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弄清溪,谁道往事逐孤鸿(三)

目录:君临天下| 作者:凤鸣岐山| 类别:玄幻魔法

    艾叶在一旁听了这话,更是无言,王爷什么时候打女人了啊……小姐老是在乱说。

    幸而桑枝也根本不计较,她跟着金梁多年,金梁又跟着夏侯懿多年,虽说金梁现在死了,但是桑枝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夏侯懿了,对夏侯懿还是知根知底的,听见窦雅采这么说,知道她是乱说的,心里也明白她大概是不愿意说真实的原因,遂温柔一笑,也就不刨根究底的问了。

    “雅雅,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桑枝心里隐约有一个想法,但是也不知对不对,于是就没说出来,只问窦雅采是如何想的。

    窦雅采的目光久久的落在那四张人/皮/面/具上,却一直不说话,一旁的艾叶等的都有些不耐了,桑枝却仍是一脸笑意看着她,半晌,她才道:“等到这次宫宴之后,就是我逃跑最好的时机,选一个恰当的日子,到时候我和沅儿易容成你和玉竹的模样,然后你和玉竹易容成我与沅儿的模样,咱们的身份就对调了,咱们一起出去,然后在中途分开,我跟沅儿就能顺利的离开,接下来就要辛苦你和玉竹装扮我们几天,估摸着我们跑远了,你和玉竹再悄悄的变回来,这样一来,不就成功了么?”

    她这次想的很简单,但是历来就只有简单直接的法子最有效不是么?之前两次想的那个复杂,顾忌这个顾虑那个,到底也是没跑掉,所以这一次,她也无需想那么多,直接做了就是。

    桑枝一愣,倒是没想到窦雅采说的是这样的法子,细想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即便这样的话,瑞王爷也迟早会发现的呀!等我跟玉竹不扮你们了,王爷不就知道你们逃跑了么?”

    “知道就知道了啊,”窦雅采撇撇嘴,“我压根就没有打算瞒着他,不过是瞒天过海找个法子脱身而已,而且要想让他一直都不发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也不过是替我跟沅儿拖延几天罢了,真等我们跑远了,你们再变过来,瑞王爷发现的时候,即便问到你这里来,牙关一咬,就是王妃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再者说了,你不过只知道我要走,至于去哪里怎么去,你压根就不知道,你心中无鬼,他怎么盘问你也没用呀!”

    桑枝听了,细细一想,觉得窦雅采这个法子虽然大胆荒谬,却并不是不能做到的,那句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虽有些无赖,但是说给瑞王这样的人听,倒也是个法子,她已经许久没有登台唱戏扮演过别人了,如今窦雅采这么一说,她也确实有些心动,很想试一试,大概她骨子里,也是不安分的。

    桑枝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旁的艾叶却道:“小姐,你带着小王爷走了,那我怎么办啊?”

    艾叶一路听下来,只觉得窦雅采这个法子是极好的,瞒天过海偷天换日,若是谨慎小心些,瑞王爷根本发现不了,等到发现的时候,小姐跟小王爷早就远走高飞了,等到那时候天高路远,就跟大海捞针似的找两个人,也是很不容易的,只是听来听去,发现一个问题,好似窦雅采压根没打算带她走,没有准备她的人/皮/面/具啊?

    窦雅采见艾叶一脸不安,抿唇笑道:“这会儿正是要说你呢,桑枝跟玉竹扮我跟沅儿,缺了你可不行,再者,桑枝身边都是年老的嬷嬷,戴上这面具也是不像你的,何况她们都是瑞王爷的人,这样的事儿自然不能让她们知道的,所以我跟沅儿走了之后,你还是要在她们身边陪几天,免得漏了破绽,等她们悄悄变回原来的身份之后,你再悄悄出府,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声过去之后,你再沿路来找我们,我要去哪里,我喜欢哪里,我的心思想必你是知道的,这是咱们的默契,所以,也就不必多说了,到时候你真跟我有缘,咱们还能遇上的啊!”

