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
蔡府中的一切如故,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多了珑儿这个小丫头。而在初时,珑儿固然是时常都陪在蔡琰的身边,但在一段时间之后,除非是蔡琰差人来找珑儿,否则珑儿也不愿呆在蔡琰的身边。用珑儿自己的话来说,蔡琰蔡大小姐真的是太难相处了,呆在蔡琰身边的时候,珑儿往往连话都不知该如何去说。特别是一提起姜游的时候,蔡琰马上就会脸上变色,甚至是甩袖而去。而姜游对珑儿来说可是恩人,见蔡琰如此对待姜游,珑儿的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不满。
相比之下,珑儿到更愿意呆在姜游的身边……当然是都谨守节礼的那种。姜游对此那是极为的心痒难熬,却又不得不忍。还是那句话,姜游很怕那档子事再来上一次,自己可就没有安身之处了,因此对珑儿也始终都保持着安全距离。
就这样,时间一下就来到了某日的下午……
“思归!”
“师傅?”姜游正在廊下看书,见是蔡邕唤他,马上就站了起来恭身行礼。
蔡邕看看姜游,问道:“近来你的笛艺练得如何?”
姜游道:“还好。以前的一些生涩之处,现在已经回转自如。”
蔡邕点头道:“你且试鸣一曲给为师听听。”
姜游取过竹笛,想了想之后吹了一次经蔡邕指点过后的《紫陌丰田》,蔡邕听过之后不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汝之技艺较之以往以提升不少。啊……思归啊,你且整点一?***牛猿僖恍┚痛盼业拿酵跛就降母先ヒ惶恕!?br />
“哦……啊!?”姜游先是习惯性的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大奇道:“师、师傅方才说什么?要我去王司徒的府上一趟?我、我去得作甚啊?”
蔡邕笑道:“数日前于饮宴中,为师特意将你所谱,琰儿修改好的《雨》弹奏给众公卿品评,众公卿听过之后皆赞不绝口。之后王司徒特意向我问及此曲从何得来,我便告知王司徒,此曲乃出自你手,王司徒闻知之后便有意想让你去到其府中授上几首曲乐。思归啊,这可是个机会,你应好好把握。”
“……”姜游无语了,心说蔡老爷子你还真的把我往官场里推啊?
有些事不用人教,姜游也很清楚。司徒,三公之一,主司朝庭的祭祀礼乐,而乐府也是司徒府下的直属部门。但说得直白与不客气一点,司徒虽然可以参议朝政,于现时点却只是董卓手下的娱乐部门总长官而已,专门在给董卓培养歌姬舞姬什么的供董卓享乐,皇帝都还得往后排。
没人敢得罪董卓,王允自然也不例外。董卓虽然给王允几分面子,但真把董卓惹火了的话,他王允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在培养歌姬舞姬一事上,王允从来就不敢怠慢半分。而一般的歌舞节目,诂计这会儿的董卓早都看腻味了,所以王允也急着想弄点新鲜的东西出来好取悦董卓。只是姜游没想到蔡邕居然会把他姜游给扯出来。
姜游也怕惹祸上身……能不怕吗?他要是弄出了几首曲乐歌舞什么的,让董卓看着高了兴,回头一打赏再一拔擢,他姜游搞不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董卓本身就不好伺候,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会砍了姜游;而在朝臣这边,天晓得会不会有人会暗中怪他是个投机而仕进的小人,那到董卓死的时候,他姜游也绝没有好果子吃。
因此姜游犹豫了许久才向蔡邕道:“师傅,我去……恐怕不太合适吧?”
蔡邕微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思归,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寄于我篱下吧?我知你无心于仕途,不过你好歹也得借此机会稍以扬名,那日后你去往他处,旁人也会卖你几分薄面。”
“哎……”姜游低头措词中。
蔡邕拍了拍姜游的肩头道:“还有啊,我原意是欲令你与琰儿共录曲乐,可琰儿对你成见颇深、甚不待见,这些为师又怎会不知?似你们这般,这曲乐却又如何收录?而你入得乐府,所留曲乐必能得收录,日后也会传行于世,那为师亦可了却一桩心愿。而且你若得已仕进,有了家业,为师也好为你说媒,让你成家而立。”
“啊!?”姜游被最后一句话给打懵了。
蔡邕笑了笑:“为师将珑儿接入府中,其用意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珑儿这孩子不错,为师也挺喜欢她的。”
“……”姜游再度无语,心说蔡老爷子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不过转念一想吧,如果姜游与珑儿结成夫妇,那小蔡蔡那里,旁人不就没什么话可说了吗?
蔡邕又看看姜游:“好了,快去准备一下吧。看这天色,我料你今晚只怕是不能回来的了。哦思归啊,我知你为人清正、谨守节礼,但到了王司徒府中……王司徒若是安排了什么给你,你不必拒绝,否则便是有拂王司徒脸面。”
“哎?”姜游嘴巴张得老大:“师傅此话何意?”
