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老爹要与他死过!!”何员外一时气势滔天,猛的站起身来,往王累这边看过来。
何员外一见是王累,愣了一愣,然后摸了摸何雯的小脑袋,说道:“小丫头却来消遣你老爹,王贤侄,却是别来无恙,小女是你给带回来的吧。”
王累躬身行礼,便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其中凶险骇人之处,自然略过不提。
何员外听王累说完,连连道谢,要以重金酬谢,王累笑着婉拒了,何员外也就不再勉强,只是言谢。
“允儿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其实他和他师父还回来过一趟,允儿还拿走了那颗宝珠,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喏,你看门外那些人,都是来道贺的,求福的,结缘的,和尚道士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烦都烦死了,还说我们家有佛祖护佑,哼,佛祖护佑,我看是佛祖忽悠!”何员外提到这个就有些来气,连亵渎佛祖都混不在意。
王累没想到何允走后还发生了这么些事,暗自好笑,他是遁入佛门清净了,他的老爹可是烦死了,连女儿都差点一去不回。
何员外因为知道了王累是修炼魔道的人,所以没有上次那么亲切,谢过之后,闲扯了两句便即无话可说,王累也不以为意,他事情已经办妥,别无他事,于是便要告辞。
“累哥哥,你要什么时候才来看我。”何雯忽然说道。
王累瞥见何员外的脸色微变,于是便笑着信口胡诌道:“我门派中的规矩,是弟子学成必须在荒山野岭苦行,不得见人烟,以后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累哥哥……”何雯小孩般天真烂漫,什么事都不上心,可是此刻却露出依依之情,这一路上王累对她照顾有加,她年纪小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王累常常会讲些好玩的故事,唱些闻所未闻的小曲,是以她的心中,早就把王累当作了和他哥哥一样最亲近的人了。
如果王累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会大叫冤枉,自己只不过被纠缠不过,讲了些安徒生童话,唱了些纠结伦的中国风,怎么就让这个小丫头如此错爱了呢。
王累又向何员外行了个礼,便不再多言,一拂袍袖,正待大步离开,却听见何员外对何雯说道:“雯儿啊,你走的时候,可曾见过我养的那只鹕鹂啊。”
王累一听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说道:“何员外,那鸟儿在我这里。”
说着,王累拿出海纳锦囊,将鹕鹂鸟给倒了出来,没想到一时手快,将小白也给一齐抖落了出来。
何雯见小白长得憨态可掬,活泼可爱,立刻眼睛又笑成了月牙儿,想要去抱小白。
没想到小白一见鹕鹂鸟,却是喉头虎虎有声,做出了攻击的姿态,而鹕鹂也是不甘示弱,抖擞起浑身彩色的羽毛,以老鹰搏兔的架势迎了上去。
王累的海纳锦囊之中,东西互不干涉,而且活物能活,死物难腐难坏,甚是神奇,这次大概是两只畜类的第一次见面,所以场面才如此火爆。
眼看两只畜生就要短兵相接,一地鸡毛,何雯已经一把将小白抱在了怀里,而鹕鹂则被王累拎住了尾巴毛,扑腾挣扎不止,两只脑袋都要去啄王累的手。
王累在鹕鹂鸟的脑袋上各敲一下,然后将它递给了何员外,说道;“原物奉还。”
接着,王累又走到何雯身边,一把扯过小白往锦囊里一扔,又行了个礼,才大大的迈步走了出门。
何员外在王累身影消失之后,暗叹了一口气,心想,此子倒是个妙人,于饮食一道,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要不是误入魔道,倒是可以结个忘年好友,共同探讨饮食之精髓。
王累走在皮州县城,心中却是想刚才那只鹕鹂鸟,自己捉住它的时候,分明感到了一丝法力的波动,敲它脑袋的时候,更是有一股怨怼之气,看来那只鸟儿不是凡俗之物,很有些古怪。
王累也只是想了一想,便抛下这个念头,在皮州城里悠闲的逛街,那日他和何允走得匆忙,倒是未曾仔细领略这里的繁华,此时终于有空闲,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
自己不过在两月不到之前来过此地,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一趟,其间发生种种事情简直一言难尽,命运之曲折离奇,莫过于此。
皮州县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各种商铺,应有尽有,热闹非常,好一个繁华的花花世界,王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见过此等人间烟火,自是大感兴趣,加上自己筑基有成,心中有了底气,又不急于回去,自然是好整以暇,流连于各种食坊茶楼,品茗尝鲜,不亦乐乎。
虽然王累进入了筑基境界,差不多就已经辟谷,好比成了光合作用的植物,偶尔品茗饮酒,晒晒太阳,便即足够,数月不食也是无妨,但是如果要吃起来,一天吃他个几天的粮食,也没什么问题,所以可以尽情在此地慢慢品尝。
王累又来到一间叫做“品香阁”的茶楼,在二楼雅座临街的窗口,一边饮茶,一边看着楼下的人群,好不惬意。
过得片刻,大街的一头忽然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王累目力远超常人,一眼就看到一个队伍,花团锦簇一般,沸沸扬扬,在大街上缓缓而行,队伍的最前方,抬着个金字匾额,上面写着“佛光普照”几个大字,气势甚是恢弘,而在匾额的后面,慢悠悠走着一个道士,穿着一身青布道袍,赫然便是清水道派的人。
王累心说清水道派对皮州倒是重视,清海道人不在,还有别的道人撑场面,只是那匾额,明显是佛宗的东西,他一个道士,混在佛门的队伍不知道干什么。
王累本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这事实在蹊跷,清水道袍又与自己又莫大干系,于是便叫过小二,问那游街的队伍,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二是个伶俐的人,一听问起,便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