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沉戟的表情，方灵的心也象被捅了一刀，师命呀，师命！天地君亲师，五者为上！自古以来，都奉为至理，谁也不敢违抗。可这真的是至理么？如果他和陆小怜不回去禀报师门，如果白沉戟敢叛出师门，带梅子私奔，那还会发生这样的惨事么？
会么？会发生么？方灵想着，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了，脊背上的寒意，也越来越冷，再想下去，他肯定成为这个世界的罪人！有些东西，不容改变，谁改变了，就是这个世界的罪人，就连想想也是罪人！
“方兄，你了解当初我为何出手助你的原因了吗？”
正当方灵受困于那种无名的罪恶感时，白沉戟的话却将他惊起。
“白兄请说，白兄请说！”这个问题，方灵一直很想知道答案。
“听了我和梅子的事，难道方兄还不知？”白沉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冰冷，竟然象生气了。
“呃……”方灵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讪讪道：“白兄，不是我不知，只是觉得梅子是人，而小怜是……小怜是妖……”
话未说完，白沉戟瞪了方灵一眼，将话打断：“哼，人和妖，有区别么？”
方灵一惊，随后默然，确实，人和妖，有区别么？为什么自己会无形中将小怜的地位降了一级？难道就因为她是妖么？
方灵突然觉得头很痛，用力地晃了下脑袋，小怜在他的心目中，那地位是绝对是至高无上，但一和他人相比，却……
方灵想不清这个问题，但其实也怪不得他，因为人类至上，长年以来这种潜意识已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枷锁，无形的枷锁！
“唉，方兄，你也不必太在意了。”白沉戟看到方灵神情，叹了声道，“其实当时方兄和陆姑娘与公孙斯文起冲突时，我就有意助你一臂之力的，因为……”
说到这里，白沉戟顿了顿，继续道：“因为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我们的影子！”
“人和妖，修炼士与凡人！都是一样不可能的事！”
“虽然后来我知道这只是一场骗局、一个借口，但看到你们，我依然不禁想起了梅子，想起我曾经遭遇过的酸楚。”
“嗯！”方灵点头，白沉戟这种爱屋及乌的心态，他也曾有过，上次海上，就是因为陆小怜的原因，才故意将癸水寒冰兽放生的。
“白兄！”方灵突然叫了声。
“怎么了？”白沉戟诧异的盯着方灵。
“谢谢你！”方灵道，他并没有行礼，但语气很真诚。
“呵呵！”白沉戟笑了，这回是真的笑了，开心的笑，向方灵伸过手来，“方兄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