蔡邕顺手夺下姜游手中的竹简,再向姜游的头上轻轻一敲:“少装傻!你又不是没遇上过这种事。不过为师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吕布掳女而还固然是禽兽之举,令人不齿,但王司徒安排给你却是待客之道,所遣女子也会是合法官伎,你若拒之便是失礼。”
姜游的双眼立时便瞪得溜圆,本来对去王允的府中还有点排斥之心的,但这会儿却有些非常之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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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司徒府。
“在下姜游,见过王司徒。”
眼前的王允是个白发过半的老者,面容和蔼,看上去很是亲切,不过姜游知道这个王老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笑面虎。
却见王允上下打晾了姜游一阵便笑道:“原来你就是蔡侍中的高徒,果然生得是一表人材。来来来,坐下说话。”
依礼而坐之后,王允又打晾了姜游一阵才抚须问道:“令师蔡侍中曾言,你虽出身贫寒,但乐赋极高,年纪轻轻便已能自相谱乐。今既到此,可否试鸣一曲给老夫听听?”
“司徒有命,草民岂敢不从!”
二话不说的取出蔡邕再次送交给自己的泪斑笛,吹奏起了《临江仙》。不多时曲终,王允却皱眉沉吟道:“乐是佳乐,只是……”
姜游也没指望能得到王允的赏识。之前姜游已经暗自盘算好,就是来王允这里过过场也就行了,能不被王允赏识才是最好的,也可以省去以后的麻烦。当然啦,王允作为主人要尽地主之谊,因此应该会留姜游住一晚上,那姜游就有机会……嘿嘿,心知肚明啦!
故此,姜游马上就恭敬一礼道:“草民技艺低微,得蒙师傅错爱,才能在师傅身侧就学求艺。这些许伎俩,实是难登大雅之堂……”
王允马上就摆摆手道:“不不不,姜先生无论曲乐、技艺,其实都无可挑剔,只是这曲嘛……老夫的意思是,此曲虽妙,但清雅有余,欢悦不足。姜先生有没有一些比较欢快的曲乐?”
姜游楞住。
王允见姜游楞住,马上就向前探了探身,声音压得也有些低:“实不相瞒,日前老夫路经中阁,偶听得吕将军在轻哼一乐,其乐甚是欢快。一时好奇之下,便向吕将军问及是何曲乐,吕将军说曲名《蝶舞春园》,而谱下此曲之人正是姜先生。姜先生,可有此事?”
姜游愕然,心说你王允怎么会对那首曲子感兴趣?要知道《蝶舞春园》曾经被蔡邕评为是“淫/艳之乐”,都不让姜游吹的。要说吕布会喜欢这首曲子还说得过去,怎么你王允会对这首“淫/艳之乐”这么上心?
再一思索,姜游的心中却也顿时闪过了一丝明悟:“该不会是从这个时候起,王允就已经开始打吕布的主意了吧?嗯……书上是怎么说的?好像是说王允在偶然看到貂婵月夜长吁短叹,再在貂婵提及了什么的时候突然想出了连环计吧?不过……王允怎么说也得保持与吕布的良好关系才能用计吧?而且书上也没有说过王允是在什么时候把貂婵送出的。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挑拔董卓与吕布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办到的事,天晓得这个连环计全部的时间是多久哦!书上根本就没有对这一节的时间的详细记载来着。那么王允现在突然向我问起吕布喜欢哼哼的《蝶舞春园》,多半就是在投吕布所好,已经在为之后的连环计作准备了嘛!”
他在这里发着楞,那边王允却显得有些急切的问道:“姜先生,你可否将那曲《蝶舞春园》全曲奏与老夫一闻?”
姜游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之后,把泪斑笛缓缓的递到了唇边。只是姜游一边吹奏着那曲《蝶舞春园》,心中一边涌上了一股怪而再怪的念头:“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没听说过在连环计中有我这么一号人出现的啊!可是按李老头给我的说法,我很可能是像《寻秦记》或是《神话》一般,成为了历史中本来就应有的一部份,不然的话历史就被我改写了……或许,真的是这一节被史书给忽略掉了?不行,下次李老头再发通讯过来的时候,我得让他帮我仔仔细细的查查!”
不提他心里是如何作想,只说王允在听过姜游所吹奏的《蝶舞春园》全曲之后,马上就击常赞道:“好好好,正是此曲,正是此曲!姜先生,这几日你可否留在老夫府中,将此曲传授于老夫府中歌舞伎乐?另外,姜先生乐赋极高,可否将此笛曲改得尽量的华美一些?”
姜游心中再起明悟:“我帮你把这曲《蝶舞春园》改编得华美一些?那你是不是还打算叫某个大美女依这段曲乐再编一段美不胜收的舞蹈出来?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位大美女?哦……希望这位大美女可别再像小蔡蔡那么难伺候了!”
最讨厌周末了!总是抢不到网吧里的机位!今天又干站了两个多小时!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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