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府——
一转眼,紫薇已经在这里住了三五天了,很受王爷和福晋的喜欢。紫薇本来就是个知书识礼的女子,现在又身处于这么个地方,她更加注意自己的行为了,再不希望因为她的什么行为,导致别人对她娘的误解。
紫薇的房间——
紫薇手执一本古书,细细翻阅着,窗外的阳光射入房中,映照在紫薇娟秀的容颜之上,让人觉得
紫薇竟是这般飘然出尘。
金锁端着茶一进来,就是看到这样一番光景。小姐真的是很美呢!但是莫明的,她的心中突然闪
过一丝异样,总觉得小姐似乎发生过什么,但是她却又说不出来。
紫薇一抬头,就看见金锁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也不动一下。紫薇笑道:“金锁,你怎么了?怎么
傻着了?”
“啊?”金锁缓过神来,这才发现紫薇已经站在她面前了。金锁尴尬地笑言:“没事儿,没事儿。”说着,掩饰般的走到书桌前,将茶壶放心,倒上一杯茶。
望着这样的金锁,紫薇一笑,绕过金锁,将门关上,走回去,重新坐下。端起茶杯,细细一抿,“金锁在啊,这和亲王府的茶果然就是好啊。现儿西湖的碧螺春才刚上市,这和亲王府就已经喝了好几番了。”
“可不是吗,小姐。这有钱人都是好,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是随便叫就可以有的。”金锁很是羡慕地说道。
紫薇淡然一笑,“有些东西怕是有钱也没有的,还需要势,否则,任你有万贯家财,也只是徒劳。所以金锁,我们要在这个京城中生存下去,光靠钱是不够的,还需要像和亲王这样的靠山,你懂吗?”
“嗯,小姐我懂。”金锁点点头,“对了,小姐你是不是要靠和亲王爷来帮你恢复身份?”
紫薇看了金锁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那小姐为什么不早点和他们挑明身份?那样不是很快吗?”
紫薇摇了摇头,“金锁,你还是太单纯了。如若我很早就自行告诉他们我的身世,那么只会让他
们认为我是故意接近他们的,是有什么企图的。”
“哦,原来如此啊。”金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说出真相呢?”
“不是我说,”紫薇朝着金锁神秘一笑,“我要让他们自己发现我的身世。”
金锁惊呆了,“什么?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锁,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紫薇嘴角一弯,继续埋头看书了。
金锁无奈的站在一边,不可说?什么意思?不明白啊……
低头看书的紫薇,其实也是心不在焉了,眼角的余光飘到枕头下的那一抹粉色,嘴上的笑更深了。很快的,我夏紫薇就要回来了……
福晋的房间——
“福晋,我可以进来吗?”紫薇带着金锁站在吴扎库氏的房间外,细声细气地问道。
吴扎库氏一听是紫薇,很是高兴,“紫薇啊,你进来吧。”
“是。”说着紫薇推开门,和金锁一起进去了。
看到紫薇,吴扎库氏立马笑得和朵花一样,拉住紫薇的手,亲切地说:“紫薇啊,你怎么又来陪我说话了?我这老太婆,还怪不好意思的呢。”
“呵呵,福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要是老太婆的话,那你要我和金锁情何以堪啊!您还年青着
呢,和您一比,紫薇啊,都快要无地自容了。”紫薇笑着说道。
“嗨,你这孩子说话就是好听。就算我知道是骗人的,也听着舒心。”吴扎库氏说道。
“那有,紫薇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福晋您啊,真的是年青着呢!”
