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一竿子打跑胡媚的慌乱,她愕然地张大眼睛,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低声惊问:“什么?!”
诸葛谨一本正经,清楚重复:“你的药该换了,本王帮你。”
确定非听错,胡媚一把抓住盖至颈子的纱布往上提,高度速至鼻梁,露在外头的眸子里充斥着火烧火燎的拒绝。
瞧她小心谨慎的戒备相,活似他现下便要对她实行强/暴……诸葛谨失笑,安抚她:“别担心,只是换药而已,本王不会占你的便宜。”她想多了,他没有饥/渴无耻到趁人之危做那种事。
管他怎么说,胡媚脑袋摇成拨浪鼓,僵硬的声音憋在纱布下头十分细小:“不行,奴婢没穿衣裳。”
她想着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诸葛谨,诸葛谨听后会尴尬,起码难为情总该有吧?谁知……
诸葛谨明明白白地点点头,波澜不惊:“嗯,本王晓得你什么也没穿。”她这种情况,不可能穿。
他平稳的反应狠狠地劈着胡媚,劈得她焦糊糊!傻眼,她呆呆地瞅着诸葛谨,内心跺脚大喊:‘六爷,您明知道奴婢没穿衣裳还要帮奴婢换药!您您您……您您您……’她都不晓得该说他什么了……他不语则矣,一语惊死人!
诸葛谨长指捏住纱布一角,说道:“来吧媚儿,换药了。”说着,便要掀开纱布。
胡媚气力不足的身体愣是让他吓得有了力气,她飞快地腾出左手按住他的手背,急语:“不行!”
她不听话,诸葛谨有法子把她往妥协上带:“媚儿,本王来的时候已经不短了。时候不早,估摸着皇兄快回来歇息了,你想耗到那时让皇兄发现本王是假扮的清儿吗?”吓唬她。
这一拐,登时令胡媚心中的小天秤左右摇摆起来。摇头,她当然不希望他被皇上发现。私自夜入皇宫可是大罪,更何况他入得还是帝王寝宫!
诸葛谨心中偷笑,嘴上继续往自个儿处带:“既然不想本王被发现,那就听话。”
天秤左边一沉倾向于妥协,胡媚又不想这么快答应,故尔还是推搪:“叫一名宫婢进来吧,我们都是女子……”
诸葛谨曲指轻敲她的额头,好笑道:“本王现下可是清儿,清儿乃为医女,医女不给你换药却叫旁人,这说得过去吗?若唤人进来,不是找着教人起疑心?”
“……”胡媚无话可说,“梆”一声,天秤完全砸向妥协,他说得对。那就……那就让他换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她按住诸葛谨的左手松了力气,垂眸不语,算是默许。
拿下胡媚,诸葛谨推开她的手。
胡媚放开抓着纱布的右手,双臂一起平放在镂空处。
当诸葛谨掀起纱布这一刻,胡媚头脑“嗡!”地一下,好似有许多蜜蜂在飞,人登时犯了糊涂。她,几乎是仓皇地闭上眼睛。
纵使渴望胡媚已久,现下见着她的胴/体,诸葛谨脑子里也没有邪念,他眼神纯净,全无半点杂质。
一双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肌肤,胡媚身子猛地一颤,双目紧闭,诸葛谨的视线与碰触让她无地自容。
将胡媚轻缓地翻转去左半边平坦的床,她臀部与手臂触目惊心的狰狞伤口深深地刺痛了诸葛谨的心!呼吸一窒,痛从心脏出发,霎时窜遍他的全身!
他眯细双目,残酷的暴虐狂肆翻滚!他不需问胡媚舞衣撕毁,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在宫中的耳目已经打探的清清楚楚,又是那圣面蛇心的萧安雅!胡媚从前不与她争,处处忍让,如今却换来她狼心狗肺的变本加利!
压一压满腹的怒火,诸葛谨吐出口气作为缓解。他打开药箱,用洁净的纱布蘸了药酒擦拭胡媚的臀部。
伤口才结疤,疤不实,凉辣的药酒擦上来依旧很疼!胡媚禁不住痛哼出声:“唔……”皮肉疼得抽颤。
诸葛谨的动作已很轻柔,见她还是疼,他拧锁眉头,愈发地小心翼翼。
不必看诸葛谨,胡媚也晓得他有多细心。虽然伤口辣疼,她却没再发出声音。堂堂王爷为她做这种伺候人的事,她要知足,不能让他更忧心。
擦净伤臀,诸葛谨用药酒给自己的双手消毒。他取出绿药罐,食指刮出一些药膏抹上胡媚的伤口。
诸葛谨的手指在她臀上细缓地推开,胡媚羞得全身烧着,身体犹似蒸熟一般的红,尴尬、窘迫、紧张、迷乱纷纷落下覆住了她。她将脸埋进软枕,微颤的双手抓着枕头的边角,臀肤连疼带羞,颤个不停。
药膏方才推开,此时,室外传来“扑嗵,扑嗵”整齐的跪地声,宫人们异口同敬:“叩见皇上!”
闻言,胡媚一惊,霍地睁开双目。皇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