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彦,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高总管,你的为人我们还是知道的,我们李爷也不相信是你把东西吞没了,只是一匹马儿而已,大家不要生气嘛,现在的正经事是要把马儿找出来,这才是正经事啊。”旁边的元真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高雄的说话语气和动作并不像是在演戏,所以呢,也就推翻了先前的推论,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和君彦定下计策了,也就是一个唱白脸,然后事情到了这一步的时候自己就出来唱红脸,把事情往有利于自己这方来推动。
“哼!”君彦听到元真开声了就知道这高雄的嫌疑算是排除了,但是还是演戏的生气哼了一句,把头一扭,不看高雄。
“还是元真说话经过脑子,不像某些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吵架,李爷要的那东西都没有找到,回去大家都不好交待,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不?”高雄一听元真说话就知道机会来了,自己可以借着帮忙的机会搞清楚这些天他们到底是想搞什么,这里面什么秘密。
“也没什么,只是那匹马儿是我们李爷献给一个大人物的生辰礼物罢了,这时候丢失了我们不好交待啊,所以刚才君彦才会如此的失态,还望高总管见谅,只要找到了那马儿那高总管的嫌疑也就一下子可以洗清了,还麻烦高总管把管理那些马儿的马夫都叫过来好好问一遍,发现有什么疑点就尽快告诉我们兄弟,我们不就叨唠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元真说道,说完就拉着君彦告辞了。
君彦和元真一出飞马牧场的城内据点之后就直往城主府而来,将李密的吩咐告诉杨万硕,杨万硕也不敢马虎,赶忙下令封锁四方城门,只准进不准出,违令者斩。
飞马牧场城内据点的后院阁楼里面。
“高雄,那两个跑腿的真的是这么说的?”一披头散发的男人问道。
这男人头发都散开来了,只是用一根绸缎在背后很慵懒的把头发扎了起来,全身一身的白衫,此刻正在挥毫写字,而刚才还在马厩的高雄此刻却是在旁边帮着这男人研磨。
这男人的岁数按说已经是较大了,至少是五十开外了,但是身子骨却是很硬朗,声音富有磁性,双眼也很有神,写出的字给人第一眼的味道就是凌厉,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岁的人写出的字。
“回老爷,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高雄研磨的手没有停下来,低着头回答道。
听见高雄的回答就不难猜想了,在高家的飞马牧场能够让高雄亲自帮着磨墨写字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高家现家主高开通了。
“这件事情有些古怪啊,三个月前他们搭上你这条线之后我们就已经观察了将近三个月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啊,那些马儿虽说是数一数二的好,那马腹下面的寒铁刀也很是锋利,但是这期间我们也故意丢失过换过一两匹马儿,他们并没有追究啊,为什么这次反应却是如此的大呢?”高开通不解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想必是这次的那匹伊丽汗血马儿马腹下面的东西很不一般,但是进城之后的晚上我们都检查过了啊,没错啊,都是寒铁刀啊,今天中午他们派兵来查收马匹的时候我也隐隐觉得不正常,现在想起来了,他们来取马的时候我也发现那匹伊丽汗血马不见了,可见他们也并没有说谎。”高雄回答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马被我们自己人给藏起来了?”高开通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高雄。
“不排除这个可能,也可能是一些胆大的下人把那马儿当作普通马儿卖了,然后吃掉中间的差价,牵一匹普通马来充数,我刚查了一下中午有哪些贩马的下人上交过贩马钱,发现那大胡子张大天中午交的贩马钱正好是东边的那个院子的,所以我拿他老婆孩子做威胁问出了一点事情。”高雄说道。
“嗯,不错”高开通说道。不夸不贬,意思是你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他承认了,那伊丽汗血马儿是他卖掉的,卖给了东街王老头那客栈的一个年轻住客,这年轻人下午就会出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高雄问道。
