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和煦,在医院的花园上空徘徊,花园里色彩缤纷的花朵,娇研欲滴,映衬得旁边青葱的绿叶略显生机勃勃一片,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素雅清香泻出,令人精神气爽。
在医生的允许下,安若凌独自推着乔万文坐的轮椅,走出了那间压抑沉重的病房,希望爹地能呼吸下这久违的新鲜空气,这或许对他的病情有些帮助。
从鼎盛出来之后,安若凌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了医院,因为她真的很想见爹地。
自从上次来过之后,李婶倒是把她当成熟人,一见她来,就跟开机关枪似的一长串的语句说不停。从她的话语中才知道,虽然植物人的苏醒机会很渺茫,但是司徒泽依然没有放弃,特意安排了美国专家过来为乔万文治疗,并付了一大笔钱给这家医院,让医院极力配合治疗。
想着司徒泽这样的举动,不禁让她冷如冰的心里,缓缓的渗入了一丝温暖,但是依然无法治疗她的伤口,她的心里很清楚,那个伤已经照成,而且可能永远都无法治愈。她一直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欠司徒泽的这份恩情,她以后一定会还。而对于那些伤她的人,她以后也一定会双倍奉还。
“爹地,这里有你最喜欢的仙人掌。”安若凌停在一盆姿势矫健的仙人掌的面前,绕过轮椅,胖胖的身子蹲了下来,小心的为他盖好身上的毛毯,温柔的说道:“爹地,记得你说过,仙人掌是一种生命力顽强、奇特的植物。它百折不挠的性格十分让人吃惊,有水、无水、天热、天冷它都不在乎。因为它知道要战胜这些恶劣的环境,必须要熬过苦难才会长出美丽的的小花。”
乔万文依旧没有反应,双眼依然紧闭,继续在他很长很长的睡眠中。
安若凌肉肉的手紧握住爹地的手,终于有机会独自陪着爹地,不用再那样强装平静,心中的痛苦顿时一涌而出,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连忙抬起头,死死的咬紧牙关,拼命的忍住了。
老天爷可能真的对她不公平,可是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只有有能力的人才配讲公平这两个字。指望别人的帮助,那简直就是妄想。经历这么多事,不禁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浪费时间哭诉自己的不幸,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甚至是自己想保护的人。
“爹地,现在的我就好比这仙人掌,这浑身长满了针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我会坚强的活下去,才有机会为自己报仇!”安若凌拳头紧紧的攥起来,眼神坚定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我一定要找出印章,不让他们得逞,到时候鼎盛依然是爹地的,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
可惜,无论安若凌说的在动情。乔万文依然没有反应,只是犹如雕像般,静静地坐在那里。
这时候,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安若凌立刻平息自己的情绪,迅速站了起来,目光落到远处的一个人影。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大概是约二十七八的男人缓缓走近。一头凌乱的碎发,颓废而又帅气,把手中西装外套往自己肩膀上一甩,神情慵懒,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打钞票,动了动嘴唇说道:“我想单独跟乔先生说两句话……”
安若凌微愣,看着那一打钞票,心中不禁诧异,这个人是谁?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男人见到她沉默不语,黑眸不着痕迹地轻扫她一眼,好看的薄唇轻扬,又从口袋多掏出一打钞票,说道:“不要太贪心,这已经比的上你一年的看护费,你就站在不远处背过身,我只是说两句话就好。”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看护,安若凌目光一怔,盯着那个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这个人究竟是谁?他要对爹地说什么?她多想问清楚这一切,可是这样的身份……
“快点,别让我为难。”安若凌故作答应,从他手上拿过钞票,走出一小段距离,背着身子假装配合。肉肉的手暗暗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透着小镜子看着身后那个男人的举动。
只见那个男人的嘴唇并没有动,只是整个身体蹲了下来,目光锁定了乔万文的左手,接着双手用力的想撬开他的左手。
安若凌看着这画面,不由心头一跳,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