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民间,还是宫里,婴孩出生三日都要行‘三朝之礼’。
孩子早产,身子孱弱,永琰便将‘三朝之礼’改为‘九朝之礼’。
兆儿是皇太后唯一的孙儿,老太太喜欢的不得了,亲自出面张罗,再由二十四衙门牵头,在慈庆宫内预备下隆重的庆典酒筵。
素来不喜人多,在正殿陪着皇亲贵戚坐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回到偏殿。
微风送来暖意,窗外繁花飘散,立在案前,提笔静静书写……
隽秀的‘祥兆’二字印上染有碎金的绯红信笺,不声不响,永琰悄悄来到身后,凝眉问道,“怎么用这个‘兆’字?”
眼波流转,我微微一笑,“听太后说,你与皇上是‘永’字辈,孩子是‘祥’字辈,想来想去,还是‘兆’字好,好兆头,吉祥如意呢!”
永琰扶着我的手,将孩儿的名字一笔一画写在掌心,笑道,“你说如何就如何,祥兆是你我捧在掌心的宝贝,其实‘兆’字也不错,有强大、无边际的涵义,急切期盼孩子能平平安安成长。”
“捧在掌心的宝贝!”我喃喃自语,一时心弦微颤,恍惚又想起了他……
见我失神,永琰关切问道,“怎么了?”
“没事!”故作轻松地笑了,推了推他,“你出去陪宾客,都是些宗室贵胄,省得又说咱们怠慢了。”
“梦遥说得极是,亥儿是该出去陪陪!”一抬眸,只见皇太后扶着徐姑姑进来。
“太后娘娘。”我慌忙屈膝行礼。
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抚上我的脊背,皇太后嗔怪道,“身子才好一点儿,怎么就在窗口吹风,女人生产过后一定要好生静养着。”说着搀我到绣榻上坐下,吩咐徐姑姑笼了火炉。
浅浅而笑,我低低言语,“梦遥一切安好,让您牵挂了。”
太后抬手示意,徐姑姑旋即捧上一只紫檀木匣,掀开匣盖,里面置着一件金灿灿的长命锁,“这是本宫专门让银作局按样打造的寄名锁,保佑孩子长命富贵,亥儿小时候也有一块呢!”
欠身行礼,我恭谦道,“梦遥代兆儿谢太后赏赐。”
太后温婉笑道,“那孩子真乖,一双大眼睛乌黑溜圆,方才本宫抱了抱,似乎又沉了不少。”
持了帕子掩口,压低声音轻笑道,“他可会吃了,一个乳母都不够呢!”
“会吃是好事!”太后欣喜地笑了,转头朝向徐姑姑,嘱咐道,“让王顺留心一下,多招些干净的奶口。”
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些家常琐事,陡然闻见内侍禀报,“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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