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门缓缓合拢,安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李志刚收回目光。
“志刚,他是谁啊?”副驾驶位上女人好奇的问,能在上海住这样一栋房子的人,她很有兴趣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这一路李志刚和安然都是默然无语,从复兴大学到安然的住所也就是几分钟的车程,满心疑问的她连话题都未曾选好,便到了目的地。
李志刚对着妻子笑了笑,伸手打着火,汽车启动滑入街道:“他是陈总理的孙子。”
“陈迹云?”女人大惊一惊:“你什么时候和这些太子党认识的?”在她的心中,从未想过丈夫和那些神秘的太子党会有交集,虽说她的丈夫也属于旁人眼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太子党?”李志刚错愕一下,随即会心的一笑,可不是嘛,安然也能算是一个太子党,只是他没怎么把对方的这个身份放进心里思考过,因为安然自身的光环,已经远远胜过了那道太子党的色彩。“他不算是真正的太子党,他只是陈总理的干孙子,不过你千万不要小瞧他,那些正牌的太子党们全部加起来,也够不上他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李志刚的心里总是想把安然和那些真正的太子党划清界限,或许是因为那群太子党做的事情太令人不堪,或许是他不愿意让妻子误会安然也是那群享受长辈余荫肆意妄为的人。女人嫣然一笑,她没有什么心计,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小女人,事实上她根本也不关心这些,刚才那个人是怎样的身份并不重要,只要自己的生活过的幸福便好了:“老公,薇薇安演唱会的门票呢?”
“这里。”李志刚一手掏出门票递了过去:“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特意从北京飞来上海就为了看一场演唱会,我记得国庆的时候让你来看看我,你都嫌飞来飞去太辛苦,怎么这次还特意请假过来就不辛苦了?”
女人撅了撅嘴,她的年龄不算小,可一直被温养在温室的花朵娇气惯了:“这不一样嘛,上次过来我只能一个人,就算来了你也没有时间陪我,你让我一个人逛街吗?再说当时就已经准备好这次来能多住几天好好陪你的。等我那些姐妹回北京去了,我就呆在家里哪都不去,烧饭给你吃好不好?”
“嗯,”李志刚点点头,老夫少妻就是这样,对妻子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宠溺。“对了,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样,我这次调来上海起码要呆好几年,爸妈舍得你调到上海来工作吗?”国安局特工的家属,不可能真的像电影中那么无知,那种结婚几十年都不知道丈夫身份的戏码,也只能在银屏和小说里出现。实际上像李志刚这样掌握一方的国安中坚力量,都是以堂堂正正的面貌示人的,非但他的妻子知道,就连岳父岳母都知晓他的身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根本没必要藏着掖着。
“真的要调过来吗?”女人有些不太情愿,北京有她的生活圈子,而上海除了丈夫之外,她不认识任何人。
“总不能一直两地分居吧,这样多不好。另外,我想要个孩子了,你觉得怎么样。”李志刚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是个孤儿,对家庭格外的珍惜,尤其想有一个完整的家,现在这种两地分居的现状他很不满意,事业再成功,也不可能取代家庭的地位。
华灯初上的上海,纸醉金迷的世界。今天的亚洲国际都市,最热闹的地方既不是南京路也不是外滩,而是位于徐汇区天钥桥路的上海体育场。
今天是星期六,才是下午四点多钟,几公里长的天钥桥路就已经堵了个严严实实,马路上停满了各式车辆,足足排出去几公里远,似乎整个上海的汽车这个时刻都集中到了这条平时并不算太热闹的大街。人行道上人流缓缓的向前移动着,除了有票能够进场的七万人以外,还有许许多多没有买到门票的粉丝也在向着体育场进发。
葛子高神采飞扬当先走着,在拥挤的人潮中一群年轻的学生欢笑打闹着,305寝室的牲口们一扫往日的邋遢作风,各个穿上最华丽的服装,只因为身边的大二学姐。
“你们寝室的安然会不会去,你们知道他的票号吗?”某个女孩还记得安然的好,当然,问这个更是要满足女人们的八卦心理,因为董青也不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从上午下课之后,就找不到她的人影了。
吴林热情的接话:“他应该会去吧,会买这么多票,不可能自己不去看。”
“小珍,你们说董青现在是不是和安然在一起?”女孩转头又问身边的姐妹。
“哎呀,人家小两口在一起,你那么关心干嘛。”
“说不定进了场就能看见他们呢,我们快点走吧。”
姐妹们嘻嘻哈哈的闹着,给逐渐灰暗下来的天空再增添了不少亮色。
街灯亮起,体育场的入口大门洞开,潮水般的人流在涌动着,人群中不时响起出高价购票的高呼声,可惜的是黄牛党们像是集体失踪了,只有求购而没有应答。薇薇安演唱会的门票价格很是不低,而且数量太多,靠倒卖为生的大部分黄牛党都不敢轻易涉足其中,除了极少数敢于下注的人赚得盆满钵满之外,其余的黄牛们只能蹲在角落里暗自后悔。
安然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身边是安静的乐凌。董青和林安卉还在后台参观,薇薇安演唱会的舞台和布景耗资数百万,里面有太多的新奇可以让两个未来的姐妹目不暇接。
“薇薇安让我告诉你,做好心理准备,等会有惊喜给你。”乐凌淡淡的说道,嘴角掩不住一丝笑意。
“惊喜?”安然摸了摸鼻子,能让乐凌发笑的惊喜,也许……
“什么样的惊喜,给我透露一点内幕。”安然斜过身去,小声的婉转求道,未知的事情太吊人胃口,他很想知道薇薇安给他准备了什么。
乐凌避开男人的怪手,想了想又伸出手掌给安然抓着,只是口风一丝不露:“不行的,薇薇安交待了不能提前告诉你,要是我说了她肯定会生气的。”
“那安卉知不知道?”乐凌的性格安然知道,她既然说了不会透露,那就真的不大可能从她这儿得到内幕,除非安然装出生气的样子来吓唬她,可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还不如找过一个突破口。
“这我不清楚,应该知道吧。她肯定也不会说的,薇薇安可是叮嘱了我好几次。”乐凌想了想摇头道:“其实你干嘛要问呢,提前知道了那就不是惊喜了。”
“那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安然奇怪的问,如果这样的话不说不是更好吗?
“她要我帮忙,自然要说的。”乐凌眨了眨眼,满脸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