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接到了快递,天,是我那天太粗心啦,似乎好像不是我填的地址和号码啊……
忙碌了一天,晚自习后接到了电话,岳阳的妈妈回来了,刚下飞机,在昆仑饭店设宴一定要我去,这个女人做事情总是滴水不漏,但她可能不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场面吧。几次推脱都没有成功,最后我坐上了她们派来的车。
酒店豪华的令人咋舌,我最近真是交了好运,几次三番地品尝人间佳肴,要是妈妈也能吃到这些该多好,我稍一闪神,来人把我领到靠窗的位置,不用说这里是俯瞰全城最好的地方。第一次见到岳阳的父亲和母亲同时现身,两个都是气场不小的人。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和事业上都应该很出色吧。岳阳也在,看到他我很开心,他的伤已经全好了,又恢复了往日的英姿,哈哈,这三口之家真是太抢眼,一落座服务员就殷勤地递上餐前点。
“孙老师,我们一家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不是你,也许……你是我们的恩人,岳阳对于我们来说是全部,这孩子钦佩你,总是回来说你的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叫岳定山,幸会”男人很熟捻地开场。看那派头也知道这样的场面该是有过无数次吧,只是这次的对象是我而已。
“岳爸爸,您太客气了,岳阳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他。再说我是个老师,保护学生是我的职责,虽然很多事情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也希望至少不是个局外人,我和岳阳是师生更是朋友。”的确如此,这就是我们的现状,我们是师生更是朋友。亦师亦友――是我从师的理想状态。在黄金中学,与其说是我在教孩子们还不如说是我们在一起努力,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也很充实。
“好,孙老师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们也别见外,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一家的事,有事您说话一定效犬马……”岳阳妈妈恰到好处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当时并不知道这话还有什么深层含义,只道是交际场上的应酬而已,但后来发生的一切证实了他们一家的诺言是在真诚的兑现。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岳阳很照顾我,知道我的口味,他们特意点的菜都是适合我这个北方人的。北方人口重味浓,而岳阳的爸爸是南方人,说是因为工作需要才到这里的。工作需要?我们都没有太过多的说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别人不说我就不问。
席间我去洗手间,高档酒店的洗手间都气度非凡。正当我感叹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吵闹声,一个女人尖利地叫骂。出去一看,原来是服务员不小心将食物汁液散在她身上了,她们正在想办法解决,女人却一脸横肉,不依不饶甚至大放厥词,“我要开了你,走路不长眼的家伙,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吗?”看着这场面我不禁皱眉。有钱人总是这样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依仗他们的钱财侮辱践踏着普通劳动者,是啊,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但我们一样也活得有尊严。没有什么人能对另一个人这么无视和践踏。
小服务员很害怕,一脸告饶状,急得直搓着手,女人没有轻饶的意思。我缓缓走过去,边走边思量,“别为这么点小事扰了心情,夫人,良辰美景该好好享受,不是嘛,犯不着动气,如果不嫌弃我这里有条丝巾,只要稍加改良就可以在夫人的胸前绽放梅花一片,这样的景致别有一番风味,相信夫人定会*全场。”说着,我解下脖子上的丝巾,在她胸前三下五除二地变幻出花朵一片,显然她很惊讶,都没来得及阻止我。等到听到惊呼声再一低头,喜上眉梢。女人满眼带笑,“你手真巧”哈哈,我就权当是夸奖吧。其实很简单,因为我的丝巾本来就漂亮,上面缀满了梅花片片,再加上那日在网站上浏览的手法,几下功夫就面貌一新了,今天是第一次尝试,效果还不错。看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啊,只要肯开发无时无刻不是智慧,哈哈。
小服务员也很惊讶,满脸的感激看着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不用谢我,我只是举手之劳,要谢,你就谢这位夫人吧,是她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吧,夫人?”我话锋一转,大家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身上。女人也看看我,然后有些尴尬的说“当然了,这位小姐都开口了,面子肯定要给,不过……你下次要小心了……”女人碍于我在场没说的太过分。服务员很是感激,点头如捣蒜,“夫人,我给您洗衣服”。“哈哈,都说没事了,怎么还这么麻烦”女人笑得有些不耐烦。厄尔转身递给我一张名片,“认识你很高兴,希望再见”转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我看了看名片。哦,原来还真是来头不小哦。
