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宫
端木策一脸阴沉的坐在太子椅上,目光冷冷的望向门外,心里还一直想着皇后的话,现在已经将值傍晚时分,太阳已经渐渐落了下去,太子宫的墙外不时的传进太监和宫女们的吆喝声,听得他心里一阵窝火。
米湘鸾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他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居然说出要拉他下位的话来,她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儿子。
她既然已经不想要他这个儿子,那他也没办要给他也留面子。
恳米湘鸾的权势在朝中是无可比拟的,现在他若是想登位,还必须要仰仗米家的权势,若是他一直这样任凭她掌权夺势下去,日后他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思及此,端木策一口气顶到了喉咙眼,嘴角阴冷的勾起,一掌拍在桌子上。
清脆的声响在屋内回响着,吓得门外的太监心惊的跑了进来。
让“太子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滚出去,本宫不想见任何人!!”倏的端木策厉声怒吼,语气不善的道,他现在像只充满了气的皮球,稍碰一下,马上就会爆炸。
“奴才告退!”太监吓得连连后退。
“等一下!”端木策突然喝道。
“太子殿下!”太监颤抖着身子低头等候端木策差遣。
“不是说查宫里宫女的事情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头绪?”端木策威严的扬起下巴冷冷的问。
“回太子殿下,奴才已经派人查过了,要说可疑的,恐怕就只有皇后那里的一个宫女最为可疑。”那太监不敢撒谎,小心翼翼的道。
“哦?谁?”端木策眉梢扬起,颇有兴趣的半眯起了眼睛。
“秋鸢。”
“秋鸢?她不是当时谜妃身边的宫女吗?什么时候派到母后身边的?我怎会不知道?”端木策好奇的问。
这秋鸢,生得比后宫里的嫔妃还要美几分,却心甘情愿在谜妃身边做丫头,他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所以当场求谜妃欲将其收房。
谜妃当时已经答应,偏这秋鸢是个牛性子,抵死不从,自杀未邃,这件事,被皇上知晓了,将他痛斥了一顿,后罚他关了三天禁闭,不许他出门。
只因这秋鸢的性子比牛还犟,所以他至现在都未忘记,谜妃五年前猝死,当时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也是秋鸢,没想到时过境迁,他以为秋鸢也早就已死追随主子而去,或是离宫了,没想到,秋鸢居然留在了皇后的身边。
“是她,秋鸢在五年前出了冷宫,遭到其他宫女和太监的欺凌、毒打,奄奄一息之时被皇后娘娘所救,后秋鸢感激皇后娘娘,就一直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候,一直到如今。”太监非常尽责的回答。
“本宫再问你,你为何又会将这件事怀疑到她的头上呢?”
“回太子殿下,因为奴才曾经见过秋鸢姑娘会武,而且武功还不低,所以奴才才会……”
“会武?你说她会武?”端木策的神经被提了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据他所知,只要进入皇宫内的宫女皆不得有武功,只因怕宫女将来有一天会弑君,而这秋鸢居然会武功,这可是他听到的最大的新闻了。
她一直跟在谜妃的身边,他又故意调戏了她那么多次,皆没有得逞,而且每次不是跌倒就是碰到什么东西伤到自己,他还以为自己倒了什么霉了,现在想起来,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你去将她唤过来,就说是本宫有请!”端木策诡异一笑,扬起眉梢笑吟吟的道,唇角勾起了猎人遇到了猎物般的弧度。
“是。”
······
一刻钟后,衣着单薄,削瘦的秋鸢就被人带进了太子宫,秋鸢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太子的大殿内,脸上的肌肉僵硬着,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看了一眼端木刺,即刻冷冷的转过头去不看他,高傲的姿态,仍不减当年。
当年他第一次看到秋鸢的时候,她也是半带冷漠的睨着他,高傲得像天上的云,让人摸不着。
端木策笑吟吟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至秋鸢的身边。
“秋鸢,五年没见了!没想到你竟然……”端木策细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秋鸢。
