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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人:童颜永在
11年,5月24号
我睡在炕上,蜷缩在一角。房后的梁上隐约还传来满仓妈妈的呼喊:“满仓啊……满仓……你回来吧,娘给你娶媳妇儿……”
夜很静,夜很凉。
腊月二十三,打扫卫生,谢灶。村里家家户户的年味儿浓了起来。
高处的灰尘,我还是挣扎着尽可能地清除了。格外注意了一下这座房子,房梁和墙体确实已经不堪重负了。我默默地想,一定要修新房子给爸爸妈妈。
下午正好太阳不错,于是和左邻右里的一起在打麦子的坝里晒太阳。这种场景再也熟悉不过了,三五个妇人,拉着鞋垫儿,做着针线活儿,说说东家长李家短,虽然难免有嚼些舌根子,但是家的归属感很强。
不一会儿红仓妈跌跌撞撞地来了,看见人多,就问:“见着我的满仓了没有?见着我的满仓了没有?”村里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了,仍旧干着自己的事儿,没人搭理她。
可红仓妈还是四处张望,嘴里接着喊:“满仓啊,你回来吧。娘给你娶媳妇儿……”
不一会儿,红仓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寻了过来。见他娘又疯疯癫癫地乱喊,红仓赶紧抓着他妈妈的衣襟拉她回去。可是任凭他再怎么拉扯,他妈就是不回去,嘴里还是念叨着要找儿子。
红仓“扑”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给他妈磕头,边磕头边说:“妈,跟我回去吧。求你了,求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左右看着我们说:“我也不希望我哥出事啊,我真不知道会那样儿。我也不想我哥出事啊!”
晚上围着炉子和妈妈聊起了这事儿,妈妈只是坐在角落叹气。发了一会儿呆才说:“你说如果你要是个男娃,或者你那个哥哥还在,咱家可拿啥给娶媳妇儿啊?”
我劝慰妈妈别操心了,可她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总是说:“天下父母心一样,红仓妈确实可怜。”
我看她心情不太好,就起身回房睡了。
当天睡着了做梦,又梦见王志东的房子,房子里依然流淌着鲜血,小云和按摩师都在血水里蹒跚而行,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的孩子。忽而又梦见红仓家新房子的屋顶忽然喷出好多鲜血,红仓和他母亲瞬间被浇的满身血红,红仓跪在房子里一个劲儿的磕头,他的母亲却任凭血水滴在她的脸上,嘴里还是一遍遍喊着:“满仓……满仓……你回来啊,娘给你娶媳妇儿!”
其实村子里类似的事儿很多,有些家里有一儿一女的,就找个亲家也有一儿一女的换亲。这样基本不要太多的花费,还能解决两家的大事儿。
村头旺丁三兄弟算是全村最穷的了,不但家徒四壁,而且连猪啊、鸡啊都喂不起。很早以前去过他家一次,厨房里根本没有灶台,就一口大铁锅支在几个石头上,每天捡垃些枯木树枝生火做饭。常年锅里也就两三片儿蔬菜,或者几根面条。旺丁三兄弟到四十岁左右的时候,都还没娶到媳妇儿。
那些年大家在打麦的场坝里晒太阳的时候,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们总是开玩笑说:“旺丁家三兄弟看见女人眼睛就冒火哩,床上日起来估计劲儿老大哩!”或者说“瞧那三兄弟憋的那个求劲儿。估计把人日死哩。”
直到我上大学那一年,旺丁三兄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有些智障的女人回家,说是娶的媳妇儿。到底是和他们三兄弟里的谁结婚了,外人也不得而知。别人问起这茬儿,三兄弟也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至今三兄弟也没有分家,都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时不时村里的人都会看到,一个走路歪歪扭扭的女人,总是对着天笑,一笑嘴角就会流出口水。而她身后总是跟着两个孩子,咦咦呀呀地冲她喊――妈!。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旺丁家哪个男人的种,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年三十儿一大早,就贴好了对联和“福”字。放了一串儿鞭炮,立马有了过年的感觉。这才发现越是偏僻的小地方,年味儿才越浓。
看着鲜红的对联和福字贴在破旧的门板上,觉得格外刺眼。自从和二妞赶集回来,我越来越觉得家里的房子该修了。
正在琢磨着房子的事儿,妈妈拿了些家什拉着我就走,边走边说:“快过年了,看看二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