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母子别,哭声苦

目录:风归去| 作者:宜爽| 类别: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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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互揍了个鼻青脸肿的风自在和达克,各自回到家里,自然少不了长辈的盘问和埋怨。不过都被两个人以相互切磋为由,搪塞了过去。不过细心的瓦斯娜还是发现,之后的几天,风自在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呆。这是风自在来月牙村以后,都没出现过的事情。瓦斯娜留上了心,决定还是问问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几天之后的晚饭时,瓦斯娜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小风啊,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怎么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啊?”风自在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觉得难以启齿,赶紧拔了两口饭,含含糊糊的回答说:“没,没心事!”

    班查显然也注意到了风自在有点不对劲,于是瞪了一眼风自在说:“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事不能说的?有事就说出来。”大婶也接口说:“是啊,有什么大叔和大婶也给你出出主意啊。”

    风自在面对大叔和大婶殷切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叔,大婶,我想离开月牙村,离开巴斯星,出去见见世面。你们同意吗?”

    大叔和大婶到风自在的话,吃饭都动作一顿,相互望了几眼,都没有说话。餐桌上,顿时陷入了沉默。风自在看到这情况,眼巴巴的看看大叔,又看看大婶,希望他们能给个答案。

    班查放下餐具说:“小风啊,这个事情等下我和你大婶先商量一下,明天再告诉你答案行吗?”对于班查和瓦斯娜来说,显然这是一个很难的决定,五年的朝夕相处,从心底里,他们是在舍不得风自在离开自己。

    听到班查的话风自在点了点头。接下来,饭吃得有点压抑。吃完饭,风自在离开饭桌时,隐约听到大婶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声。于是他的心里也变得沉甸甸的。自己提出离开的行为对吗?大叔和大婶养了自己五年,什么也没有报答他们,自己就想着要离开,这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大叔和大婶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自己离开他们,他们肯定很难过吧?

    晚上,风自在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无疑,他给大叔和大婶出了道难题。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听听大叔他们明天的决定吧。他们要是不同意,就留在这里,陪伴在大叔和大婶他们身边。他们要是同意了,自己也要记着他们,将来要想办法报答他们的恩情。辗转之际,大叔和大婶的房间里,好像细微的话语声。他们一定也是夜不能寐吧?不知道大叔和大婶会做什么决定?

    第二天,班查大叔很早就起床出去了,知道午饭的时候,班查才回到了家里。饭桌上,班查大叔郑重的对风自在说:“小风啊,我和大婶对你一个人去外面,很不放心。我知道你和达克很要好,所以我去了趟达克的家里,想去问问他父母,是不是可以让你和达克一起出去。到了他们家才知道,达克也想出去见见世面。既然你们两个一块出去,相互也有个照应,我和大婶也就放心了。”

    风自在听了,泪水差点忍不住掉了下来。大叔和大婶不但同意他去外面了,还去个他找同伴。他是多么幸运,能碰到这样关心自己的亲人!可是他却要想着离开。他迅速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哽咽着说:“大叔,大婶,我……”接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倒是眼圈红通通的大婶接过了话头:“小风啊,雄鹰总是要飞向宽广的天空,天空才是雄鹰的舞台。我和大叔都支持你,出去闯荡一下。我们也从来没有隐瞒过你的来历,你到外面以后,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说实话,大婶是舍不得让你离开的……你也知道,你有一个大哥,他也离开了我们,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我怕你以后也会这样啊。”说到这里,大婶眼里泪花闪动,一颗眼泪掉了下来。她赶紧把眼泪擦拭掉,不想让孩子见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她怎么会舍得让风自在离开呢?丈夫从从沙漠里将孩子捡回来后,她就将风自在视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她和丈夫两个人,多了风自在一个人,感觉生活充实了很多。她的亲生儿子,因为特殊的原因,已经离开了自己。如今,又一个孩子要离开了。

    看到大婶的模样,风自在心如刀绞,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懊悔的说:“大婶,我不离开你们了,好不好?我就留在月牙村陪着你们,好不好?”

    班查看着妻子和孩子泪眼滂沱,心里也很难受。可是他不得不硬起心肠的说:“小风啊,既然做出了决定的事情,就不要后悔!任何时候都要一样!我和大婶都知道你是好孩子,我和大婶都知道,要是我们让你留下来,你肯定会留下来。可是那样你会有遗憾,心里会不快乐。我们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们愿意看到你快快乐乐的生活!所以我和大婶同意你出去。”

    班查语重心长的话,字字烙进风自在的心里。大叔和大婶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他着想!风自在愧疚之心充满了整个身体:“可是,大叔,大婶,要是我离开,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了!”

    这时大婶也反过来安慰风自在:“你没有来到我们身边之前,你大哥也不在我们身边好久了。我和大婶也这么过来了。再说,即使你离开了,村里也有其他人,大家互帮互助,我们不会寂寞。你不用太担心!”

    看到风自在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班查挥了挥手说:“好啦,这个事情就这么定啦。过几天要是有商人来了,碰到熟悉的,我就让他们搭船出去!”

    班查决定下来的事情,是很难有什么更改的。风自在只能点头答应。这顿午饭,又是吃得寡淡无味。和班查家里类似的是,达克的家里也充满了离别的愁云惨雾。

    接下来的几天里,月牙村的村民都知道,风自在和达克要离开月牙村的消息了。一些和风自在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则是羡慕的要命,心里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到外面见识一下世面。一些年长一些的人,碰到风自在和达克,则总要语重心长的交代他们几句,到外面的注意事项。像博士马丁斯、阿诺加查穆等人,则趁着最后的时间,逼迫着两人多学点东西。彼得罗夫甚至给风自在和达克两人,每个人准备了一个急救医药包。

    其实月牙村的年轻人,每过几年总是要离开一批,但是几乎很少有人再次回来过。但是班查村的人口,却总也不会减少,因为总是断断续续的,会有一些各种各样的人加入到月牙村。对于这样的情况,由于风自在来到这里只有五年,并没有强烈的意识到这种奇怪的情况。这次只有风自在和达克两个人离开,和以前成批的安排年轻人离开也不一样。

    很快,巴斯星开启登陆航道的时间来临了,几波商队又来到了月牙村。其中有一波商队之中,有一个大胡子向导。这个大胡子向导曾经多次带领不同的商队,来往于八新郡星―马世拉星航线,所以多次来到过月牙村补给,和班查他们特别熟悉。

    通过大胡子向导的交涉,大胡子服务的那个星际商人,同意让风自在和达克乘坐他的飞船,前往八新郡星。当然,人情归人情,生意是生意。风自在和达克必须为此支付路费。不过商人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路费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些。搭载飞船到八新郡星之后,风自在和达克就要完全靠自己了。究竟是选择留在八新郡星,还是通过八新郡星便利的交通,前往其它星球寻找机会,完全要风自在和达克自己做出判断,自己拿主意。

    风自在两人从巴斯外出的第一站,之所以选择八新郡星,而不是马世拉星,是班查等长辈为他们做出的选择。马世拉比较混乱,并不适合毫无经验的新人前往。八新郡星的秩序相对较好,地处三国交界,交通便利,商业发达,相对安全的同时谋生机会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