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梦醒后,梦想却开…

目录:新妓传奇| 作者:童颜永在| 类别:都市言情

    回到员工房坐定不久,就被兰姨拉去走台。红红最近赚钱心切,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兰姨进了包房。

    这房是一群广东人,出手很阔绰,小费没少给,我们酒也没少喝。

    最后被灌了个翻天覆地,客人临走,我迷迷糊糊地听红红说:“老板开了家洗浴城,芳芳主动过去当头牌了。”

    我腹中翻江倒海,头里眩晕不止,倒在床上就睡了,管它什么芳芳,什么头牌。

    睡下不久,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小云坐在王志东那600万的房子里,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和小云就那么坐着,谁也不说话,但是房子里能清晰地听见婴儿的哭声,小云听着听着也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到处找孩子,边哭边喊:“妈妈来了,妈妈来了。”

    突然那座偌大的房子天花板上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水,慢慢地,慢慢地,四周的墙壁上、地板上满是鲜血。血越流越多,地面上的血水越积越深,我蜷缩在窗台上动都不敢动,小云还淌在齐腰深的血水中四处找孩子。

    最后王志东出现了,看着小云哈哈大笑,笑的很狰狞!

    我在笑声中惊醒了。

    酒醒了,梦也醒了。

    酒醒后依然是昨日;

    梦醒后,梦想却开始阵阵剧痛。

    起身喝了点水,看见红红睡着正熟,房子里尽是打呼噜的声音,于是倒头再睡。

    又不知道睡了多少时候,被周围的说话声吵醒。朦胧睁开眼睛,兰姨正拿着秋霞留给我的梳子梳头呢。

    我猛一下坐了起来,从包包里拿出一把牛角梳给兰姨说:“兰姨,用这个梳吧,对头发好。”

    兰姨接过牛角梳,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吆,不错嘛。”说着把秋霞留给我的梳子还给了我。我赶紧把梳子藏在包包里,心想:“再不济也是姐妹留给我的东西,可不能在放抽屉了。万一丢了怎么对得起秋霞。”

    我的那把牛角梳顺其自然地再没回到我手里,兰姨梳好头,水到渠成地把梳子插在拢起的发束上扭扭捏捏地走了。这就是高手,雁过无痕!

    我也习惯了这些,只是心里许了个愿:“变态的死兰姨,画个小人拍死你!”仅此而已,来祭奠我那远去的牛角梳。

    什么都可以被她拿走,只是秋霞送我的梳子和珠儿送我的玉坠千万不能落在她手里。在我心里,这把梳子和玉坠一样珍贵。想到这里,摸摸玉坠,还在,这才放心了。

    起身兜了两圈儿,果然发现芳芳的床铺人去楼空。忽然想起昨天红红隐隐约约说过什么,于是摇醒了还在熟睡的小东西,问她怎么回事儿。

    红红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楞了会儿才说:“老板又开了一家洗浴城,芳芳主动过去了。”

    我一听乐了,这当小姐还有主动请缨的啊。也好,身边少了个定时炸弹,我总算安全了些,鬼知道她哪天会不会摆我一道呢。芳芳也终于是如鱼得水了,可以放开卖了。其实她也挺谨慎的,老板不熟的场子绝对不去,不然她能在这里藏着掖着地卖到今天?

    红红跑到我床前,摸出一支烟点上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问:“我在想什么?”

    红红说:“你纳闷儿我怎么没去!”

    这小鬼挺聪明的,我还真就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又没好意思说出口,给她这么一捅破我倒更加不好意思了。

    红红接着说:“别以为洗浴城那种地方就真能赚到钱,除非你得不要命地干,一天做十几个钟!而且还要老板的场子上档次,消费高才有的赚。我打听了下老板的那洗浴城,档次就跟澡堂子似地,芳芳那个傻过去卖死她也捞不到多少钱!”

    我好奇地说:“你到挺在行啊!”

    红红得意地一笑说:“别看我比你小,这我可懂得比你多。像芳芳昨天去的,估计至少得培训给三四天。”

    我笑着说:“这还培训啊?”

    红红说:“当然喽。服务流程啊,服务细节啊,如何服务才能在规定时间做完一个钟啊等等。有些黑场子,你每天必须做到几个钟以上才有钱拿,不然就不给你吃饭,或者用被子裹着你打。”

    我问:“为什么用被子裹着打啊?”

    红红不耐烦地说:“你笨死了,被子裹着打,身上没伤痕啊。打完可以马上接着赚钱!就跟蔡克成用点着的蜡烛捅我儿是一个道理。”

    我一听到这茬儿就满身鸡皮疙瘩,那个恶心的男人以及那种残忍的手段同时令我发指。

    红红扔了烟头,准备洗脸了。

    我随口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红红拿了脸盆,一边倒水一边说:“我十六岁的时候爸爸就要我去当小姐,也是在洗浴城,做了一年左右。来夜场陪酒是这两年的事。”

    我听了这话犹如一个霹雳劈在了头上,惊呼道:“你爸爸?”

    红红说:“是哦,他欠了赌债就要我去赚钱,还要妈妈也去。妈妈死也不肯去,他就打妈妈。后来我遇到了克成,就跟他跑了出来。克成对我很好的,他舍不得让我在洗浴城做了,只让我在KV陪酒,偶尔出去陪客人过夜。其实这两年陪酒也赚了不少啦。”

    红红三两下洗漱完毕,拿出手机对我说:“看,昨天巩然发给我一个彩信,很好玩儿呢。”就这样,红红云淡风轻地描述完了一切,好像那段过去很正常,正常到她再次提起的时候都不用加重语气。而那些回忆或许和巩然的这条彩信一样,在她心中留不下多大的波澜。

    看着红红,我真的不知道人对苦难的承受韧性到底有多大!而幸福又是什么?自己的男人要她从洗浴城转到KV就算是幸福?

    如果这是红红的幸福,那么对于王志东那样的人来说,什么才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