同陌路,对每一个接近我的男人说着同样的话。不相信爱情,连亲情都背叛了,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作者题外话:从没接受过这样的礼物,姑且不是价值的问题,那又会是什么,亲们,你们的想法呢,有些事情向来都是旁观者清吧……留言区里等着你们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