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司马兄弟的困境
(下):
力都和马胜龙听罢互望了一眼,都有些不解,于是力都又道:“怎么?又有什么消息吗?”
“力都大人有所不知,如今这世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各地都有猛兽出来伤人,有些甚至是不知名的猛兽——是啊,力都大人,从【须龙山脉】传来消息说,那里的好几个国家和部族都被会吐毒雾的魌虫所灭,那些魌虫毒了人之后,竟把人吃的只剩下白骨,真是惨不忍睹啊。——除了毒虫猛兽,还有杀人如麻的达加尔群盗……”商队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力都和马胜龙讲述了【须龙山脉】的司马兄弟遭遇,以及其他地区的人讲述的故事。
力都和马胜龙仔细地听着,渐渐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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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初上,夜色冷清。远处的【连云塔】如伟岸的巨人一般,傲然耸立在苍蓝的天穹之下。
【莞荣国】地域的一座高楼上,身着青袍的管绒如虚影一般,面向【连云塔】负手而立。其身后还站了两个人,一个捧着托盘,另一个提着灯笼。就见管绒微曲的双眼紧紧锁定着【连云塔】,好像非要把【连云塔】看的流出汗来一样。
好一会,管绒才微微动了动眼睛,将视线转到身后一个儒雅商人模样的人身上。那人见管绒转过脸来,上前一步,将手上的托盘里奉上,又将里面的浅碗去了盖子道:
“护法大人。”
“嗯”管绒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浅碗中的事物,从盘子里拿出一条湿毛巾擦了擦手又把毛巾放了回去,转而拿起一只精巧的竹勺向浅碗中探去。另一个提着灯笼的人见状,忙把灯笼向浅碗靠近。就见管绒的竹勺之上已沾了一个如小冰片一般的透明事物。
“管大,这就是【云岭山】鹰鹫的眼膜?”管绒盯着竹勺上的事物问那手捧托盘的人道。
“请护法大人放心!绝对正宗!”那人道。
“嗯。”管绒应了一声,缓缓伸出另一手的食指,轻轻将那【云岭山】鹰鹫的眼膜沾起,随即睁大双眼,把那鹰鹫的眼膜贴在了一只眼睛上,微眨几下之后,又从浅碗沾出一只鹰鹫的眼膜贴入眼中。适应了一会之后,才举目望向【连云塔】。
【连云塔】的暗影在【云岭山】鹰鹫眼膜的作用下竟然变得微微发红,尤其是塔身周围竟如同有一层淡淡的红晕裹着一般。那红晕循塔而上,在【连云塔】的顶部又高出一小段来,虽仍可辨识,但已是非常微弱。
“果然是正宗的【云岭山】鹰鹫。”管绒说着,看了片刻又道:
“管大、尤二,你们先下去吧。”
“是!”那两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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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药铺里,柜台上点了几盏油灯。一名男子正在噼里啪啦地拨动着算盘,而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向本子上记录着数字。
司马兄弟垂头丧气地坐在厅堂内的一张桌子边上。
“喂!我们这里可要关门了,你们还不走?”打算盘的男子停下手里的活计向司马兄弟道。
司马兄弟无奈地向那男子望了一眼,张口要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的出来。
“都说不能卖啦!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拿着只有5块多的小金币却要买值2块大金币的干珠蟞鱼1斤,那我这里得亏上多少?真要是卖给你们我这个月的生意岂不是白做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少来少去的我还能承受,可这么多你们叫我怎么负担的起?是不是?”男子说着,把账本合上,直直地盯着司马兄弟。
“是我们的不是,让您为难了。”司马卡多说着,伸手拉着兄弟司马馗斗大步走出门去。那掌柜望着司马兄弟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又去忙其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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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斗稀疏,微微地散发着萤火般的光亮。街上,行人稀少,萧瑟的夜风让司马兄弟连打了几个冷战。刚才大步从药铺迈出的司马兄弟只一瞬间就变得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犹疑着不知往何处去。
很多临街店铺都已经打烊,只有门前挂着的夜灯将店铺的招牌和门前一小块地方照亮,预示着明天这里将照常营业。
“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都一天没吃饭了。”司马馗斗道。
“嗯。”司马卡多点了点头,举目望向了晚街的远处。
这人就是这样,当绝望将死的时候反倒可以把身上仅剩的几十个铜板拿来买酒。可一旦觉得有解救国人的希望时,即便身上有5枚小金币却连一顿饭都舍不得吃。司马兄弟眼下正是这样的境遇。司马卡多低头看了看手里紧紧地捏着的一枚小银币,琢磨着到哪里可以买些包子或者烧饼之类的便宜饭食。司马馗斗仿佛看出哥哥的心思,上前一步道:
“哥,这里离东区的风味一条街不算远,要不咱们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小吃可以买?”
“也好。”司马卡多说着,和司马馗斗一起奔风味一条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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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兰联邦大城】东区的风味一条街上,很多摊位都已经关闭。唯有几个戏苑和书场的门前还可以看到几个买小吃的摊位。晚街上,依稀可以听见戏苑里传出乐声。
一家名为【四方书场】的书场内,吟游诗人程遥远正轻拨着手中的竖琴,为在场的观众吟唱刚刚听到的司马兄弟讲述的故事。就见他换了一身粗布的黄褂子,仍旧干净整洁,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邋遢的地方。一段琴声响过,吟游诗人程遥远展开清朗的嗓子,中气十足地唱道:
“为防止疫情扩散和尸变,【须龙山脉】的【鲁土越国】和【直物国】派出一些勇士,前往【丝罗国】把埋尸掩埋。这其中就有【鲁土越国】的勇士司马馗斗。勇士们小心翼翼地前行,隔了老远就嗅到了一阵阵臭气。勇士们把身上和手上都喷上烈酒,带上牛皮手套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