    窦雅采这后头的话说了等于没说,艾叶听的欲哭无泪,好半晌还是哭丧着脸道:“好吧,为了小姐跟小王爷能够顺利逃走,我留下来就是了,只是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啊!”

    “你自然我是不担心的,你只要像平日里一样,好好的把桑枝和玉竹当做我跟沅儿就好了,”窦雅采知道艾叶能想通的,也相信艾叶能够做好,更知道等艾叶脱身之后会找到她,因此一点也不担心,对着艾叶笑了笑,然后转眸看向桑枝,“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咱们两边的身份对调,桑枝,你觉得应当如何做?”

    桑枝垂眸想了想,之后抬眸抿唇一笑:“这个倒也不难的,我学你自然能学的七八分像了,玉竹从小也跟着我学过唱戏,也会扮人物,如今只要把咱们个人的喜好习惯写下来,照着练习就足够了,小世子和玉竹年岁相当,个儿也差不多,应当是不难的,雅雅你聪明伶俐,要学我自然也容易,何况就只有几天而已,若是不碰上瑞王爷,也是很容易的。”

    窦雅采拍手一笑:“就是这个话了!”

    桑枝肯帮她,她是真的很高兴的,起初还很怕桑枝不肯帮忙,如今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唇角也荡漾起真正放心的笑容了。

    桑枝微微一笑,起身去了书案前,拿了纸笔墨砚过来,两个人便在轻轻摇曳的灯烛光亮下将各人的喜好习惯一一写下来,不时讨论一番,写好了便各自收起来,窦雅采拿了玉竹和桑枝的人/皮/面/具,也照旧用素色的绢帕包住,叠好放在衣袖之中,然后又嘱咐了桑枝几句,说到时候等她的消息,桑枝也含笑应下了,窦雅采见时辰也不早了,这才离了东厢房回了络玉阁。

    ——

    太后设宴,名曰守岁,自然也是在除夕夜的晚上,但是也不能太早,亥时初刻,众人便要往宁寿宫去了。

    窦雅采如今已是瑞王妃了,自然比不得做侧妃时那般散漫,高挽发髻,穿着内府定制的大红高领摸/胸曳地长裙,华贵典雅,原本她便是姿色不俗的人,如今这红艳艳的颜色穿在她身上,益发显得肤白如玉,魅惑诱人了。

    夏侯懿依旧穿着深蓝色的雀纹官服,只是惯常用的黑色发带换成了跟官服颜色相当的深蓝色发带罢了,腰封坠着流苏金玉,整个人仍是那般沉毅俊美,也未有故意敛尽那一身清寒气势,站在昏黄灯色之下,犹如黑暗中的王者一般,神秘幽暗有带着惑人的华贵。

    他负手立在挽起的紫绣纱帘边,幽沉的眸光落在站在铜镜前的窦雅采身上,眸底含着一抹惊艳,幽眸暗光潋滟,轻轻抿着薄唇不发一言,但是视线一直未从她身上远离过,此刻见替她整理发冠的艾叶离开了,他才缓步走上前去,自后揽住她的腰身,微微眯了眼眸,眸光沉沉的落在她高耸的沟壑之间。

    “领口怎么这样低?”

    上次一捏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她那里如何大,隔着衣料那样捏/弄了一下,也只是觉得柔软至极,触感倒是极好的,如今看她穿上内府定制的王妃衣裙,一层层叠加上去,似是加了束胸,细腰盈盈一握,怎的胸也变大了不少?

    那华贵礼服之中,精致锁骨而下的沟壑幽深的很,实在是太容易吸引人的眼光了,一眼扫过去,眸光渐渐火热,根本移不开视线,那对于男人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是这世上最美丽的风景。

    他喷出的热气划过她的脸颊脖颈,直接散在胸口上,冷不丁的靠近惊的窦雅采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颊边刻意涂抹的纷嫩胭脂衬着她脸色娇嫩无比,听见夏侯懿这样幽沉的话,眸中水色微微潋滟,撇嘴道:“宫里的衣裙就是这样的,我很喜欢啊,还从来没穿过呢!”