当年的绝色容颜已不复见,不过她看起来与五年前一样,还是只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还是这么的年轻。”端木策大手放肆的勾起秋鸢的下巴,企图戏弄她。
“五年没见,太子的色心也与五年前一样,有增无减。”秋鸢冷冷的避过端木策的手,警戒的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他戏弄的大手。
端木策高挑起眉梢,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虽然你这张脸已经没有五年前的美丽惊人,但是你这瘦弱的身材,却平添的多出了几分怜惜之意,让本宫对你更加爱不释手。”
“够了,秋鸢还有事在身,不知太子殿下唤奴婢来到底所谓何事,现在秋鸢在皇后娘娘的凤鸾宫中当差,难道太子殿下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之后,再罚您面壁思过吗?”秋鸢半带威胁的嘲讽道,不给端木策一分面子。
“好一张伶牙俐齿,果然还是当年的秋鸢,爽快,本宫只是想看看你的……”端木策不怀好意的笑笑,大手蓦然向秋鸢的胸前探去。
秋鸢下意识的出手搪开端木策的脏手,端木策的大手突然一转,向秋鸢的身下探去,秋鸢恼羞成怒,一翻身,手腕飞速扣住端木策的手腕,用力握紧,并反转扣至他的背后。
“好身手!”端木策惊讶的赞道。
秋鸢冷冷的推开端木策,讥诮的冷声道。
“太子殿下,若是你再敢对奴婢动手动脚,就别怪奴婢不客气。”
端木策神色一凛,趁秋鸢不备,一把担住秋鸢的手腕,不等秋鸢反抗,他一把将她推开。
“果然有很深的内力。”
“奴婢不知道太子殿下说什么,皇后娘娘一会儿要召唤奴婢了,奴婢告退。”秋鸢心慌之下,连忙找理由想要脱身。
“如果本宫把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你觉得她会怎么想?”端木策倏的冲口低声幽幽的道。
“你想怎么样?”秋鸢惊恐的回眸看向端木策,那双冰冷的黑瞳中充满了不驯的怒火。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替本宫办事,本宫当然不会将你会武功的事告诉母后。”端木策妖魅一笑。
“奴婢的命是皇后娘娘救的,必不会再为他人卖命。”秋鸢淡淡一笑,毫无畏惧的道。
“你难道就不怕死?”端木策不悦的半眯起眸子,威险的睨视她。
“凤鸾宫中大多数人都知晓秋鸢来了太子宫,秋鸢若是死在了太子宫,恐怕太子殿下也脱不了干系。”秋鸢不在意的哼了哼,完全没有把端木策的威胁放在眼里。
可恶的端木策,已经窥出她有武功,看来皇宫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也没有必要再惹上麻烦上身,出了太子宫她就溜出宫外去。
“好一个大胆的宫女,如此的不知好歹,走着瞧,本宫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端木策恼羞成怒,脸上最后的半丝温意也猝然消失。
“那奴婢可以告退了吗?”秋鸢淡淡的出口问。
“你……”端木策的话未说完,突然发现秋鸢的发顶一片树叶类似他窗外的槐树叶。
据他所知,整个皇宫里,只有两株槐树,一株在冷宫,一株在他的窗外,秋鸢是不可能去冷宫的,那片树叶是从哪儿来的呢?
他仔细的注意了一下秋鸢的身形,突然发现她的身形居然与今天上午袭击他的黑衣人极为神似。
若是不出他的所料,那秋鸢就是今天上午袭击他的人。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秋鸢叫秋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端木策笑眯眯的来到秋鸢的身侧,飞快的伸手拿掉她发间的树叶。
“你不要告诉本宫,你去过冷宫!”端木策眸中杀气尽现,残忍的从齿缝中发出了一句话来。
秋鸢蹙了蹙眉,待认清端木策手中的树叶,顿时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大似的。
“这树叶是奴婢刚刚在外面不小心风吹到奴婢头上的。”秋鸢定了定神,淡淡的道。
“胡说,今天刮的是东北风,风若是要刮,也要将树叶刮到西南方向才是,为何它会往北刮呢?实在是不合逻辑呀!”端木策精明的解释。
“奴婢还有事,先离开了,至于树叶的事情,奴婢以后再向太子殿下解释!”秋鸢转身往外走。
“来人,拦住她,不要让她跑了。”端木策紧随在身后,大声向门外吼去,嘴角含着残忍的杀意,他这辈子最讨厌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上午刚受了母后的气,现在连一个宫女也敢玩弄他。
找死!!!
