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哲闷哼的同时,凌波也立刻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她惊慌失措地撑起身子,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很痛吗?”
博哲仰躺着,可怜巴巴地皱着眉:“你也太狠了,想让我进宫做太监不成?”
凌波觉得如果有声效配合,自己的脸肯定是像烧开的水一样,噗地一声变红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快检查下,没事吧,那个,轻轻碰了一下而已,不会受伤吧……”她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那个东东可是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啊。
那什么,还关系到子嗣呢,它要是受伤了,她再调养身体又有什么用。
凌波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博哲却只是躺在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她。
“你别瞪我啦,到底怎么样嘛,那个,小博哲,它没事吧?”凌波可怜兮兮地说。
听到她对那个东东的形容,博哲眼睛一下子瞪得跟铜铃似的。
小博哲?亏她想得出来。
他哭笑不得道:“小博哲托我转告你,你要是下次再对他不客气,大博哲就要真的收拾你了!”
他猛地一个翻身坐起,把凌波扑倒在地,“哈”地低吼一声,像豹子一样朝她的颈窝啃去。
凌波吓得头一扭,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
五个手指紧紧地贴在了博哲干净的脸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
“……”
…………
博哲用一只手揉着脸颊。
看个媳妇儿容易么,才一晚上,就挨了三次打,先是脑袋,再是小博哲,最后脸上还挨了一下。
凌波犯了错,跪坐在他面前,两只眼睛无辜地眨啊眨。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大约是不宜出行来着。”博哲郁闷地开玩笑。
凌波忍俊不禁,轻笑一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你今晚到底来做什么?”
“不是要去热河了么,想着那么多天不在京城,临行来看你一眼。”
凌波心里甜丝丝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舍不得我?”她歪着脑袋,眼睛微微上挑,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中翘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博哲拧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舍不得!不过我也是来警告你,我不在京里,你可不许给我惹事儿。”
凌波挑眉道:“我什么时候惹事过?”
博哲哼了一声:“那三阿哥是怎么回事儿?”
凌波脸色一沉,不高兴道:“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干系!”
上回三阿哥在皇上面前说跟她有私情,弄得她声名狼藉,最后不得不用那么尴尬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笔账,她可记得牢牢的。
“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在京的日子,他若是来纠缠你,你不许理他,等我回来,我揍死他!”博哲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
凌波扬着下巴道:“那你在热河,也不许跟乌珠眉来眼去!”
“你放心,我绝不招惹她。”
“那她要是主动找你,你也不许理他!”
“好,我一看见她,就跑的远远的,行不行?”
凌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博哲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奖赏?”
凌波纳闷道:“什么奖赏?”
博哲眯着眼睛笑着,一手摩挲着她的胳膊,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没正形。”凌他一把,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了还没绣完的绣绷。
博哲站起来追上去,两手撑在桌面上,将她困在他的胸膛跟桌子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这个荷包做好了,得送给我。”
凌波失笑,扬了一下绣绷道:“你看这颜色,分明是女孩儿家用的。”
“那我不管,你得给我也做一个。”博哲耍起了无赖。
凌波咬着下唇,双眼亮晶晶地看他。
傻瓜,你的荷包我早就给你做好了。就等着做好手上这个,凑成一对,然后再送给你,一起佩戴。
博哲不晓得她心里头的打算,只是缠着要荷包。
凌波只好装作无奈地叹口气,应道:“好,等你回来我就给你做。”
博哲高兴道:“我去热河了你就开始做,等我回来了,正好送我。”
她点头。
博哲在她脸上重重亲了口,赞了句:“乖。”
说着,又作势往她嘴上亲去。
凌波见机快,扔掉绣绷,两手撑在他胸膛上,不许他靠近。
“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博哲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离天亮还早着呢。”
凌波瞪大了眼睛,敢情这位是想在这儿待一晚上啊:“不行,你赶紧回去。我若是睡完了,明儿精神不济,会叫丫头们看出来的。”
“哪个丫头眼睛这么毒?”
凌波苦恼道:“我那几个丫头,都鬼精着呢。你上次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她们早知道了。”
博哲挠了挠头顶,无奈地叹气。
凌着他到窗前,哄他道:“飞檐走壁的大侠,赶紧回去吧,让我好早点歇息。”
“我不是大侠,我是采花贼。”博哲不高兴,像小孩子一样赌气。
凌波红着脸,啐他一口道:“没错,你是采花贼!天下第一采花贼!”
博哲得意地扬了一下脑袋,这才翻身跳出窗去。
但他立刻又闪电般回身一捞,把凌波的上半身隔着窗户抱进怀里,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你个小妖精,爷迟早收拾了你!”
他恶狠狠地放话,眸子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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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年的木兰秋狝,规模并不比往年大,但依旧十分隆重,随行人员浩浩荡荡。
与博哲夜话后的第三天,凌波便跟父亲米思翰一起送三哥马武出了门,他也是随行人员之一。
“妹妹放心,三哥一定替你看好博哲,绝不让他招蜂引蝶。”
马武骑在马背上,对站在马下送他的凌波笑着说道。
凌波微红着脸,仰着脖子道:“好,三哥一定要看紧他,尤其提防乌珠那个臭丫头!”
马武咧嘴一笑,也是一口大白牙。
米思翰摸着光光的前额,纠结道:“这丫头,胆子不小,脸皮也够厚。”
“阿玛~”凌波嗔怪地撒娇。
“不过这才是咱们富察家的女儿嘛,敢说敢做,敢爱敢恨,哈哈!”米思翰大笑。
在他们父女的笑声中,马武挥手扬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