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守仁和尉迟恭就这样看着那带头大哥一群人全部死于那些从护城河底蹿出来的人手里,心中感到一阵的凄凉,虽说二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看惯了生生死死了已经,可是此刻还是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子凄凉,感到生命真的是脆弱,就像个陶娃娃,一碰就碎了一地。
被挟持到这城楼之下的那些宫中珍宝都被禁卫军们小心翼翼地捡回来了,一件都没有损坏,宇文成都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清点了一下觉得数目对了之后就开始要处理掉这些尸体了,总不能就让这些尸体扔在这啊,即便是扔到河中也不行啊。
宇文成都下令让大家把这些尸体都带回去,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事后杨广肯定是要问起这件事情的,这些尸体就是宇文成都为自己脱罪的最好凭据啊。
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大家都是七手八脚的赶紧搬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
就在这时候,一个禁卫军竟然在那带头大哥的怀中掏出来一个锦盒来!
那个禁卫军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把这锦盒给宇文成都承了上去,宇文成都还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东西并没有打开啊,那个禁卫军不敢私自打开查看。
接过东西之后宇文成都就信手打开了,一打开就把宇文成都给雷到了,这竟然是那个假的玉蟾蜍!
就在大家都以为宇文述承上去的是真的玉蟾蜍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这里面的奥秘,一个是宇文述本人,还有就是宇文成都。
他们为什么要偷这假的玉蟾蜍呢?这是从那看起来领头人的身上搜出来的,而且用一个非常不一般的锦盒装着,贴身藏着,这假的玉蟾蜍的吸引力也有这么大?
宇文成都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
想不通的事情宇文成都也就懒得再去想了,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到家中问问他父亲和爷爷明天该怎么办。
经过这个小细节之后这件事情就算是完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大家都散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也就跟着散了,回到了他们此时的新家。
回去之后经不住顾葳蕤他们的纠缠,萧守仁又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再大略的讲了一下,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爬上床睡觉去了,今天忙了一天了萧守仁就不打算再练功了,而是选择了睡觉。
脑袋一沾到枕头之后萧守仁就合上了双眼。
萧守仁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准确的来说是一条小街上面,在一座府邸前面。
说这地方陌生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一点印象也没有,府邸门前的两颗大槐树他从来没有见过,在他的印象里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繁茂的大槐树。
说着地方熟悉那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能感觉到自己血管里面的血液更加的温热了,似乎要沸腾了一般。心底一个声音在告诉萧守仁这个地方他肯定是来过的,只是一时间记不起来罢了。
两棵大槐树中间是一条幽静的街巷,萧守仁便是站在这条宽窄可以过马车,但也并不显得如何奢阔的小街上面,街道两旁是众多的宅院,没有传出一丝声音,很多参天大树从院墙里伸出来,搭在三两行人的头顶,遮住春日的清光,洒下一片阴凉。
街巷中段,有一处府邸,萧守仁就是在这府邸的门前,朱门紧阖,铜环无声,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大门上漆上了大红色,大门的两侧个蹲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威风的紧,似乎也在昭示着这家主人的不凡一般。
没等到萧守仁仔细瞧看,这景色却是突然间发生了变化,也不能说是突然变化,应该说是萧守仁发现的有些突然,这景色一直是在缓缓地改变的,只是萧守仁没有注意罢了,这一发现之后也就自然觉得有些突然了。
那漆了大红色铁皮的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些脱落了,只剩下一两块红色的锈铁在大门上挂着,石狮子也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不知道到了何处去了,即便剩下的这一个也已残破,缺耳漏爪,基座后方更是乌黑黑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堆积在一起了。
转过头之后发现那两棵大槐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叶子衣服脱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桠子,从高处往下看的话就会觉得这些树桠子就像是一只只乞丐的手一般,向着天空伸手乞讨,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讨到他们希望得到的东西。
一阵风来,寒风刺骨,萧守仁紧了紧衣服,感到有些寒冷,有了些冷意了。
还没有等萧守仁反应过来,天空中竟然又飘落了毛毛的细雨下来,当真是怪异至极。
感受着细如春愁的雨丝轻抚脸面,虽说春面不寒杨柳风,可是还是觉得寒意入髓,是心有冷意吗?