小服务员过来感激的都要哭了,我安慰她“没什么的,生活总是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别为了这事烦心了好好工作吧”。从人群里出来时迎面碰上了一道犀利的目光,好像熟悉。是,对,是那个李总经理。
微笑示意,来人也同样微笑示意,但当我要走向大厅的时候却听见他说“,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每一次出现都给人惊喜一片啊,我真有点期待下次会是什么场面……”听着他的话怎么都觉得不那么顺耳。“李总,不要把你们这些大人物的玩乐用在我们这些小人物身上,我们只是要生活……”说完转身走了,连看都没看他。
身后是什么样的情形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理会。
回到饭桌,继续一如既往的融洽,岳阳妈妈甚至说起了一些孩子小时候的事,只是觉得话里带着淡淡的伤,“孩子小的时候,我们都很忙,工作上生活上总是一大堆事情,直到他6岁才接回我们身边。现在想想没有我们的六年孩子的身上缺失了很多,有谁说过吧,做了父母就一定要尽职尽责,在这方面我们做的不够好,倒是感谢孙老师,岳阳来到你们班后改变了很多,我们夫妇俩都很高兴。”语气诚恳。“所以孙老师,希望我们之间不仅仅是学生家长和老师的关系,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妹妹,你这个妹妹我喜欢。”岳阳妈妈真的说着就拉起我的手,“我没有妹妹,看着别人家的就很羡慕,做我妹妹吧……”。“是啊,老师,我没有小姨,你给我当小姨吧”那孩子满脸兴奋,甚至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我笑而不语,“是不恭敬不如从命呢,哈哈,大姐,很高兴做你妹妹啊”。桌上的人全都会心的笑。
一席饭菜把桌上的人沟通的这个融洽啊。
我们一起离开饭店,到公寓门口和他们道别,这一家三口此时看起来真的是很开心。
转身按电梯上楼,奇怪,电梯停在了6楼,进来的人更是奇怪。“怎么又是你?”我不自觉地说出了不太礼貌的话语。毕竟礼仪课上不是这么教的。李经理也不生气,"那有什么,不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吗,看来我们缘分匪浅。”呵呵,我干笑。突然,电梯的灯一闪一闪,旋即灭了,小空间里陷入了黑暗。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点光线也没有,漆黑的感觉很无助也很恐慌。啊……循着我的声音一双手伸了过来,我不禁打了寒战。“别怕,可能是出故障了”男人安慰我,此时他的语气倒是反常的平易近人。“怎会这样,从来没有过,我都在这里住六年了,从来都没有。现在天这么晚了,要是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怎么办,我该不会……不要,我不能……”我惶恐的自言自语。手心里全是冷汗。想到纪录片里被关在电梯里的人到最后都是因为缺氧而死,那情景犹如眼前。“不要,我不要……”我真的很害怕。
男人一把拉着我紧紧地抱入怀中。“没事的,有我在这里呢,没事,不会有事的,我的人要是联系不到我会查看监控的,我不会就让你这么死在这里,再说就算老天真要灭我也用不着你来陪葬,你没做坏事,老天是公平的,别怕……”男人轻轻拍着我的背,感觉像是妈妈的手,温暖而又深厚。是啊,该会有人来救我们吧,慌忙中拿出手机,电梯里面没有信号,试了半天也打不出去。“你的呢,你的iphone应该有信号吧,那不是目前最好的版本吗,该有信号的吧”我急切地问。“没有,在这鬼地方什么高科技都没用”他连看都不看就肯定地说。“你看看嘛,万一呢,试试嘛?”我推推他。黑暗中他摸索着然后拿出来说没电了,你看屏幕都黑了。“啊,没电了,那怎么办,那我们不会真……”还来不及说出下面的话,嘴唇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是他温暖的双唇。是啊,在这个时候,感觉太无助了,似乎真的就会这么悄无声息地被人遗忘了,也*天,也许后天,也许很多天之后人们才会发现我吧,电视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嘛,死了几天之后才被人发现。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恐怖片,嘴上却被他吻个严严实实。
也许拥吻是可以传染的,想着反正也是一死,还是不要让自己死的那么凄凉。回应了他的吻,男人更是隽永绵长,仿佛要把我整个吸进嘴里。“啊,痛”男人狠狠咬到了我的唇,“谁让你不专心,想什么呢?”他愤愤地说。切,眼神还很犀利嘛,这么黑的场面都逃不过他。“不是眼神,是心,我接触过的女人太多了,身下的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我比谁都清楚。”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我比喻成那样的女人,死去吧,我不顾形象连踢带打,男人也不还手,事实上我也的确没占到便宜,他很高得有一米九*,身体常年锻炼又很结实,身上全都是肌肉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他的时候我也很疼。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他抓着我的手“够了吗?脾气还不小,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你很有暴力倾向啊,你该不会是平时也这样体罚学生吧”,被他提到学生二字,我立马清醒。是啊,我是老师,要注意形象。“我只打该打之人”言简意赅,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呵呵呵,空气中是这样尴尬的笑。