端木瑾一把抓起桌腿上放着的匕首,反手射出。
“嗖”一声,只听一阵阴风从秋鸢的身后袭来,秋鸢来不及回头,只觉后背猛然一阵刺痛。
回头一看,赫然她的后背上被刺中了一只匕首。
秋鸢咬牙忍痛,反手将匕首拔出,一挥手,刚追上来的两名太监立即被割颈毙命。
秋鸢忍不住身子晃了晃,身体的疼痛让她浑身发凉,看着端木策追了出来,秋鸢一把将匕首挥出,端木策险险的避过,她趁机立即从太子宫中逃脱。
······
瑾王府·落情苑
到了晚膳时分,南宫雪失温的身子方恢复了些温度,她苍白的脸还有她乌紫的唇也方恢复了些平时的颜色。
耳边传来南宫雪微微的鼻息,端木瑾吃力的从榻上爬下,穿好自己的衣裳。
不知南宫雪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身子奇寒无比,捂了整个下午也不见起色,后来他用力气帮她暖身子,耗了他九成的内力,才将她暖回来,要是她的身子再不见起色,恐怕他的命也要搭上了。
微微的鼻息,总比没有鼻息也好很多,看情况,南宫雪完全可以恢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是呀,简直是怪事,怪事年年有,不过今年特别多。”
刚起身,端木瑾便听到屋外一阵吵嚷的声音伴随着惊讶的情绪,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端木瑾蹙起眉头望着门口的于一、沈二和小琪三人,姚四在后方守着,所以他不在。
“王爷!”三人惊呼着忙转过身来向他行礼。
“你们刚刚说的“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
“回王爷,是王府里的花,刚刚突然枯萎了。”
“花枯萎有什么好惊讶的,花季已经要退了,枯萎了实属正常。”端木瑾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不以为然的道。
“王爷,这次不一样,花不止枯萎了,而且有的花上面居然不往下掉冰块,所以我们才会觉得很怪异。”于一总结了的道。
“有这等事?去看看!”
三个人争相恐后的走在前面准备带路,沈二想了一下,自己留了下来,他们去看热闹,这院子还是要守的。
花……
沈二淡淡一笑,突然从怀中抽出了一只白色的手帕,可能是因为时间已经久了,所以手帕有些发黄,上面用蓝色的线绣着一只花,仔细看去,竟是一朵鸢尾花。
“你说过,花凋零了就会回到我身边,现在……你在哪里呢?”望天长叹了口气,缓缓的缩回了手将手绢又塞回了衣服中。
他们“一、二、三、四”四个人,全部都是西地与盛世王朝之间小国家的子民,不过现在都已经归盛世王朝所有。
原来的国君暴政,倾刻之间覆灭,他们四个人只因曾受过端木瑾的恩惠,所以发誓这一生誓死效忠他,这一跟,就是五年。
鸢儿……十年前,他被她所救,短短的一个月,他们相识相爱,在结婚的前一天,她却失踪不见,只留给他这一块鸢尾花手绢,他日夜带在身边,只为想要找她问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弃他而去。
······
子时未到,尹三已经带着柳太医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落情苑。
柳太医还没刚歇过一口气,立即又被端木瑾抓至内室的榻边,命令他为南宫雪把脉。
柳太医捋了捋胡须,沉吟着蹙起了眉头。
“这是她今天中午喝过的药碗。”端木瑾命小琪拿来了药碗,突然发现药碗干干净净,竟一点残渣也没有了。
端木瑾脸色微变,低头在碗中嗅了嗅,碗中的气息也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全是清水的味道。
