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贾敏知道真相后,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不曾出来了。而黛玉的和林如海则一直在门外等着,却只让其他人去休息,昊天知道这关需要贾敏自己想通,便也不前来打扰,只吩咐让人密切关注着林府的一切,一有风吹草地便立马来禀告他,只是和水辰宇商议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好让林如海和贾敏可以以自己的身份活着。
“爹爹,是不是玉儿错了?”看着贾敏房间紧闭的门,黛玉心里难受极了,“也许我真的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娘亲的。”如果早知道贾敏承受不了,黛玉真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林如海长叹一声,“早晚她都是要知道的,你并没有做错,她有权知道真相,”林如海望着眼前比他想象中坚强懂事的女儿,心里既激动又心疼,“只是难为玉儿一个人要独自承受这些,真的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说着,眼睛不禁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望着林如海慈爱的目光,黛玉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往日一切的委屈忽然觉得都不算什么了,“爹爹,玉儿一点也不苦,”只是想到贾敏的状况,黛玉的眼神忽又黯淡下来,“只是好担心娘亲,她已经两天没有出房门了,也不让我们进去,玉儿真的好怕。怕娘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好不容易才和亲人团聚,黛玉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傻孩子,”林如海轻轻地抚摸着黛玉的头,“你娘只是需要时间,她会挺过来的。相信她!”对于贾敏,林如海还是十分了解的,虽然平日里贾敏都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但其实她的性子最是刚烈。
父女两个正站在门口,万分踌躇,忽然听见“吱呀”一声,贾敏从屋内走出来了。她疲惫的眼神和虚弱的脸色让黛玉的心里一阵阵的自责和心疼,对贾母的厌恶也更深了几分。
“娘,”黛玉忙过去扶着贾敏,声音也有些哽咽,黛玉见贾敏的身子有些晃悠,手还有些发抖,便知贾母这次伤娘亲之深。
贾敏笑笑,只是笑容却显得那样勉强,“让玉儿你担心了,”说着又转向林如海,“老爷,敏儿真是对不起你!”接着眼泪便扑簌而下。
林如海轻柔地搂过贾敏,“如何说这种话呢?”深情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责备,有的只是无尽的关切和担忧,“夫妻两个本来就是要共同面对,共同承担,何况这事又不是你的错。”
“如海……”贾敏动情地喊道,“我真恨,恨母亲她为何如此狠心,恨自己竟还不忍心让国法惩罚她的恶行,更恨自己连累了老爷和墨儿受这些苦。”
“娘,这不怪你!”黛玉这才知道,原来贾敏心中更在意的是因为自己连累林如海和墨玉了,便放心不少。
林如海点点头,“是呀,这真的不关你的事,”接着又长吁一声,“我们夫妻本就一体,还有谁连累谁一说呢?当日我们以为是因为我治理了江南的那些官员,所以才被他们下毒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有怪过我,而是陪着为夫一起渡过了那些艰难的日子,从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如今我又怎么会怪你呢?说来,这事对你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林如海和黛玉宽慰的话让贾敏更是自责,而一想到贾母的行为,往日的恩情顿时消失殆尽,“想不到娘她竟然如此狠心对我,枉我还一直觉得愧疚于她,不想她竟做到如此?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却是连一个畜生都不齿的行为都做出来了。”昔日那个爱女的慈母形象一下子在贾敏的心中轰然倒塌,剩下的只是那点血脉相连的无奈。
“其实,说到底也算是为夫的错,”林如海的话倒让贾敏十分不解,林如海笑笑,“是为夫不该有那么多财富,这才让老太太惦记上,所以给家人招来了横祸。”
黛玉眨巴眨巴眼睛,露出狡黠的目光,“那真正算来应该是玉儿的错了,如果不是因为玉儿,老太太也无从打我家的主意。”说着,又露出一副苦恼自责的样子,“可见,都怪玉儿。”
贾敏知道林如海和黛玉都是为了让她不再愧疚,所以才如此说的,心里顿觉十分幸福,有女如此,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呢?心中对于贾母的伤感便少了几分。
“唉,幸亏那个时候不曾答应她玉儿的婚事,”现在想到自己差点把黛玉推入火坑,贾敏就有些后怕,“想不到她想把玉儿娉给宝玉竟然是这个心思,为了贾家的富贵,为了自己宝塔尖上的位子,她连自己的女儿也要出卖,真是妄为人母。想想她的行为,如果玉儿真的嫁到贾府,等银子用完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欺负我的玉儿了。”
贾敏爱怜地摸摸黛玉的秀发,“玉儿,都是娘亲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娘,玉儿并没有受什么委屈,何况这对玉儿来说,是一种磨练,玉儿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不然的话,也许玉儿现在还是那个不懂事的闺阁娇小姐。”现在想想在贾府呆的这些日子,虽然充满了算计,但也有真情,三春和宝玉凤姐对她都是实心的好,何况,自己还遇到了昊天哥哥。
“玉儿真是懂事了!”贾敏感慨万千,一转眼女儿已经成人,出落得这般俏丽,最让她欣慰的是还如此懂事,让她身为人母如何能不骄傲和自豪呢。
“是呀,如果不是如此,玉儿又怎么会认识昊天呢?”林如海轻轻一笑,笑容中多少带了点取笑的意思,当然更多的是无奈,自己的女儿早晚要离开自己,虽然舍不得,却也无可奈何。
黛玉羞涩地低下头,脸早已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心里像有个小鼓在敲打一样,上上下下地噗通噗通地响个不停。
对于这个未来的女婿,贾敏很是满意,但她知道黛玉素来面薄,便不再笑她,只心里却早已认定了这门亲事,只是想着要找个日子把这个事情定下来才好。
林如海和黛玉见贾敏已经开怀不少,遂放下心来。
贾敏思索片刻,有些犹豫地道,“老爷,你准备如何处理母亲的事情?”
