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已经揭开,但是安然心中依旧有许多的疑惑,瓦利德的把握从哪里来,他凭什么就能认定这次合作一定能够洗劫沙特国家投资公司。
安然很清晰的明白洗劫这个词语的含义,沙特国投拥有数百亿的资金,这么多的资金投入进市场,再经过杠杆效应放大的话,能够变成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和这种力量直面战斗,没有人敢说自己一定就能赢,何况洗劫?
“瓦利德王子,您在国内的计划我并不关心,但是我很关心您的信心从何而来。沙特国投的资金如此充裕,相信公司的操盘手和资金经理们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你说的没错,安然先生。”瓦利德的表情很怪异,似笑非笑:“沙特国家投资公司的经理人团队是我亲自在欧洲招募的,他们在短线投资上的实力我相信即使无法和您手下的职业套利人相比,但也不至于犯下太多愚蠢的错误。只是如果您是与我合作的话,这场金融战争将会成为一场盛大的晚宴,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然沉思一会,他当然明白瓦利德的意思,要是对方的操盘手都是自己人的话,胜负还用去思索吗?
“瓦利德王子,为什么他们会沿用您留下的团队?”安然还是不放心,这可牵涉倒上百亿的资金,只要出现一点点偏差,损失起码要用亿万来计算。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涉足其中,尤其这件事情还牵涉到一个国家内部的权力斗争问题,不管什么事情一旦融入政治,即使再简单也会变得复杂。
“您知道他们是我的团队,可是别人并不知道。”瓦利德很有些得意的答道:“他们是欧洲的职业金融家,起码在别人的眼中,和我并没有太多关系,最多是我以国投的名义用高薪聘请而来的金融专家而已。”
瓦利德的确有资格得意,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了,能够走到今天,和他的深谋远虑是分不开的。
“那么……我能再请教您最后一个问题吗?”安然有些动心了。
“请说。”
“为什么您会来找我?”这是一个核心问题,必须要得到满意的答案安然才能彻底放心:“您是花旗银行的大股东,相信和摩根或者高盛这些老牌的投资公司关系也不浅,为什么会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送给我这个陌生人?”
“这个问题您真的没有答案吗?”瓦利德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不介意再说得更清楚些:“我是王室成员,无论是否有继承权,这种事情不能被人发觉是我的行为。您说的高盛也好、摩根斯丹利也好,他们在沙特的利益都太多太多,我在无法保证这件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能够保守秘密之前,是绝对不会透出半点风声的。即便我在知道您和沙特王室毫无经济利益来往的一个月前,都不敢轻易的和您取得联系,小心谨慎是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
“我需要的是一个拥有足够实力,同时又不会把这件**透露出去的盟友,而您这位来自红色中国的天才,是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而且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还有一个合作项目要和您商谈,那个项目同样需要绝对保密,试问这个世界还能有谁比您更适合?”
“什么项目?”
“听说您的旗下还有一家AMA保安公司,对吗?”
安然一阵默然,军事合作……这位王子殿下要发动叛乱吗?
“不是您猜想的那样,我只是想掌握一些自己应该掌握的力量罢了。”瓦利德低声说道:“我绝对不会把您的AMA公司牵扯进沙特内部的政·治斗争中去,和AMA的合作只是希望我的一些员工,能够在您的基地获得有效的训练,当然,我会按照市场价格付钱的,只是一个简单的需要保密的商业合同。”
瓦利德不再说话,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静之中,他说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是只能等待对面那位还未成年就拥有惊人实力的男孩答复。
乐凌坐在总统套房的外厅,和她一样的还有众多瓦利德王子的保镖从人,没有人说一句话,保镖们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就是尽量保持沉默。
女孩已经第三次看向那座靠着墙壁的古董自鸣钟,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房间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她不关心安然和那位中东王子究竟谈的什么,只是这么久不能看到安然,她有些不习惯。
正思忖着,忽然房门轻轻被拉开,乐凌腾的站了起来,转头看去,一眼便看见那张熟悉的笑脸。
安然对乐凌笑了笑,转身和王子殿下告别:“瓦利德王子,谢谢您的邀请,只是我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很抱歉不能和您共进午餐。”
“没关系,能和您谈论金融知识是一个很荣幸的事情,短短的时间里我获益良多。”瓦利德紧跟着安然走了出来,两人之间的交谈属于最没有营养的类型。
安然礼貌的和沙特王子告别,这才吩咐乐凌道:“我们走吧。”
“嗯。”女孩点点头,迈步当先前面开路。
安然在拉斯维加斯遭遇的惊讶,此时此刻在地球的另一面同样上演着。古老的北京城中,那处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破旧的研究七所中,深夜照旧有不少小楼明亮着灯火,其中就包含了最神秘的那一栋楼。
梁奇峰中将紧锁着眉头看着办公桌前端正站立的两个人,这件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党正的脸阴沉着,他也想不通,那个人是怎么发现真相的,难道他和乐凌已经相互信任到了如此地步?这个计划他真的没有想过会有失败的可能,自己身边的情报员,整个七所只有他和所长两个人清楚他的身份。自己没有泄密,所长不可能泄密,那么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他真的是什么都没说?”梁奇峰中将再一次开口问道。中将大人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信,雪白的信笺上已经被捏出了两个汗湿痕迹。
“是的,他只是叫我送了一封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保尔柯察金并不知道中将手中信件的内容,但是只从两位上级的表情他也能看出,自己应该是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