“碗里的药呢?”端木瑾回头问一旁的小琪。
“不是在碗里吗?”小琪疑惑的问,凑头上来,疑惑的看着空空也如的碗,上面的药碗被刷得一干二净。
她不解的拿过碗左瞧右看,焦急的想要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差子。
“王爷,奴婢确实是将这药碗收起来了,而且还锁好了,不会有错的呀!”小琪满头大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哑声解释着,发急的她眼看就要哭出声了。
她明明记得已经将碗锁起来了,是谁能将碗拿出去洗掉的。
“你放药碗的位置,还有谁知晓?”端木瑾没有怀疑小琪,出声又问。
“没有人知晓呀,这屋子里,除了奴婢之外,没有其他人能进来,不可能有人会把碗拿出去洗掉奴婢却不会知道的可能性呀!”小琪摇了摇头道。
“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不会害小姐的,请王爷相信奴婢!”小琪扑通一声跪下,连声解释,头嗑得地上砰砰响。
“好了,你出去吧,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的。”端木瑾难得没有生气,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是,那小姐……”小琪又担忧的望了望榻上的南宫雪。
“有本王在,本王是不会让她死的,本王也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本王!”端木瑾深深的凝视南宫雪,声音坚定的道。
小琪放心的退下,心里却仍是内疚不已,她明明收好的碗,怎么会突然被人洗干净了呢?
柳太医已经替南宫雪把了将近一刻钟的脉,可是他的神情好像很纠结,始终不肯吐出一个字,也不知道南宫雪到底怎么样,端木瑾一颗悬着的心怎么也放不下。
“柳太医,雪儿到底怎么样?”端木瑾终于忍不住的出声问。
“王爷先不要问,还要再探探!”柳太医闭目仅抬了抬下巴并没有张开眼睛。
漫长的等待中,只见柳太医不时的看看南宫雪的脸色,一会儿低头沉思,整整两刻钟后,柳太医方放下了南宫雪的手腕。
“她到底怎么样了?”端木瑾迫不及待的上前问。
“要说实话?”柳太医抬头瞟了端木瑾一眼,幽幽的捋着下巴笑眯眯的问。
“对。”
“南宫姑娘并没有中毒,也没病!”柳太医突然吐出惊人之语。
端木瑾的脸僵了僵。
“不可能,那她今天下午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冰冷,冷到……比冰还要冰!”端木瑾急忙解释。
一个人的身体就算再冷,也有一个限度,但是南宫雪全身冰冷的程度,让人几乎以为她要变成冰人了。
“比冰还要冰?”柳太医重复端木瑾的话问,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让雪儿先休息休息,我们出去说!”端木瑾深怕吵到南宫雪,转身离去,柳太医紧跟其身后。
“王爷,能将事情的情况再说一遍吗?”
“嗯,就如刚才所说,雪儿全身冰冷甚于冰,而且最更不可思议的是,瑾王府里所有的花全部一起枯萎了,冰上竟然还覆着冰块,听于一和小琪他们说,在我本王去看之前,那些花全部冰住了,本王去看的时候,那些冰块全化成了水,向下滴着水,好像是刚刚解冻的样子,本王仔细查探过那些花,确实有冰冻过的痕迹,而且花株已经萎缩了,你是否见过此种类似的情况。”
“你是说真的?”柳太医眼睛瞪得铜铃大似的,双手不顾主仆之分紧抓端木瑾的衣襟。
“柳太医知道这是为何?”
