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枫、柳叶林和钟萍等人上的山来,进“雪松庵”,见其姨妈正闭目敲木鱼,嘴中念念有词,不知所云。听到有人进屋,便开眼,一看竟是自己二外甥前来,心中欢喜,走上前来迎接。叶枫、叶林忙唤:“姨妈!”莲女应道:“嗯,你们来了呀,家里还好吧?”柳叶枫和柳叶林两眼对视了下,齐应道:“好。”莲女见二人回答有点迟缓,又看钟萍等人神情沮丧,衣物不整,皆见血迹,不知何故,便急问:“白莲,发生什么事了?”一小尼姑接话:“美人伊茶馆遭劫,师傅她和师姐们落难遭惨死,璞?被抢,我们、、、、、、”小尼姑话未说完,便哭泣起来,其他尼姑一同呜咽。柳叶枫和柳叶林忙补充,且叙当日之事,言师门中姐妹尸体待几日运回。说话间见姨妈顿时陷入悲戚中,便不再言语。钟萍刚悲伤过,不想被此景所染,便领柳兄弟二人进尊客寮,商议如何找到璞?及茶树,莫让恶人害了璞?。柳叶枫说话:“萍姨,你放心。我和我弟去找,有消息通知你们,‘雪松庵’善后工作为大。”正说话间,莲女进,命人端来茶水,挨柳叶枫坐下,问起:“叶儿,你们有事前来,对吗?”钟萍见他们有话要言,便悄悄离开,打发几尼姑准备斋饭去了。柳叶枫说话:“姨妈,本不想说,却被你言中。最近家中出了许多事,我婶和谢茜都相继离开人世,两堂弟也招厄运,一病逝一吸毒,吸毒的如今下落不明。这些日子真够恶毒的,不是洪灾就是地震,今日之来所为烧香之事。看家运如此不顺,便想粘粘佛法,于是想起姨妈也信佛,又加多年未见,便唐突来了,不晓路上遇庵门遭劫、、、、、、只叹世事无常令佛亦心酸啊。”莲女一声“阿弥陀佛”,提手擦泪,起身带二人进千佛殿堂,示意其二兄弟烧香跪拜,自己于木鱼旁,梵语不断。柳叶林觉得奇怪,自己所点之香,竟然久点不着,便寻思自己是否仍有大难临头?心中忐忑,一时沉默不语,和柳叶枫拜毕,稍息片刻,只听钟萍唤用斋。餐桌上莲女问及雪儿,柳叶枫只答一切都好,佛门中人偶有牵挂,不知可否?只说雪儿真佛人――不见娘来不见爹。柳叶枫二兄弟素食一番,便匆匆离开,留下些香火钱。只道天色已晚,实乃佛门之地,非二人想呆之处,只叹佛有云:茫茫浊世间,哪有三分净土能逃世 ;滚滚红尘里,岂无一寸真心可远尘。
柳叶林将车开到一交叉路口处,忽而发现路口有许多黑泥土、数片茶叶和一丝蓝布片掉落于地,黄土路口又有大卡车碾过的痕迹。二人停下车,柳叶枫捡起一叶片,闻了闻,隐约可闻出此叶片芬香怡人,如上午所喝‘伊美人’茶香,断言道:“叶林,看来这些劫匪是把‘伊美人’劫往深山去了。”柳叶林回话:“要不我们开车前去看看。”柳叶枫说:“好吧。不过要小心点。”二人上了车,车子往山路开去。天下着毛毛细雨,深林湿气加重,一路泥泞,车子进程缓慢,转眼入夜。两兄弟于一山坳处见一夜店,里面泛着微弱的灯光,想是有人在家。叶林停下车,二人进店,唤了许久,未见人出,正欲离开。门“吱呀”一声,一老者,黄蜡脸色,眼眶深陷,轮椅而出,柳叶枫观其貌,似曾相识,可一时想不起来。老者见是来住店者,无话,指二楼一卧室,让柳叶枫二人住,便进楼下里屋,头也不回,叶林正欲问话,早已不见人影。二人进的卧室,看了看房间,有点潮湿,杂物满地都是,一张旧床上都布满灰尘,一未叠的棉被散发着霉味。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二人正想离开,可天正下着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进退维艰:刚才路上泥泞,早折腾苦,且已行路远,退之无趣;往前见路窄水涨,如遇山顶滑坡,挂壁泥路,犹如螳臂挡车、飞蛾扑火。柳叶枫、柳叶林横下心来留宿,整理完床位后,略略打量了一番此屋:木梁竹架,篾条织墙,中空透风,依坳而建;时有篾墙涂泥,因久失修,略有脱落,时见瘦鼠穿梭而动;屋有三层,上接耸林,暗无天日,下卧一溪水,潺潺而流,竹木于旁摇曳,执手可夺其叶。
柳叶枫唤老板,问可有饭菜?未听老人回音。不一时,来一老妪,脸如枯树皮,身长三尺许,送来饭菜,亦未一言。二兄弟不管,陷于饥饿,一阵饱饮,继而酣睡。不巧半夜闻来哭声,两兄弟挤挤一床,都觉寒栗。徐而传来哭声,幽幽冥冥,哼哼唧唧,呜呜咽咽,凄凄切切,时如妇人之啼,偶现女婴之婉吟。又传听老者咳嗽声,凉风寒夜,听之凄幽;深林处传来树枝“嘎吱”倒声,雀鸦惊飞,声声鹤唳。忽而雨停,一切静了下来,兄弟俩只听见屋外檐水的滴木声与自己害怕而至的急促呼吸声。正欲睡去,略觉屋内有人起床,楼下现一明光。凉风吹来,一阵恶臭袭鼻而来,令人作呕,柳叶枫憋不住,起床呕吐。柳叶林在床,蒙头捂鼻而睡,谁知道柳叶枫脸色煞白,急急上床,推醒叶林,低声:“你看!外面、、、、、、”两兄弟于墙缝中看屋外,且见:送饭那一老妪于前提灯笼,缓缓走出木屋,后面跟着一排人,乱发盖面,可都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紧紧挨着前者走出;那一组人,不下三十名,僵直而行,散衣而装,飘飘絮絮,突然一人在轿车前停下,转不过弯去,一时集成一丛;突然传来“嗬”的一声,那一丛人方有序散开;众人走后,现一提灯笼者,细看,正是那一老者,却未见轮椅,直立而行,然这次是白须冉冉,满面红光,走出门来,又回头望望,跟随而去、、、、、、柳叶枫这时才反映过来:“那老者我们见过,在茶展上,叶林,你记得吗?”柳叶林想不起来:“不记得,老人天下多的是,何况上次那老人是富翁,这次,你看、、、相差也太大了吧?半夜做‘赶尸人’!”柳叶枫大吃一惊:“什么‘赶尸人’?什么意思!”柳叶林回话:“‘赶尸人’你没听过?南方夜间运尸体的人。你知道吗?我们俩今夜是住进‘尸窝’了。刚才你呕吐什么,不就是尸臭吗?”柳叶枫听的茫然:“那你刚才为什么也怕?”柳叶林说话:“咳,知道更怕呀。现在没臭了,睡觉吧。”柳叶枫依然坚持自己意见:“睡不着。明明就是他,他那胡须我认识。”柳叶林搭话:“这老头的胡须是假的,天下胡须假的都一样、、、假的?莫非上次那老东西的胡须也是假的?”柳叶林一时因为自己所言思考了起来,“不好,哥!我们看看去!要不就马上离开这。”柳叶枫答应,两人夜出,刚一走出门口,突然听的一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