    叶叶侯梁而。听见她说喜欢,他的眸光益发深沉,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往上移了移,直接覆上她的高耸,重重一揉,寒眸闪过一丝狂狷:“小豆芽,你知不知道,你若穿成这样,多少男人会看你?”

    他语气低沉,比往日的沉了不知多少倍,眉间拢着淡漠,可见是生气了。

    这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怎么能给别人看?

    这是哪个奴才设计的礼服,简直是不知好歹!

    窦雅采原本被揉的又羞又怒,且她面对着铜镜站着,夏侯懿对她所做的每个动作她都能从铜镜中看到,看见他的大手还覆在她的胸上,忍不住恼怒的掰下来,这羞怒的情绪,倒是将她在镜中看见他摸自己时那不由自主的颤抖给掩饰掉了,还有那藏在胭脂下的潋滟和绯红。

    她原本生气的想回嘴,却又一眼看见他脸上不愉的神色,心中一动,羞恼之色瞬间退去,抓着他的手,转身笑嘻嘻的望着他:“王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我穿成这样并无不妥,皇后婉妃还有有封号的命妇王妃什么的,可都是这样穿的,人家可都没说过什么呀!”

    伸出玉葱般手指点了点夏侯懿的胸口,媚笑如花娇艳:“王爷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占有欲作祟,才吃醋吃的这般厉害啊?哎,想我貌美如花,王爷不爱上我也难啊!”11LGt。

    她故意出言调笑,还一眼的了然,最后还夸张的长长一叹。

    就见夏侯懿面色一紧,往后退开一步放开了她,面色复又寡淡起来,沉沉的望着她,无声嗤笑道:“豆芽,你想多了。”

    不等她回答,复又沉声道,“时辰不早了,莫要太后久等,走吧!”

    他径自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停住脚步,转身来幽沉的看着她,盯的她心里发毛,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调笑惹怒了他的时候,他忽而大步反身回来,大手一捞,狠狠的把她拽进怀中,炙热的吻便侵袭在她的脖颈之间,窦雅采脑脑中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侯懿已经放开了她。

    夏侯懿深邃的眸光落在她颈间,看着自己狠狠吻出来的红痕,邪魅一笑:“即便本王不爱你,本王也要你,你是本王的女人,别人惦记也不行,本王就要让人明白这一点!”

    说完这话,他这才反身离去,只剩下窦雅采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惊醒,赶紧转身去看那铜镜,就看见自个儿白希的颈间,那几道红痕极是显眼,她的脸涨的通红,这个该死的夏侯懿!

    她不过是调笑几句而已,至于这样对待她么?

    就在她紧张着急的想该怎么办的时候,夏侯沅挑帘进来,站在门边脆声道:“娘,父王说时辰到了,要你快些!不然等太后入席了,咱们去晚了就不好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

    窦雅采情急之下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她又很紧张,只得一手捂着胸口遮住那红痕,一手提着裙摆出了内室,心头满是羞愤,却想着,宫宴上那么多人,只要她一直捂着胸口,应当不会有人发现吧?

    上了马车,夏侯沅正巧坐在窦雅采对面,微微摇晃的马车中,虽是灯色昏暗,但是他仍是仰着脸一直盯着窦雅采,最终,忍不住又脆声问道:“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用手捂着胸口?你不舒服吗?”

    一句话,使得原本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夏侯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眸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盯着窦雅采。15197965

    面对着夏侯懿幽深的眸光,转头,又对上夏侯沅好奇的眸光,窦雅采脸一红,望着夏侯沅身上那明晃晃的靛青水色披风出神,半晌,眨眨眼,不得已,讪讪一笑,答道:“沅儿,没有不舒服,娘就是,胸口露的太多了,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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