“你怎么不去恋爱?”一会之后男人问道。“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就不会像你这样了”。
“我,我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恋爱,现在的我很好啊,特立独行,无所畏惧,不用管别人,别人也不用管我,这是生活的极致,你们……不会懂。”我解释得条条是道。“哦,啊,原来是这样,我还想呢,长得还算可以怎么也不该是没人要的老处女啊”男人好似自言自语,但这声音似乎大了点,该听的不该听的我一一收到。什么,“啊”这次是他叫,“你谋杀啊”男人直跳脚,因为我刚刚狠狠地踩上了他的一只脚,哼,叫你嚣张,这么黑的环境下监控也拍不到,想举报都没证据,自找的,我得意洋洋,心情这个爽啊……
“你这个女人,够狠,谁刚才还可怜兮兮地怕死怕活的,这么一会就凶相毕露了,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唉,算了,跟你没话说……”男人气急败坏。“哈哈,开心,真开心,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我哼着小调,虽然可能已经不再调上了,我这个人啊没有音乐天赋,音体美一概瘸腿。
“ 行了,别唱了,难听死了,别一会把鬼招来……”男人没好气地说,“啊,鬼”一听到那个字我马上闭嘴,因为姥姥说过这世界有两个,一个阴一个阳,我们生活在白天,他们生活在夜晚。啊,对,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也许,说不上哪里就是一双眼睛,啊,这么一想不自由的全身发紧,我从小就怕鬼片,长这么打唯一看过的就是大学毕业那年众姐妹一起看的《咒乐园》,这么多年了,现在想想都害怕。
我噤若寒蝉,紧张的靠在电梯一角,眼睛却不自主的在黑暗里穿行,传说的鬼眼都在墙角吧,这么一想,我马上啊的跳离刚才的地方。听到我叫,“又怎么了”男人关切的问。“没,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个鬼,没什么你叫的那么大声干嘛”一听他主动提到那个字,我不由缩了缩衣领,“哎呀,你讨厌,你干嘛总说那个字啊”。“哈哈,什么字,是鬼吗,哦,原来你怕鬼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哈哈……”“喂,闭嘴,别乱说话,姥姥说暗夜里不能乱说,要是真招来就麻烦了”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动作太快,他和我都一惊。“嘘,别吱声,不能乱说话的你知道吗?”我附在他耳边悄悄说。
有一会我们的确谁都没吱声,不过就一会,一会之后就听他说“小姐,我们要不要坐下,你这样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这里,我承受不来啊……”意识到这是事实之后,我就顺从地坐了下去,但是手却没有离开他的胳膊,我的确很害怕。因为姥姥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而我――的确做过亏心事。
坐在地上,眼睛也四处乱看,“别看了,乱看什么,这么黑你能看到什么啊”男人总是那么犀利,即使没有光线也能洞悉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哎,你呀,不当刑警真是可惜,而且还得是国际的那种,在这太平盛世,你这样的人屈才了……”我半加揶揄。
“哦,太平盛世,你觉得现在太平吗?”男人反问我。“那你觉得不太平吗?”我又把问题掷给了他。
“不好说,太不太平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是啊,表面繁华,前所未有的繁荣看起来不能算是不太平。虽然西南遭遇了罕见的大旱,但是举全民之力总算度过了难关;舟曲发生了泥石流,伤亡惨重,但是伟大的党中央还是重建了家园;就连刚刚的突尼斯政变,我们国家都派专机把中国公民接了出来……这是个太平盛世啊,党中央可真是好……”
“其实啊,大事小事烦心事谁都有,上至国家下至百姓没有谁是真正开心的没心没肺,所以呀,笑笑,其实你也该多笑笑……不用看都知道你笑的样子很可爱。”喂,不用看你怎么知道的?“我戏谑道。“因为我后脑勺有眼睛啊……””喂,不许这么说,别再提眼睛了,我害怕”,说着更往他身边靠了靠。黑暗里看不到,其实男人在开心的笑,那笑得意味深长,似乎是诡计得逞似的胜利。
作者题外话:电梯里的一夜这个漫长啊……
很喜欢一个叫苏苏的作者,文章很好很不错,跟读者的互动也很棒,也喜欢步飞烟的才华,但是读过之后发现太感伤,伤的我好几天缓不过神,本来以为自己就够凄惨的了,没想到真是 上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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