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姜先生!!”
且说姜游暗藏着利器的一掌拍下,跨下马兄异常配合的发出了一声嘶鸣,前蹄高高的抬起,直接就把姜游给甩下了马背。而姜游呢?这一下本来就是准备好了要摔的,因此摔得并不重,不过身上的疼痛却也作不了假。
王珑儿听见马嘶声,急回头时正好看见姜游从马背上摔落,大急之下快步跑了回来。而挨了姜游一掌的马兄,这会儿在受惊之下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可怜的马兄那里不用理会,只说王珑儿急急的搀扶起了姜游,关切不已的问道:“姜先生你没事吧?”
“还、还好啦……”姜游三真七假的揉着身上的痛处,但马上就一真九假的惊呼道:“哎呀!马!没马我走回城不得走死我啊!”其实也就十来里路的样子而已。
王珑儿看看姜游的周身,又问道:“姜先生你没摔伤吧?”
姜游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就面露苦色的道:“好、好像脚扭着了。”
王珑儿道:“那可不得了。姜先生,奴家扶你且去村中小歇,再寻个医者给你医一下脚。”
“也、也只能如此了。”
就是这样,姜游将手臂搭在了王珑儿的肩头,继续吃点小豆腐的向小村走去。而在这时,村中已经有些人奔将出来,其中有人望见了王珑儿,立时便惊呼道:“是王家小姐!哎?王小姐搀扶的那个人是……”
忽啦的一下,这群人就……惊慌不已的躲出去了老远。姜游望见这般情形只能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在王珑儿的背后一推道:“你去吧,我想我还是不要进到村子里去了,免得惊吓到了各位乡亲父老。”
王珑儿也有些犯急,急忙向村民们唤道:“各位莫要误会了姜先生!姜先生虽然寄居于吕布府中,但那是无奈之举,姜先生其实是位仁义之士,并是不如吕布一般的……”
王珑儿这里的话没说完,姜游的手已经捂到了她的嘴上,脸上也有些微微色变……当然这色变是真假掺变:“别乱说话!不然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王珑儿也反应了过来,心有悸悸的点了点头。而王珑儿的话似乎在村民之中很有份量,一众村民虽然仍对姜游还抱着几分戒心,但至少没有再对姜游那么的不礼貌,至少还有人在向姜游拱手行礼。
姜游正“勉强”的还礼间,村中又有数人疾奔而来,其中有一大概五十来岁的老妇人一望见王珑儿马上就哭喊道:“珑儿!真的是珑儿!我苦命的孩子!!”
“娘亲——!!”王珑儿亦哭喊一声,向着老妇人疾奔而去。
“哎呀!!”扑通一声,突然一下失去了搀扶的姜游摔倒在地,心里则暗暗嘀咕道:“你要走开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还有这场面,是不是也太肥皂剧了?最重要的是,怎么就没人过来扶我一下!?”
不说王珑儿与老妇人在那里抱头痛哭,只说姜游有些狼狈的翻爬起来时,见周围的一众村民都仍警惕不已的望着他,有的人甚至攥紧了手里的农具和简陋的武器,大有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动手拼命的架势。
一见这般情形,姜游也不由得心里打鼓。这会儿他的身边至少有十六、七个人,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不过还好,姜游事先有设想过这种情况,当下便使出一招“以退为进”,向一众村民拱手一礼道:“王珑儿现已安然送还,在下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略一转身,却见一众村民没有任何的反应,而王珑儿还在那里与老妇人抱头痛哭……哦不对,还多了个老头,看样子应该是王珑儿的爹,不过硬是没一个人理他,一时之间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但还偏偏要脸上带笑的发不了脾气。无奈之下,姜游只好再出后招:
“这位兄台,可否将你手中的木棒给我?我刚才不慎坠马,扭伤了脚,得找条柱拐……”
那村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手中的木棒缓缓的向姜游递了过去。姜游接过之后道了声谢便柱着这根木棒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去……当然,他是装的。
就这样于众目睽睽之下,姜游以蚁速前行了一段路,心里面都不知暗骂了多少句了,终于他的身后传来了王珑儿焦急的呼唤声:“姜先生请留步!”
姜游暗自松了口气,心中暗骂道:“你的总算是哭够了!总算是想起我来了啊!?”
“步履蹒跚”的转回身时,王珑儿已经领着老头和老妇人追到了姜游的面前,而老头与老妇人更是大礼参拜道:“多谢姜先生仁义为怀,释小女于豺狼之口,请姜先生受我等一拜!”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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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刻之后,小村的王家坻宅之中。
姜游有些呀然的环视着周围环境,半晌之后才向王珑儿道:“想不到珑儿你竟然是小村中的长老之女,称得上是个大家闺秀……怎么之前不跟我说啊?”
王珑儿坐在那里红着脸、低着头的扭捏了许久才低声回应道:“那一日我被掳去,自思清白难保,惟恐有辱家门,所、所以……”
姜游哑然,心说用不用得着那么夸张啊?被强/暴了不愿为人所知到也罢了,可居然连身世都不愿为人所知,那就是不是也太那个了点?
