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有一次问我,一月赚多少钱。我说好的时候3000多一点。她哈哈笑着说:“这够什么啊?你跟姐姐出台吧,刺激着呢,而且赚钱多!”
我知道出台就是出去陪人睡觉,也就是被男人玩弄。所以我使劲儿摆手说:“不,我才不呢。”我当时认为,出去陪人睡觉就会被折磨、被糟蹋。后来才知道,大部分男人都会体贴女人的感受,其实感觉还不错。只有遇到特殊癖好的客人,才比较难应付。而这位珠儿就是第一个劝我出台的人。
后来失去了贞操,而且被利欲熏得全身通透,我偶尔想起当初珠儿的这番话,挺后悔的。早知道会那么失去第一次,还不如当初就跟她出台呢。
珠儿来的时候,员工房总是特别热闹。她每次来都会带一些水果和零食。姐妹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笑,很轻松。
我们的职业是晚上通宵工作,白天呼呼睡觉。其他时间基本全在KV里,偶尔出去买些衣服、化妆品和一些生活用品,苦闷的生活简直就像一个集体牢房。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观念,起床后开始化妆,饿了就吃饭,然后就是等客人来翻我们的牌子,接着就陪客人喝酒,客人消费完了,我们就睡觉。如此循环,根本用不着去关心现在是早晨还是中午,现在是四点一刻,还是七点五十。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如同被灵魂抛弃的那段青春,肆意挥霍。那段日子,生命如再别康桥的遗憾,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每次珠儿来聊聊新鲜事儿,感觉挺有意思。姐妹们的聊天都挺惬意,和正常的女人一样,聊聊衣服啊,化妆品啊,或者一些八卦消息。珠儿每次来都喜欢和红菱斗嘴,她们俩在姐妹们眼里是最的。“”这个词在我们的圈子里没有丝毫的贬义,大家都是开玩笑而已。
有一天中午,客人很少。我、少华、红菱、珠儿在一个包房里边吃爆米花边聊天。珠儿嘲笑少华的大腿肉比较松弛,小腿很粗,并炫耀地说:“看,我常有男人滋润,身材多好!”少华笑着说:“你是个小骚包,想滋润我的男人大有人在。只是我不愿意而已。”
珠儿一听更了,转身锁了包房的门,脱的对少华说:“来咱俩比比,看谁更棒。”当时的我如初练网游的小角色,哪儿见过这种oss,吓得转身就要出去。少华一把拉住了我,道:“你这都怕,还在这里混什么?”
平时丽姐和少华最照顾我了,她让我留下,我也就硬撑着留下了。
少华彻底被打败了,连连摆手说:“你厉害,我怕你,行了吧?”
珠儿得意地穿好衣服,骄傲的神情像一个获胜的角斗士。其实要好的几个姐妹在一起,像这样的嬉闹很正常的,但是只限于小圈子。这样的嬉闹和闹洞房一个道理,就是为了消除心理阴影和害羞,而使工作更正常一些。
那天晚上我对少华说:“真看不出来,珠儿三十多了,身材还是那么好?”少华说:“她想的可开了,花在包养和美容上的钱,都够买几套房子了。”
几年后才知道珠儿肆意的放纵是因为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其实风月场的每一个女人几乎都有一段故事,要么辛酸分段,要么悲凉成行……
日子就那么混着。
干了三四个月,每月也只有两三千元。坐台陪酒这一行,没有底薪,收入主要靠酒水提成和小费。而小费几乎占了收入的百分之七八十左右。像红菱那样的小骚包,酒水提成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还是那样,一副土的掉渣装扮,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副略显羞涩的姿态。了解这一行的人,几乎都知道,KV老板也罢,坐台女也罢,赚钱主要都靠熟客的。你这个KV音响好,环境好,位置好,酒水好,服务好,小姐好,人家才肯再次光顾你。而坐台小姐想多赚钱,首先要你所在的这个场子人气旺,其次才看你自己拉的熟客多不多。能让男人舒服,能让男人揩点油,能让男人沾点小便宜的小姐,自然收入高。这次你把客人伺候舒服了,下次客人来还会翻你的工作号牌。
在这里喜欢边喝酒,边玩女人的主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有讽刺意义的是这类货色在社会上基本都很有钱,所以只有这一类人肯在这里大把给小费,而服侍这类人的姐妹收入自然也高。当然,这类人也不会要我这样一坐下先和客人保持一米距离的姑娘来陪他们。所以我的收入自然不能和红菱她们相提并论。这个社会的任何阶层和利益都是垄断的,坐台女也一样。一个KV,经常来的肯花钱的熟客也就那么几十个人,她们都有自己熟识的妞儿来陪他们。所以红菱和其他几个姐妹几乎垄断了那家KV的高额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