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数语,便罢黜内阁大学士,引得诸位老臣骇然不已,生怕引火烧身,皆不敢多言一句。
立在一旁,我微微笑了,遥想第一次见永琰在朝上的模样――金冠巍峨,佩绶华章,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让人畏惧,令人景仰。
搀得搀,扶得扶,八位阁老被请了下去。
陪着永琰欲走,忽见乾清宫朱门大开,王直亲自传话,“皇上宣王妃进殿。”
西暖阁内,我见到了大病初愈的皇上,面色青白,眼眶凹下,瘦得已不成人形。
正预备行礼,却被他抬手止住,示意我在绣墩上就座,悄声询问,“我的模样是不是很怕人?”
不好正面回答,考虑再三,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语,“您是真龙天子,病痛定不会将您击倒。”
他笑了,夸奖道,“你很聪明,知道避重就轻,大半天了,阁老们哭得我心烦意乱,说心里话,若论起治国安邦,永琰比我强百倍呢!只不过我的命要好,比他早那么几年降世,得了个皇长子的头衔……”
絮絮叨叨,他说了很久,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我依旧洗耳恭听。
说真的,皇上有皇上的悲哀之处,他可以号令天下,却没有一位忠心的听众,没有人愿意听他的倾诉,或许我是他唯一的听众。
“德惠郡主呢?”他陡然问起??。
一语问得我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告知他,??与人私奔,是我亲手放走的……
王直一怔,慌忙打圆场,“德惠郡主远去蓬莱仙宫。”
“哦,原来如此!”皇上抬眸瞧着王直,仿佛兴奋的孩童,“待她下次回来,朕要与她同去……”
又说了些琐事,皇上从怀中摸出一锦盒,郑重其事地置在我的掌心,“梦遥,这是西洋贡品,本是一对,一只在雅芙那儿,一只送给你。”
不等我掀开锦盒,内侍捧上药盏,恭敬道,“您该服药了!”
皇上陡然暴怒,厉喝道,“拿走,这是毒药,你们一个个都想害朕!”
我愕然,将目光探向王直,只见他面不改色,如同哄劝孩子似的哄劝皇上,“这不是毒药,是饴糖,不信您试试。”
这一招果然奏效,皇上亲自将药送入口中,服下了。
没过多久,他面露倦色,昏昏睡去。
殿外廊下,我拦住王直的去路,沉声质问,“皇上到底怎么了?”
答得轻飘,“没事,仅是困了。”
“他似乎神志不清!”
王直一笑了之,反而问我,“您究竟站在哪一边?”
是敌是友,越发琢磨不透他,“这话什么意思?”
乌黑的瞳眸耀着诡异的光亮,王直勾唇轻语,“如若站在王爷一边,一定希望皇上一睡不醒;若是站在王爷的对立面,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句话噎得我无言以对,沉默许久,抛下一句,“别怪没有提前告诫你,弑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多谢王妃提醒。”王直呵呵大笑,说罢就走。
待他走后,我好奇地打开皇上御赐的锦盒,蓦地呆住……
作者题外话:***亲们,猜猜锦盒里装着什么?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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