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临风一行到了武当山下,师弟紫岚道人早已率众弟子恭候,紫岚道人向掌门叙述了前后经过,水临风忽然问道:
“青枫怎样了?”
“还好,只是新魔日重,执迷不悟,整日里面对苍山发呆,剑法越来越慢,想必快忘完了,真是辜负了掌门对他的一片苦心!”
水临风微微蹙眉,也不答话。
古石在一座阴暗潮湿、散发着刺鼻霉味的道鹳里看见索鹏,一个瘦小的道士,面色枯黄,但张着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
索鹏戴着手镣脚镣萎缩在房子的一角,见有人进来,睁眼看了一下,见是师父,就爬起来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一言不发,泪如雨下。水临风看了他很久,叹了口气,对紫岚道人说:“杀人者偿命,只是事情不全由他而起,重杖八十,听候发落。”
“掌门师兄去看看青枫?”,从索鹏那儿出来,紫岚道人问。
“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商量正事要紧。”
武当掌门人居住的院子不大,但布局合理,清淡雅致,水临风夫妇住正房,西厢房住着水临风的女儿水映月,水临风就安排古石住在东厢房。古石本不喜欢与人交往,独居东厢倒也清静,拜别水临风夫妇后就关门盘膝,研究武学。不知多久,忽听得西厢房内有古筝声传来,古石在家时也曾听得姐姐弹奏乐器,商羽之声倒也充耳不闻,但今日略有不同,乐音在此深山幽谷之中发出,低缓轻柔,荡人心魄,古石心有所动,立即凝神静气,六神归一。忽听水临风在屋内朗声问道:“可是枫儿吗?”
古石向外望去,朦胧的月色照着院子,院子中间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拿剑的人,树桩似地站着,好像沉醉在音乐之中,并不回答水临风的话。
水临风已经出来,那人似乎没有察觉。
“枫儿,你还想不通吗?”水临风语音沉重。
持剑人迟缓的抬头看了一下,回身猛地哆嗦起来,一跃而去,身形轻捷如风。
“好快的身法!”古石暗自惊异。
水临风并没有追,只是叹了口气。古石听见敲门的声音,知道是水临风。
“石儿还没有睡吗?”,水临风走进屋里,“他曾经和你一样的,痴心武学,三年前的一场变故,害了他”,水临风面色严峻。
“是杨青枫吗?”
“他以前就住在这个屋子”
古石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除了武学。只是水临风要讲,他只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