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是哪路好汉?我们与鬼子拼刺刀,你却用枪,这有失我们泱泱大国铁血男儿的风采。”梁飞虎忍不住撮口大喊。
“啪――啪――啪――”
赵月娥更不打话,在黑牯仔的护卫下,赵月娥弹无虚发,连续射杀了三个鬼子。
北江中队的战士们目标非常明确,两三个围住一个鬼子砍,一个防守掩护,一个猛烈进攻,进退之间有板有眼,配合十分默契,犹如操练。梁飞虎看得眼花缭乱,佩服万分。游击队员的刀法比不上飞虎队梁飞虎、岳豹、大只佬等武林好手,但他们的打法非常有效,鬼子开始出现重大伤亡。
看见游击队和飞虎队都冲入了竹林,前来支援的龟缩着的鬼子又开始蠢蠢欲动。等了那么长时间,少尉都听不见冷枪响起,就大着胆子站起来,把手中的军刀一挥,就想命令士兵发动攻击。
“嘣――”
一声仿佛来自天宇的枪声回荡在山野里,一颗子弹仿佛带着地狱的诅咒倏忽而至。子弹非常恶毒地从鬼子少尉的左太阳穴打过,然后强大的冲击力挤出了他的两个眼珠,两个眼珠带着一蓬鲜血从他的眼眶之内飞了出来。
鬼子少尉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地毙命,去阴曹地府指挥他的手下了。
弹无虚发,这是什么枪法?剩下的十一、二个鬼子肝胆俱裂,拼命地把身子往凹处或者石块、大树后藏,他们都恼怒自己的身体为什么长得这么横。邓晓龙手中的狙击步枪每清鸣一下,都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引起剧烈的震荡,他们第一次觉得与死神是如此贴近。他们知道,当夺魄的枪声响起时,就有一个战友离他们而去,但他们只能孤独无奈地等候*的枪声响起,在痛苦地煎熬中,体会死亡的威胁。他们宁可死,也不愿承受这种威胁,但他们没有条件选择,因为生杀大权掌握在狙击手手里。既然上了战场,既然深受“武士道”的教育,他们也不怕死,但对狙击手这种看不见的敌人,对狙击手这种如神来之枪,怯意在他们的心里陡然而生。这是一面倒的杀戮,这是看不见敌人的杀戮,这是超出他们心理承受能力的杀戮,所以,他们的神经几乎要崩溃,所以,他们只能无助地龟缩着。
这就是狙击手的威胁,比死亡更恐惧的威胁。
一个鬼子受不了这种强猛如飓风的死亡威胁,精神彻底崩溃。他腾的一下跳出掩体,嘴里叽里呱啦地胡喊着,举枪胡乱射击。
奇怪,枪声却没有响起来。
一个大胡子鬼子等了半晌,见那个发疯的同伴还在那儿生蹦乱跳,什么事也没发生,就认为狙击手已经离开了。于是,他悄悄地把大腿伸出大石。没事,他的心里一喜,就慢慢地伸出头。
“嘣――”
枪声犹如招魂使者的口哨,每响一下,就有一个丑恶的灵魂到地狱报到。
大胡子鬼子只感觉到有坚硬的利物突地击中了他额头,然后就如电钻般发疯似的钻入了他的头。电钻钻断了他的血管,钻裂了他的神经。剧烈的疼痛像潮水一般的涌来。他痛苦得难以自制,发狂地痛吼出声。
除了那个神经出现问题的鬼子外,其他鬼子绝不敢有丝毫异动。他们脸色发青,身子瑟瑟发抖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邓晓龙是故意不杀那个神经错乱的鬼子的,即使有机会,他也不想尽歼这些鬼子,因为他们是活教材。这些鬼子回到部队后,就是宣传中**队有超强战斗力的最好传媒。*优待俘虏的政策与邓晓龙的做法大同小异,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想通过敌人作为宣传自己的媒介,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几个回合后,能站着的鬼子只剩下两名。梁飞虎首战伤亡惨重,好彩头不能全部被中途杀出的北江中队抢去,于是马上命令兄弟们把这两个鬼子团团围住,力求生擒他们,为自己争一把脸。
“投降,投降!”飞虎队员大喊,并做着扔枪的手势,置赵月娥呼叫快点结束战斗迅速撤离战场的呼叫于不顾。赵月娥无奈地摇头,和战友们跪在一旁警戒。
这两名鬼子一高一矮,背靠着背,弓着腰,他们虽然伤痕累累,凶狠的眼中虽然流露出恐惧之色,却持着刺刀不肯投降。
梁飞虎勃然大怒,飞身跃起,越众而出。其他队员自觉地退开,为梁飞虎鼓掌呐喊。
“梁队长,加油!梁队长,加油!”
梁飞虎如狂龙飞天,高高跃起,举刀猛斩一个鬼子。动作虎虎生威,刚猛而凌厉,一看就知道梁飞虎是玩刀的个中好手。
高个儿鬼子举枪招架,矮个儿鬼子则端着刺刀猛刺梁飞虎的胸膛。在强敌环视之下,两个鬼子的配合还是那样精妙,可见日军非常注重军事训练。也是,如果日军不堪一击,抗战初期又怎会势如破竹呢?
行家出手,就知根知底。飞虎队员看热闹,欣赏梁飞虎的武功,而赵月娥关注的则是鬼子的配合。她低声对战士们说:“你们认真看鬼子的战术动作和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