黛玉虽然十分想让贾母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到底她是自己的外祖母,贾敏的母亲,如果没有她,就没有娘亲,没有自己和墨玉,所以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如海自知贾敏心里的纠结,“虽然她做了让人无法饶恕的事情,但是到底她是你的生母,她可不顾母女之情,你却不能不讲孝道。这件事情就算了,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做出什么伤害林家人的事情来,不然,我再不能饶她的。”说完,林如海眼中闪过狠厉的神色,虽然不能明面上惩罚她,可是伤害他心里最在乎的人,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既然她最在乎的便是贾家的富贵和她宝塔尖上的位子,那么就要让她慢慢地失去这些。
“老爷,谢谢你!”见林如海这般体谅自己,贾敏动容不已,“我也只能原谅她这一次,从此后便当没有她这个母亲了,如果她再伤害我的家人,我也不能饶她。”贾敏的眼里尽是坚决,林如海和黛玉墨玉是她最在乎的人,如果有人再敢伤害他们,就算是贾母她也绝不放过。
“只当我还了她的生养之恩,以后我便再也不是贾府的女儿,只是林如海的妻子,黛玉和墨玉的母亲。”贾敏心中已经觉得要斩断和贾府的一切联系。
黛玉自然高兴,以后再也不用顾忌贾母的身份了,只是想到贾母的性子,又有些担心,“只是以老太太的个性,怕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和我们家断绝来往的。”
“这可由不得她了,”贾敏这时表现出她刚烈的一面,“如果真的还要缠着我们的话,那我也只好再不讲情面,把她交给朝廷办理了。”当然,这时她最不愿意走的一步,但是如果没有办法的话,为了家人,她也只能如此了。
“放下好了,面对这些证据,她还能做什么选择呢?”对于这点,林如海倒并不是十分担心。
“只是,我们本来已经死了的,现在如何再以本来的身份出来呢?”贾敏很是忧心,“总不能一辈子见不得光,顶着他人的身份活着吧?”
黛玉重重地摇头,“不行,”忽又想到昊天对她说的话,黛玉心里又十分安然,“昊天哥哥会有办法的,爹爹娘亲勿用担心。”
“昊天哥哥当然有办法,答应玉儿的事情又怎么会做不到呢?”昊天的笑声打断地林如海他们的谈话,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水辰宇。
“你们已经想到办法了?”黛玉高兴地问道。
昊天宠溺地看着黛玉,她脸上的笑容扫走了一切的阴霾。
水辰宇笑着道:“嗯,是的,我们已经想好要怎么办了。”接着,几个人便到内堂商量了半天。
第二天清晨上朝时,水辰宇精神饱满,面带红光,“朕昨晚一梦,今朝醒来顿觉活力无限,精神奕奕。”
“未知皇上所梦是何?”国师缥缈子站出来问道。
水辰宇神秘一笑,“朕昨晚做梦,见到一仙人,跟朕说‘国有异象,能人下凡,将相良臣,安邦定国’,接着便带着朕飘飘荡荡地来到了江南一处的坟墓,忽然墓碑炸开,恍然之间朕竟看到朕之恩师林如海从里面走出来。”话音刚落,朝臣面面相觑,纷纷议论开来。
水沄顿觉好笑,不知水辰宇这闹的是哪出,高喊道:“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又活过来,皇上,这只是个梦罢了。”
“南安王慎言,”国师缥缈子站出来,“皇上,自来仙人托梦不可轻视,不然就会天怒人怨,给百姓和国家带来无尽的灾害。”
缥缈子是水辰宇亲自请来的国师,他向天求雨的本事大家都见过,他的话众人自然是不疑有他。
水浚事先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来还在想不知水辰宇会如何让他复活,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招,只是对于林如海和贾敏突然复活的事情,心里一直有疑惑,照说中了“等”的人,是决计不可能生还的,看来还有什么力量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请问国师,此事该如何是好?”水辰宇煞有介事地问道。
“皇上,唯有派人到江南去,林如海墓中必有古怪。”缥缈子道。
“嗯,国师所言极是,”水辰宇颔首同意,“那朕就派中圣王去江南走一趟。”
“臣领旨!”昊天自是答应。
水浚心里却已经开始算计,看如何能把昊天和林如海一起在路上解决掉,这样水辰宇就断了左膀右臂,到时候自己起事就更加容易了。
水沄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可不相信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
水溶倒是有些担心黛玉,不知道她知道此事后心里会作何想法。
半个月后,中圣王皇甫昊天带着林如海回京的消息,便一下子传便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大家都说林如海是天人下凡,所以才死而复生。随后,水辰宇便恢复林如海国公之职,并下令翻修国公府。
贾母听到这一消息时,吓得魂都快没有了,到底她老奸巨滑,又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很快便又开始算计如何才能好好利用这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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