“紫薇啊,别再叫什么福晋啊,你啊,以后就叫我额娘吧。”吴扎库氏说道。
紫薇一愣,“福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福晋这话就是要收你做干女儿啊!”此时门外传来弘昼洪亮的声音。
大家往外面一看,弘昼正大步走了进去,满脸笑容地说道,“紫薇丫头,昨个我和福晋商量过了,既然我们都挺喜欢你的,便收你做干女儿吧。”
“紫薇何德何能啊,真是惶恐。”紫薇虽说心中还是很惊喜的,但是说还是要说的,万万不能让
他们以为我恃宠而骄。
“什么惶恐不惶恐的,我说行就行,你以后,就是我弘昼的干女儿了,谁敢欺负你,就报出我的名号,我会帮你报仇!”弘昼拍着胸脯对紫薇说道。
“是,紫薇给阿玛和额娘请安了。”紫薇盈盈一拜,心中却是激动万分。她不是因为这个身份而激动,而是因为感谢于弘昼夫妇的怜爱,很久没有人这么对她了……
“快快请起,咱们家没有这些个什么礼仪牵绊,不用行此大礼的。”吴扎库氏扶起紫薇,温柔地说道。
“是,额娘。”紫薇站起身来。
“紫薇啊,你也知道,额娘也是有一个女儿的,只是……”吴扎库氏神情忧郁,想起和婉,她就
会心中一痛。
“是和婉公主吧。”
“是啊,我的和婉。那年她还是个小丫头,却永远离开了额娘,住进皇宫深院中。十七岁,却又
远嫁了。我早该明白,皇上让和婉进宫,就是为了让她去和亲啊……为什么,我还要让她进去?我……”说到这里,吴扎库氏掩面而泣。
弘昼将吴扎库氏揽入怀中,“夫人,和婉会好好的,你放心。”弘昼声音也是微微颤抖着的,可
以看得出,他也很痛心。
紫薇站在一边,这一刻,她的心满是悲哀。想到和婉公主二十七岁就离世人间,她也很为这个公
主心痛。今年,她该是快二十五了吧,没几年了……
“额娘阿玛,你们放心,和婉姐姐会好好的,她这么贤淑的女子,额驸会善待她的。”紫薇不知
道说什么,只能以此安慰一下这两个脆弱的父母。
“紫薇,你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不要和和婉一样,你一定要活得幸福。”吴扎库氏泪眼迷离。
“是,额娘。”只是,我还能自主吗?公主格格的命运都是如此,难道我就可以例外?等到回到
皇阿玛身边,我怕是也只会重蹈和婉的覆辙。
弘昼说:““这是个喜庆的日子,就不要再谈那些伤心事了。”
吴扎库氏从弘昼的怀中出来,擦干泪水,“是啊,紫薇,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镯子是我出嫁
时的嫁妆之一,就送给你吧。”吴扎库氏从手腕上退下镯子,递给紫薇。
紫薇收下了,但是却有些犹豫:“这是额娘的嫁妆,我拿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吴扎库氏说道,“我在和婉出嫁的时候,也送给了她另一个,你们一人一个,不是很好吗?”说着,帮紫薇将镯子戴上,“嗯,不是很好看吗?”
这镯子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玉石雕成的。
紫薇忽然觉得自己如果那么做会很伤这两人的心,但是一想起上一世的悲惨,紫薇下了狠心。酝酿情绪,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面露微笑,“额娘,紫薇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是金锁花了很久绣好的,我看不错,额娘要不我就送给你吧。”
“这金锁丫头就是手巧啊!”吴扎库氏接过一看,手帕上一朵雨中荷花亭亭而立,背景亦然是一幅烟雨图,更添这荷花的神韵。这么一幅逼真的刺绣,立马就把吴扎库氏给吸引住了,爱不释手。
看到自己的夫人很喜欢,弘昼也很好奇这是怎么样的一幅刺绣,“夫人,让我看看。”
“好,王爷。”吴扎库氏没多想,就把手中的刺绣递给弘昼。
弘昼接过一看,这绣的的确很美,但是,“这!怎么会!”
“怎么了,王爷?”吴扎库氏看到弘昼惊恐万分地望着刺绣,顿觉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弘昼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摇了摇手,“没什么,就是太好看了。”好看的我想去死了!
“真是的,没见过好东西!”吴扎库氏白了弘昼一眼,嗤嗤直笑。
弘昼深深地望了紫薇一眼,说道:“紫薇,你和金锁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事和福晋说。”
“是。”紫薇点了点头,带着金锁离开了。终于,要来了……
吴扎库氏也是出身于名门望族,她岂会不知弘昼这是要支开紫薇,待紫薇离开后,吴扎库氏问道:“王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弘昼走到门口,谨慎地朝四周望了望,看见四下里没人了,才关上门。走过来,郑重其事地对吴扎库氏说道:“夏紫薇可能是沧海遗珠。”
“什么?王爷,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吴札库氏一听到弘昼的话,惊悚的说道。
“我虽然荒唐,但是我不疯,我岂会不知这话的代价?”弘昼神情凝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