“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怎么会呢?除了她之外,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第二个人会使用这样的功力,怎么会这样呢?是巧合?还是报应?”柳太医没有回答端木瑾的话,低头喃喃自语,明显的可以听到他的嗓音中还含着浓浓的颤抖。
“你在说什么?什么是除了她之外,除了谁之外?”端木瑾耳尖的听到一丝蛛丝马迹,敏感的感觉到,柳太医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他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呢,王爷放心吧,南宫姑娘没事,明天就会好了!”柳太医艰难的扯了扯唇角,佯装无事般的安慰他道。
“真的?柳太医?你知晓的,本王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欺骗本王。”端木瑾半眯起眼睛认真的打量起柳太医来。
柳太医,本身他的身世就是个谜,没有人可以驾驭他,然而他却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他当柳太医是良师益友,他跟了他这么多年,柳太医一直尽职尽责,并无半丝逾越,只对他自己的身世只字不题。
端木瑾也并无心想去知道他的身世,柳太医这样的人,只要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这么死心塌地的跟在他的身边,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臣也只是猜测,不确定的事情,臣绝对不敢禀报王爷,但是请王爷放心,这件事,等臣查个水落实出之后,一定拒实以告,绝不隐瞒。”柳太医一脸决绝的道,反正现在他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冰魂封印已解,他早就想到这南宫雪内力非常人能及,这难道就是上天注定的吗?要他一定要遇上会冰魂封印之人。
也许,她可以将她放出来?
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八年了,终于让他等到了。
“雪儿的毒,你当真不能解?”端木瑾不放心的又问,那件事他不能问,但是雪儿的事情,他不能不问。
“臣可以拿项上人头做担保,明天早上,当第一缕曙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南宫姑娘就会好了。”柳太医非常肯定的望着端木瑾道。
“那就好,你也累了,尹三,带柳太医先去休息。”端木瑾松了口气,扬手招来了门外的尹三。
“是。”尹三非常合作的拉着仍不时回头一脸迷惑望着南宫雪的柳太医拉走。
夜已深,端木瑾守在榻边,夜明珠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留下了一片阴影,他握着南宫雪的手趴在榻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端木瑾刚睡下,南宫雪胸前的项链突然发出两道耀眼的光芒,射向屋顶的夜明珠,夜明珠的灯光忽然变暗了一些,一道光柱从夜明珠上射下,直射至南宫雪的身上。
南宫雪原来皱起的小脸,缓缓的放松。
······
第二天一大早
东方的太阳刚照射在瑾王府的树梢上,南宫雪已经幽幽的张开了眼睛,侧头看到端木瑾睡在她旁边,吓了她一跳,头顶的夜明珠非常刺眼,照得她只能半眯起眼睛看东西。
他似乎睡得很沉,眼睛紧紧的闭着,似鬼斧神工般俊美的侧脸,令她不禁移不开眼睛,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美的事物,多看两眼是应该的。
他的眼睛狭长,他记得那双凤眼总是邪.魅的挑起,冰蓝色的瞳孔放射的光芒,似能将人全部看透似的,高挺的鼻梁下,那性.感的薄唇紧抿。
她还记得,他每次吻她的时候,都带着霸道和野蛮,似乎他从来不知温柔为何物。
他头边是与她十指相扣的大手,略带薄茧的大手,很大,很温暖,很是安全,让她总忍不住沉沦在他的手下,任由她牵着自己,有时候真想就这样,与他在一起一辈子。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叹气。
端木瑾啊端木瑾,他不是一个喜欢承诺却又守不住承诺的人,望着浓墨般的眉,她忍不住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的眉,指腹沿着他的眉来到他的鬓角,一双黑眸,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看着他,小手滑落至他的眼睛,然后是鼻梁。
手继续向下……
然后在唇边停住!
纤细的手指微颤的沿着他唇部的轮廓轻轻划动,星眸微张,只从眼皮子底下露出现一丝缝隙,敏锐的打量着眼前的所有一切。
不过……南宫雪并没有发现。
突然南宫雪发现端木瑾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立即收回痴然的目光,惊讶的从端木瑾的眼底发现了一丝光亮。
他醒了!她脑子里立即有了这一项认知。
反射性的,她的小手立即缩回,不过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半路上即被端木瑾的大手截去。
下一秒,南宫雪愕然的对上了端木瑾戏谑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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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报复飘飘童鞋,我就在这停了,哦哈哈,奸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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