王珑儿之父长叹道:“当日小女去村外散步,突然为吕将军掳去,老夫自思小女定然是凶多吉少,这几日正悲痛不已,却不料今日姜先生不但将小女安然送还,还保全住了小女的清白!姜先生真乃是仁人义士,老夫感恩于心啊!”
“老丈你也不必如此。”姜游可不想客套得过多,直接就把话扯入了正题:“实不相瞒,我原本出身猎户,现在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民间乐师。如今我跟随在吕将军的身边,其实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
“啊?”王珑儿之父呀然的上下打晾了姜游一阵,问道:“老夫觉得先生并不是什么奸邪之人,可为什么要、要跟随在……哎,老夫的意思是,若只是要混口饭吃,哪里都可以安身。就如鄙村,虽不富庶,但至少也可以温饱无忧。”
姜游抓头干笑道:“我不是长安人氏啊!事实上,我到长安城才半个来月,而且如果不是偶遇师傅……”
师傅两个字才方一出口,姜游马上就神情黯然了下来,低下了头去不再说话。
王珑儿之父见姜游如此自然是好奇不已,可是却问不出口,只好把目光递向了王珑儿。王珑儿望了神情黯然的姜游一眼,犹豫了一下替姜游开口道:“其实,姜先生本是当朝侍中蔡侍中的弟子,是因为……”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番解说之后,王珑儿之父慨然长叹道:“想不到蔡侍中乃天下名士,竟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
姜游闻言突然面色一正,向王珑儿之父拱手正色道:“老丈,不论怎样,蔡侍中终归是我师傅,请不要如此说他。想我当日得蒙师傅收留,心中感恩不尽。而我离府一事,我也有我的考虑,因为如果我不走,终日与大小姐在一起收录曲乐的话,只怕早晚会有损大小姐的清白之名。”
王珑儿之父点头赞许道:“姜先生虽然出身贫寒,却贫不失节,实乃高洁之士啊。”
姜游摇头苦笑道:“什么高洁不高洁的啊?我如果真是什么高洁之士,又怎么会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安身保命,而暂投在吕将军的府中?时逢乱世,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而我,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而已。”
“哎!”王珑儿之父连连摆手道:“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不惧死?姜先生就不必如此自惭了。只是姜先生啊,且恕老夫直言,若你仍留在吕将军的府中,只怕……”
姜游亦摆了摆手道:“不用说,我知道的。我亦打算在吕将军的府中只是暂居数日而已。等稍迟些时候,我知晓了长安道路、身上有了些盘缠,就改去他处。只是、只是……唉,这数日间吕将军待我甚厚,但我也看出他喜怒无常,所以我怕我随意的就说要离开会得罪到他,结果小命难保啊。”
王珑儿之父认同的点点头道:“先生所言却也在理啊。只是先生,似你这般,却与误入狼窟又有何分别?你当早思退路才是。哦,老夫不才,若先生不嫌弃鄙村简陋,到先生离开吕将军府中的时候,不妨就来鄙村定居吧。”
姜游向王珑儿之父拱了拱手道:“谢老丈厚意。若到那时,在下能有这容身之处,却也是喜不自胜。只是嘛,在下一则,是不知应如何离开吕将军府中;二则……我始终觉得对不起吾师蔡侍中啊。想当日若不是师傅收留于我,我此时此刻都不知还在何处浪迹,更不计我出身卑微的收我为弟子。此恩若不能报,我又何以为人?可是……唉!!”
王珑儿之父沉吟道:“这个嘛……姜先生且恕老夫直言,蔡侍中误以为姜先生是轻薄之徒一事,实是对姜先生的不公之举。从姜先生救小女珑儿归还一事上不难看出,姜先生实是一世间少有的正直清白之人啊!蔡侍中得姜先生为徒,乃是……”
姜游连忙摆手道:“什么都别说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王珑儿之父摇头道:“哎!姜先生,老夫思来想去,觉得能救先生出狼窟之人,也只有令师蔡侍中啊!吕布再怎么样,也该给令师几分面子才是。”
“这个嘛……”姜游低头不语,心里面却乐翻了天:“哎呀哎呀,今天这一跤摔得可真值!本来只是想来这里之后再让珑儿帮我宣传宣传本人的‘义举’的,可没想到这个老头在这里居然还是有点地位的‘员外’级人物,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会帮我去蔡老爷子那里说句话吧?嘿嘿!省了我太多的事了!!”
郁闷!在网吧里站了两个多小时没抢到机位!!
《草根三国传》预定为每日两更,每更一般为三千或四千字左右,每天大概就是六千字打底吧。偶尔瓶子碰上点什么事要出门可能会只有一更,但会在每天的更新中说清楚。另外这几天本瓶的作息时间有些变动,每天的更新时间改在晚上的六点至九点之间,望书友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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