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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长市市委书记毛智文,一大早就带着市四套班子的负责人,在市委大院里翘首以盼。今天早上才进办公室,他就接到了市委办的通知,朱代东要来水长市调研,已经动身了。这样的突然袭击式视察,让毛智文心里七上八下。
昨天市委才决定开除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和对市财政局长处分的决定,今天朱代东就亲自到了水长市,这其中难道没有关联吗?正当毛智文忐忑不安不安的时候,朱代东的车队已经开进了市委大院,他赶紧朝着一号车走了过去。
“欢迎朱书记来水长指导工作。”毛智文等朱代东下车之后,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谦逊的说道。
“智文同志,我到水长市比较少,你不会对我有意见吧?”朱代东紧紧握着毛智文的手,温和的笑着说道。
“当然有意见,厚此薄彼嘛。”毛智文诙谐的说,同时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水长市是从阳市分离出来的,到了焦遂之后,就像没娘的孩子似的。
“不是我厚此薄彼,而是我对水长市最为放心。下面县、市、区的班子中,水长市最稳定,最有有战斗力,你智文同志是个好书记啊。”朱代东微笑着说。
“朱书记的赞誉太高了,受之有愧啊。”毛智文突然想到昨天处分的两人,按说沙常市财政局长也好,经开区工委书记也罢,都是水长市领导的干部,应该由自己来处理才对,但市里硬是越俎代庖,难道说市里对水长市的班子也是有意见的?
“到焦遂这么长时间,我们之间的交流比较少。趁今天这个机会,等会找个时间,可以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朱代东呵呵一笑,松开毛智文的手,迎着水长市的其他干部走去。
朱代东不是第一次来水长市,上次已经跟水长市的干部见过面,这次再见,每个人他都能叫出名字。哪怕是后面水长市市委办的一些同志。这让陪同视察工作的人员惊奇之际,也让那些被朱代东叫出名字的人非常激动,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日理万机的市委书记竟然能准确的叫出他们的名字。
这次朱代东来水长市,除了要视察水长市的工作情况之外。还确实是想跟毛智文好好谈一谈,关于市里处分水长市的干部,朱代东没有提前给毛智文打招呼,今天他亲自来,也算是市里给毛智文一个说法。
看到朱代东在前面跟市里的干部一个个握手问候,毛智文很是诧异,对随同自己一起出来迎接朱代东的人员。有级别的干部他还是认识的,但后面有些新来没多久的办事员,朱代东竟然也能叫出名字,这就让他诧异不已。要知道毛智文自己,对这些人也未必能一口叫出名字来呢。
而且刚才朱代东说他到焦遂之后,自己与他之间的交流较少,这次要好好谈一谈。这难道不是说自己以前向他汇报工作少了吗?看似鼓励的话语。其实透着批评呢。诚然,朱代东上任之后。毛智文确实向他汇报工作的次数不多,反倒是祝邦辉来了之后,毛智文只要祝邦辉有时间,立马就赶到市里。
这次朱代东来水长市之前,并没有确定要看什么单位,在听取了毛智文的汇报之后,朱代东提出,要看三个地方:水长市综合经济开发区、市财政局、市自来水公司。去开发区和市财政局的意思很明确,还是叶飞庭事件的延续,要有一个最后的了结。
而去水长市自来水公司,却是为了市水务集团,现在全市所有的自来水公司,全部合并到了水务集团,水长市也将在一年之内实现城区直饮水,农村两年内通自来水和直饮水。同时全市一县一市一区,将统一规划地下排水系统。在未来的几年,焦遂市的地下排水系统将全部覆盖到所有城区。
这次史益勇也陪着朱代东到了水长市,作为水务集团的董事长,市委书记要视察下面分公司,他自然要作陪。而且这次史益勇去水长市,还有一个目的,想要跟水长市方面沟通,想撤换水长市自来水公司的经理谢争鸣。
虽说水长市自来水公司属于焦遂水务集团领导,但是分公司一把手的人事权,却不在集团公司。这是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至少现在所有的分公司一把手人事权,还不在集团手里。
“朱书记,是不是先去用餐,下午再去自来水公司?”毛智文一路陪着朱代东视察,作为一把手,他对全市各方面的信息都比较熟悉,而且从对等关系上来说,也必须要他全程陪同。
“中午就去自来水公司吃顿工作餐吧,我想自来水公司的食堂应该少我们这几个人的饭吧。”朱代东笑了笑,说。他来之前就让席文轩打过招呼,他不在水长市过夜,中午也不用特意安排酒宴,只吃工作餐。
“这还真说不定,我去提前打个招呼。”毛智文微笑着说,他只是让人通知了自来水公司,朱代东会去视察工作,却没有指明会在那里用餐。
事实上毛智文的担心是多余的,接到他的电话之后,谢争鸣信誓旦旦的保证,自来水公司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但要保证朱书记吃饱,而且还要保证朱书记能吃好。
谢争鸣得知朱书记要在自己公司食堂用餐,激动得鼻尖子都冒汗,他很清楚,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既然朱书记都在这里用餐,毛书记肯定也会,只要能让领导们对自己有所印象,以后的工作就好干啦。
“朱书记,这位是自来水公司的经理谢争鸣同志。”毛智文给朱代东介绍道。
“你好,谢争鸣同志。”朱代东伸出宽厚的大手,亲切的跟谢争鸣握了握。谢争鸣很年轻,如果朱代东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才二十七岁。
“朱书记您好,我是谢争鸣。”谢争鸣激动的说。
但让谢争鸣没想到的,他说完之后,朱书记却愣住了,然后疑惑的看着自己,让他心底发麻。
“谢争鸣同志,你是哪一年参加工作的?”朱代东轻轻松开手,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