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明显一怔,她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存在,而且还是一个长得十分有型的男人,呆了几秒钟,看见红花花的钞票,脸上不掩其欣喜之色,急忙伸手接过,点着口水数了数。
“够了够了!”房东太太喜笑眉开着,将多余的钱退了回来,又狐疑地瞅了几眼筱雨,骂哼哼地下了楼。
筱雨无奈地苦笑,正准备退回屋内,忽觉得脚下一轻,腰间一双强劲有力的手将她扛上肩,门被“哐啷”一声关上,不由惊叫:“莫启晗,你干什么?”
“回家!”莫启晗扛着她就像扛了一袋棉花,轻飘飘地就下二层楼,然后将她塞入车中。
“回我们的家,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他拨动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至耳后,这似乎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这算是对她的承诺吗?
不是因为三个月的赌约,不是因为猎奇,不是因为得不到的愤怒,这一刻,他是真的想给她最好的,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也变得更加坚定有力。
是的,他要带她回家,他不能让她留在这样一个地方,亦不允许。
莫启晗没有想到她居然生活在这样一个乌七八糟的地方。
没错,乌七八糟,这是他走进这一片民房区里最为深刻也是唯一的印象,像虫子一样久久缠绕在他的胸口,闷闷顿顿的,异常难受。
他莫启晗的女人,应该享受天底下最美好的一切。
可是,当他停稳车,再回过头看她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怎么,被我感动了吗?”他大手一挥,从她的头顶落下,轻轻揽上她的肩靠近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
家呵,离她太遥远。从七岁开始,她便没有了家,只有与母亲的相依为命。母亲带着她辗转数个城市,四处漂泊。当终于有一天,母亲对她说将不再流浪时,筱雨以为她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安定的小窝了,母亲却在那一年的冬天里离开了她。
如果她知道是这样,情愿不要!
筱雨无意识地侧过身,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痛声哭出来,真想有一个肩膀可以靠着休息一下。
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他的吻已是扑天盖地涌来,带着缠绵的心痛,一点一点吻干她脸上泪痕。没有霸道地入侵,只有小心翼翼地怜惜。直到她慢慢停止了哭泣,他才意犹味尽地放开来。
他的手指从耳迹没入她浓密的黑发里,温柔地抚着。
“好了,没事了。”他柔声道,“呆会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统统忘掉。”
莫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又从车头绕了过来,打开另一扇车门,搂扶着她下了车。
筱雨只觉得脚踝处一软,倾身倒在他的身上。下一秒,已腾空而起。
莫启晗抱着她穿过客厅,蹬上楼梯,将她安置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轻轻给了一个吻,转身走进浴室,放满一缸水,探了探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