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掌门,你?”
郑远山现在的模样,连圆证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亦不免惊奇。
“圆证大师还记得两年前古盟主寿辰发生的事吗?”
“阿弥陀佛!”圆证大师微微颔首。
“那件事发生之前,我郑远山服过谁?但我的绝技九剑莲花竟然伤不到战雄毫发,反被他的五行神功震飞,险些丢了性命。回到太行山后,我闭门自省数日顿悟:国人武术不过是自娱自乐的花架子,看似优美实则不堪一击。古往今来,但凡有大成者,无不研习外来武学。少林武学之所以长盛不衰、深不可测,完全是达摩祖师传导的结果。我曾动心投奔少林,但转念一想何必缘木求鱼?就跋山涉水去了达摩祖师的故乡莫卧儿国喀拉拉,剃度求佛,研习今世绝学卡拉里帕亚特。那绝对是最好的武学,足以称霸世界的武功!”
郑远山话锋一转:
“今日回来,就是要收回我曾经失去的东西,唉,可惜呀!“
“郑掌门可惜什么?”圆通大师见郑远山不把少林武功放在眼里,心火暗生。
“本想找水临风出口气,水临风偏偏短命;能算得上对手的只有战雄,可战雄偏偏也死了,居然死在一个娃娃的手里,这个娃娃偏偏又死了,我到哪儿去找对手? 圆证大师,古铸国当真不能打了吗?扫兴!那咱俩就打一场吧,普天之下,只有你有资格了!”郑远山眉毛一扬,微笑着盯住方丈。
“郑掌门虽研习西域佛学神功,但看得出还是对剑法喜欢的紧。当世剑法最高的有两人,一人是武当的清风少侠,一人是研习剑神慕晓峰神剑剑法的索鹏……”圆证大师知道今日来了劲敌,欲试一试虚实,但还未讲完便被郑远山岔了去。
“索鹏已中了我的大悲掌,不出三日必命丧黄泉,所谓神剑不过尔尔。清风不就是水临风的大徒弟杨青枫吗?嗤,武当剑法都是些花架子!看来中原武林果真没人了,这些孩子也能兴风作浪。我这双剑为雪山千年寒冰所铸,乃绝世之宝,是一位百岁高僧所赐。”
郑远山抽出双剑,剑身青如山岱,寒气逼人。
“大师,请!”郑远山两眼放光。
“郑掌门,老衲愿领教你的高招!”圆通大师声如洪钟。
“圆通大师的大力金刚掌倒也像模像样,只是――”
“请郑掌门接招!”圆通大师早已按耐不住,双掌推向郑远山的前胸。
郑远山冷哼一声,接住来掌,此举正合圆通大师心意。少林高僧平日杂务极少,且重视佛学与武功同修,内力纯正圆厚,最不怕比拼内力。
但四掌相接,圆通大师突然脸色大变。郑远山的掌心灼热无比,热浪直攻圆通大师的丹田,这是打破内功法门最厉害的招数。
圆通大师已无法撤掌,只得运功抵抗,热浪已遍及他的全身。不一会儿,圆通大师浑身湿透,开始飘散蒸汽。
圆证大师见情况不妙,抬手向两人的对掌打去。
“来得正好!”郑远山撤出左手顺势接住圆证大师的右掌。
没多久,两位大师全身散发白汽,如在蒸笼中。
郑远山哈哈大笑。
“两位大师可知这大悲掌如何练成?”高手比拼内力,郑远山居然还可以讲话。
两位高僧正全力抵抗热浪的侵袭,哪敢张口说话。
“莫卧儿国夏季酷热,暴晒的砂石上可以烫熟鸡蛋,这大悲掌就是在热砂中练成。你们现在觉得热浪灼人,却不知我埋在热砂中滋味比这要难受百倍!”
郑远山忽然收掌,两位大师慢慢将体内热浪逼出。
“两位大师,这可算我郑远山赢了?”
“阿弥陀佛,郑掌门远赴圣地,尝尽人间百苦,方有今日之成果。”
“这武林盟主之位,就是我郑远山的了?”
“郑掌门,武林盟主贵在统领江湖豪杰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武学修为倒在其次。”
郑远山听出圆证大师的意思,并不想推举他做武林盟主,勃然大怒。
“圆证和尚,今日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不怕死,难道不怕他们因你而死吗?”
郑远山指了指各派掌门。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郑掌门如做了盟主,需善待他们。”
“哼,不要废话,他们听我的自然会让他们好好活着,否则就别怪本盟主手狠!大师,择日不如今日,请安排新盟主即位大典。”郑远山步步紧逼。
昔日的武林盟主古铸国,此刻独自枯坐在禅房内,眼神凝滞。
仅仅三天的时间,他已须发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