萧守仁见雨思乡,想到了那千年之后的家,将寸寸思乡愁绪尽付一城冷雨,心中暗叹此身何处是吾家,心中愈想,冷意愈是充斥胸腔,难以呼吸,一阶冷雨滴到明!纳兰见雨怀念那谢道韫,想起了那千百年前的咏絮才,怜惜那玉骨冰心委尘沙,一宵冷雨葬名花!
古人不见如今雨,此雨曾经淋古人!一般冷雨一般人,思绪却是截然不同,一样的雨丝却是给人以不同的意象。何故如此?
没有少小离家老不回的乡愁,亦没有怜惜玉骨委尘沙的情怀,可是为何在细雨中的我会感到冷雨刺骨呢?佛家说物由心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心有冷意,则入眼万物皆带冷色调,得意者满眼五光十色,失意者恐怕就算是拥衾卧絮也会感到心如触冰吧?萧守仁如是想到。
萧守仁上前登上了那些已经长有青苔的台阶,伸手试着推开那斑驳的大门。
“吱”的一声之后大门很轻松地就被萧守仁给推开了,门里门外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把萧守仁给看了个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大门里一进去就看到许许多多的人来来往往,看这些人的穿着似乎都是下人和丫鬟,在忙着准备什么大事情。
萧守仁开门之后没有一个人看他,就好像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似的。
大家还是各自忙自己的,并没有抬头看萧守仁一眼,萧守仁几次抬起手来准备问一下这是哪,可是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里的场景很怪异。
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让萧守仁感到怪异,而是因为他听不到他们说话!
这些下人和丫鬟一边忙碌一边说笑着,嘴巴一张一合的,萧守仁却是除了外面的蝉声之外半点声响也听不到,自然也就听到他们讲些什么东西了。
直接绕过这些下人之后萧守仁直接往大厅里面去了,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似的,并没有问路,他只是跟着自己心中的感觉走,一路上也见到过好些个下人,可是那些人似乎是看不到他的,并没有跟他打招呼。
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一个院子中,这时候这院子中央站着俩个人,他们的后面便是大厅了。
这俩人一个是须发霜白的老人一个是黄发垂髫的稚子!
那个老人在教那个小孩子什么东西似的,一个劲的在说教。
那个老人给萧守仁以一种很慈祥的感觉,血液更是沸腾了,似乎遇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萧守仁的脚步被这对一老一少的组合给吸引住了,那个小孩子正在扎马步,扎的非常的认真,那额头上面全是汗水,一颗颗的有黄豆大小,可见他在这扎马步已经有段时间了。
那个老人手里拿着一根竹鞭,很细小,也正是这样子细小的竹鞭抽起人来才会生疼。
尽管那个小孩的双脚已经是微微颤颤的了,可是他依旧扎在那一动不动,只是身子有时候会微微晃动,只要那晃动的幅度有些大了那么那根在老人手中的鞭子会狠狠地抽在这小孩的屁股上。
很显然,这老人是在监督这小孩好好练功。
那个被抽的小孩并没有落泪,他只是在那流汗。
这要是换作是一般般的小孩子的话此刻应该早已经是哭的稀里哗啦的了,谁都劝不住的。
老人抽一下嘴巴就要动好几下,似乎是在说教,脸上更是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来,让人看了就知道这是个疼爱小孩的老人。
小孩子咬紧了牙关,保证自己不吭一声,小脸上更是充满了坚毅。
萧守仁又走近了一点,想看清楚点这个小孩子和老人,因为他觉的这俩人给他更加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个老人,当他看到这老人的时候心中甚至是有种撕心的感觉,难受!
走进了之后萧守仁把眼珠子睁得老大了,因为他看到了小孩子的锁骨部分!
那小孩也许是因为热的缘故,所以把衣裳都掀开来了,上身的衣服更是脱的七七八八了,萧守仁从高处望下来正好看到了他的锁骨,那锁骨上面竟然有着一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