“不急,你刚才派出去跟踪那两个跑腿的回来不是禀报说是他们去了杨万硕那吗?用银两买过来的消息说是他们要杨万硕封锁四方城门,只准进不准出,看来这李密是帮了我们大忙的,那买马的青年肯定是出不去的,咱只要去那王老头的店里找找就可以找到了,对了,李密好像也是住在那吧?这可真的是不好办啊,这样吧,你等下出去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是在东城外有人发现一匹汗血宝马,肯定能把他们都引开的,他们一走再传播消息说是汗血宝马上的乾坤图落入了李密的手上,知道不?”高开通说道。
“好、好、好一招借刀杀人啊,乾坤图的诱惑比什么都大,这消息一出肯定死能够引得四方云动的,高爷英明”高雄听完之后忙拍马匹道。
“嗯,多亏了这张大天啊,不是他的话怎么会使李密那小子丢失件贵重东西呢,能够让李密谋划三个多月现在还亲自来取的东西肯定是不一般的,我们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东西我们一定得得到”高开通慢悠悠的说道,说完之后,笔锋一收,一幅字帖刚好写好了,高雄瞄了一眼之后看见最后的那一行字有股子剑气逼人的感觉。
那几个字是“玉箫吹彻洞龙眠”,如果萧守仁此刻在这的话肯定得跳起来,看来自己的名声是真的传播开来了。
“高开通老匹夫,安敢欺我!可恶!可恶至极!”李密回到王老头的客栈住房之后大声的咆哮,气的就差摔东西了。
“大哥,这关高开通什么事啊?”君彦问道,元真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就仿佛是个木头人似的。
“哼!那高雄肯定早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高开通那老匹夫了,难怪我总是感觉被人盯着一样。”李密厉声的说道。
“大哥此话怎讲,高雄他没有那个胆子吧?”君彦继续问道。
“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巧,正好我们要找那匹马,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渔阳城里传出消息说是东城外出现过汗血宝马,如果一开始传出的传言是说那是伊丽马和汗血马的杂种的话我倒是不会相信,因为能看出来那匹马出身的人不多,如此说法必然有诈,但是传言只说是汗血宝马,我还真以为是见到那匹马儿的人不识货,所以我也信了,没想到我们才刚出城没多久各方的人就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到了东城外,这些人嘴里面竟然还说我李密从马身上得到了乾坤图,见鬼,老子连根马毛都没见到!幸好咱没有摆明身份,要不然的话估计早就被那群疯子围住了。”李密说着说着火气又大了起来,竟然还出口成脏了。
“这事我也感到很奇怪,但是大哥怎么就知道是高开通搞的鬼呢?”
“他高开通瞒得过别人,但是却瞒不过我,这整个渔阳城里面除了我们三个以及杨万硕和高雄还有谁知道我李密在渔阳城的?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没有理由传播谣言,高雄是没有那个胆量和脑子,只有他高开通能这么狠,三个月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我们的命啊!”李密感慨道。
“大哥,谣言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君彦很是不解。
“其余的谣言我倒是不怕,但是这高开通是铁了心要跟我们翻脸了,竟然放出谣言说乾坤图在我手里,想置我于死地啊,这次估计他是攀上了哪棵大树了,这次杨广出征经过渔阳的时候他肯定是和谁达成协议了,要不然他也没这么胆子,既然他不仁,那也别怪我无义了,看谁弄死谁。”李密狠狠地说道。
“大哥,乾坤图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
“元真,这事情你应该比较了解,你跟君彦讲讲看这乾坤图的诱惑力有多大,我去看看隔壁的萧守仁准备好了没有,我今晚和他们一起走,你们留下来继续寻找那匹马。”李密叹了口气,吩咐元真给君彦讲讲那乾坤图的事情,自己却是推开房门出去找萧守仁去了。
“元真你倒是说说看这乾坤图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引得那么多人来抢啊?刚才你一言不发的站在这我还以为你也不知道呢,感情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君彦看见李密走了之后一下子说话又活泛了起来。
“我刚才是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那马腹下面到底有什么大哥连我们两个也没有告诉,只说是两件很重要的宝贝,都是那东突厥的某个重要人物送过来的,但是那乾坤图却是我们中原之物,那马腹下面绝对不是乾坤图,所以也就可以肯定是有人想栽赃我们,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他这又是为的什么呢?为什么要栽赃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