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只差一天就初八了,一大早怡香院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排队伍干嘛?买票啊!不用说这又是赵旭然的点子。怡香院大堂平时可容纳三百多人,可现在赵旭然愣是把席位加到了八百整。除了首排有列桌子外其他的桌子都被撤去,一张椅子紧挨一张椅子,一排紧接一排,两排间只余一个人可以走动的小道。上官凌玉很是诧异,赵旭然说这叫观众席,每张椅子后面有数字,每个人要对号入座位。
怡香院一共发出了百张红贴,这些是所谓的邀请函,俱是发给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像什么富贾土豪,文人雅士,上至达官贵人。当然,这些人都是以前常来逛怡香院的主。这百张邀请函是免费的,但一张只限一人使用。剩下的七百席位么,公开销售。
赵旭然还说本来是要整包厢的,但场地有限制,时间上也不允许,所以就只能这么将就着了。头排有桌子的那些位置是留给有邀请函的那些人的,这么人都是有头有脸,谁不带个小厮或者家仆啥的?但对不起,只能一人入坐,那些家仆啊小厮的都得站到最旁边的两列走道去,这样才不会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那些受邀的人一收到精美的请帖就呆了,全建业谁不知道曲仙上官凌玉?但向来只听其抚琴,有谁听到她唱歌了?一时之下都个个兴奋异常,巴望着那天早点到来。广告打了,只是简简单单,但曲仙上官凌玉就是最好的活广告,她的名字一上去就引起了足够的轰动。这古代么,没什么娱乐节目,除了在家抱老婆就是出去逛青楼,这怡香院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哪个不想凑热闹来着?
四首歌都敢开演唱会?这要在现代的话肯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但古代谁看过演唱会啊?大家都只知道去了可以听曲仙上官凌玉唱歌,可谁知道她唱几首唱多久?有唱就行啦!连续的几日排练,五人把四首歌排练的是滚瓜烂熟了。现在闲着无事的赵旭然跟上官凌玉正站在回廊上看着前门水泄不通的售票处。
说是售票处其实就是在前门正门口横了张桌子,摆张椅子,上面做着个李妈妈,旁边站着两个丫环。其他的那些平日里的跑堂一共也就六人,此刻在桌前维持秩序,人手短缺的怡香院加上看门的陆叔也就七个男丁,怎么够?总不能让那些莺莺燕燕才来维持吧?有了她们这队伍只会更乱。好在吴家宝叫来了十来个家仆,在阿福的指挥下帮忙维持着秩序。
这李妈妈此刻是笑逐颜开啊,收钱收到手软,说是让她卖票,她哪知道什么是票啊?反正小姐就吩咐自己收了一贯钱就给一张纸出去,那纸上也就一个数字外加怡红院的一个姑娘的签名罢了,这纸张都能换钱啊。当时的东吴用的是大钱,就是每枚铜钱的面值都大,一贯铜钱么也就刚好买一身上好的衣服罢了。
其实看似简单赵旭然还是在这张纸上做了防伪标识,怎么个防伪法?每张纸都是售出半截,留半截,而且背面有大大的阿拉伯数字。到时候入场时把售出的那截跟手里的那截一对就可以了,对上了就会有完整的阿拉伯数字,比如一张纸张背面有个8,那半截售出去了,另半截留着,这时代还没阿拉伯数字,所以是不怕别人作假的。验票的人不懂阿拉伯数字,不过赵旭然0到9都写下来让他们看熟,到时候对纸凭着记忆验真伪也就**不离十了。
一个时辰未到,票卖了一空。李妈妈望着外面排着队的几百号人苦着眉头,这纸怎么就没了呢?这外面的可都是钱啊!一声叹只能不舍的起身离了坐,不一会那门便关了起来。上官凌玉一愣,这么快就完了?那今晚岂不是一定会有八百人入场么?八百人啊,不禁开始紧张起来,以前最多只是在三百多人面前抚琴,说是三百可除去自己怡红院的姑娘外也就二百多人罢了,可这回是实打实的八百人啊!
赵旭然见上官凌玉身子微微有点抖于是问道,“怎么?玉儿,是不是觉得要在上千人面前唱歌所以紧张了?”自从那夜后,两人间的距离非但没有疏远反而还拉近了很多,赵旭然自个把上官姑娘改口成了玉儿,愣上官凌玉怎么白他,他也无所谓,不就白两眼么?又不掉根毛。“上千人?不是八百么?”“哈哈,八百是观众席,没见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没买到票么?所以我交待阿福在门外卖另外的两百张站票了,再加上那些达官地主带的小厮么,怎么也会过千人的。”
站票?原来赵旭然估计了一下,大堂的门口跟所有的窗户都开开的话让两百来人站着看还是可以的,于是就有了他所谓的站票。反正这时代没有消防什么的。本来这小子看院子大想来个露天演唱会来着,可怕太超前了这时代的人不接受啊,花钱在花草多的院子里喂蚊子听着也不太像回事,所以只能作罢。
上官凌玉不禁吞了口唾沫星子,上千人呢!赵旭然眼角一挑一挑,右手搭在了她肩膀,安抚道,“不用怕,第一次么,难免会紧张,其实没你想象的疼,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是么?你摸够了没有?”出手如电。赵旭然惊讶的看着右手背面的长针,那长针的尾巴还在隐隐颤抖。“怎么?还不打算移开你的手么?想再扎上两针?”赵旭然苦着脸,“不是我不移开,麻了,玉儿你扎到哪了到底?”
“呜呜,玉儿,你别走啊,我今晚还要靠这手吹横笛呢,玉儿~~~”愣他怎么喊上官凌玉头也不回的回房了,砰的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上官凌玉深深吸了口气,这一下扎的真畅快啊!唔,好像自己也不紧张了,嫣然一笑。
回廊上的赵旭然呆呆的望着手背上的那针,靠,这针是镀金的还是纯金的啊?要是纯金的话,那这一下也够本了。麻麻的,拔是不拔?拔的话不会暴毙身亡吧?咚咚咚楼梯一阵响,不用回头只听这动静就知道肯定是吴家宝那货。吴家宝见状一脸的诧异,“师父,你这是干嘛啊?啧啧,这针金灿灿的!”赵旭然悠悠道,“还是姜子牙说的对啊,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由自可,最毒妇人心啊!”
吴家宝愣了很久,“师父啊,姜子牙是谁?”赵旭然一头暴汗,又想起陆云那货,一样的没文化,不禁叹了口气,“不怕不识人,就怕人比人,人比人气死人,没有最傻只有更傻啊!”“师父,太深了,弟子不懂啊!”“傻鸟,我没指望你懂,什么事?”“哦,师父啊,你要的面具我取回来了。”吴家宝从怀里掏出两面泛着黑光的皮面具来。
赵旭然拿过一面面具戴上,哇哈哈,神雕大侠!屁股一扭就趟着步向前滑去,“我不要爱,我不要爱,可是我离不开,假面的告白,不坦白的坦白。你不会爱,你不会爱,你只爱接受爱,眼睛睁不开,看不到未来,也哭不出来!”看着手舞足蹈的赵旭然,右手还插着根长长的金针,吴家宝彻底傻眼了。
滑到楼梯口的赵旭然回头道,“傻雕,还不跟上!同我去看看大堂里的舞台布置的怎样了。”“哦~~~”吴家宝忙屁颠屁颠跟上。“师父,你手上的针~~~”刚想伸手去拔却骨碌骨碌滚下楼梯,“嘿嘿,想抢,没门。”“呜呜,我只是想帮你拔掉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