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生吓的瑟瑟发抖。十一月中旬了,廖氏集团总部已经开始供暖。朱小龙的办公室,温暖如春,他却感觉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他怕死啊!
石天贪污挪用三千万。
那三千万是做福利用的,而且出事后,姜振虎果断出手,把钱补上不说,还弄到了石天消罪的证据。
这次采购部是窝案,里面就没一个干净的。
金额更是大的吓人,三个亿。
当然,这三个亿是好多年积累起来的。
徐强生更是感觉有点冤枉,他才去采购部半年,如今东窗事发,却要他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
这不立刻就来找朱小龙了。
当初,可是朱小龙提拔他过去的。
“一千五百万!”徐强生吞吞吐吐的说出一个数字,这是他这半年贪墨的数额。
“一千万百万,半年你就贪墨一千万百万!”朱小龙气的青筋暴起,心中堵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就是他看重的人才!
“朱总,您不在采购部,不知道那里的风气!如今,采购部的人都疯了,只要有单子就贪墨,这半年,采购部贪墨的资金是一个亿!”徐强生又爆出了猛料。
“丧心病狂!他们在铤而走险!谁给他们撑得腰?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胆子?他们一个个都跑不掉,迟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朱小龙有些口不择言了。
徐强生有些无语,给采购部撑腰的人不就是您吗?
您一句话,就能让我当采购部的主管,由此可见您对采购部的掌控能力。
再说,这半年,我可没少孝敬您,如今出了事,您可不能不管我。
要知道,大家屁股都不干净。
我进去了,您迟早也得进去!
徐强生心里发了狠,他决定把朱小龙拉下水。
榆树村,原先破旧的小学被轰鸣的工地所取代。
廖静的小屋也改成了帐篷,并且被她老爸廖凯南霸占着。
“老廖,你在这儿可够**的,姚叔没说你?”胖胖的杨杰,打量着廖凯南的住所。上次他来的时候,廖凯南还住着廖静破旧的小屋。
不想这次过来,这里不但换成了帐篷,而且里面电器一应俱全,还配备了按摩椅。
“哼!”廖凯南冷哼一声,黑着脸不说话。
“小静,你爸这和谁斗气呢?”坐在按摩椅上,杨杰抬头问一旁倒水的廖静。
廖静微笑不语。
“你们父女俩和我打哑谜啊?那我就猜一下!”杨杰用肥乎乎的手掌摸着亮光光的脑门,猛的拍了一下,说道:“肯定是老支书。”
廖静扑哧一下乐了。
她爱闹的杨叔又回来了。
这段日子,是廖静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北京的赵瑞事业上不断突破;榆树村,父亲虽然天天和老支书斗气,但气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好。
廖静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那天姚建刚来告别,她恰好在给老爸洗脚。
榆树村不比北京,生活条件到底艰苦,廖凯南的老寒腿犯了。
同着俩小辈儿,廖凯南就呻吟了几声,不想却被外面的老支书听到了。
“哼,有那么多钱,就不知道把这里的房子修一下!老寒腿犯了,你活该!”老支书明明是关心廖凯南,说出的话却挺冲。
当着俩小辈儿,廖凯南不好发作,却不小心把洗脚盆给踢翻了。
乐的廖静和姚建刚捂着嘴在一边偷笑。
说起来,廖凯南的老寒腿还是在修这里的路时得的。
只不过,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第二天,廖凯南就找人把房子扒了,和学校的老师商量了一下,把学校连带着也扒了。
既然要修,那就彻底修一下,反正廖凯南也不差钱儿。
要不是廖静拦着,廖凯南连老支书的房子也想扒了,给老支书盖座新房子。
“爸,您扒了房子,我和赵瑞在哪儿结婚?”廖静在榆树村待了三年,对老支书还是有些了解的。
廖凯南只是义气用事,女儿一提醒,就明白过来。
不过,为了气老支书,廖凯南在村子里四处盖新房,有一座院子,就选在老支书家附近。
当然,廖凯南也不是乱盖。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从北京请了十多个教授,来给榆树村进行规划。
野菜加工厂已经修建好了,明年的产值至少能翻一翻,而且质量还有保证。
李帆最关心的环境,也得到了很好保护。
按照规划,榆树村未来十几年的路已经定好了。
只是人的思想还需要慢慢转变,这是急不来的。
“爸,杨叔,你们聊,我走了!”廖静倒好水,关上门,走了出去。
现在,她住老支书家,同时也在慢慢布置她和赵瑞的新房。
“小静长大了,也懂事了!想当年,她才这么大点!”杨杰颇为感慨,拿手比了一米多高。
“别在那儿瞎感慨了,你这次来是因为小徐吧!他的事暴光了?”廖凯南不愧为廖氏集团的一把手,根据杨杰来的时机,就把事猜得**不离十。
杨杰点点头,他来是征求意见的。
“这么多年了,本以为朱小龙会有所长进!谁知道,他就让这颗毒瘤这么长着!这次,他本想给虎子和石天找点不痛快,没想到却把自己陷进去了!李帆是把好刀,可惜朱小龙却用不好!”廖凯南摇摇头,显然对朱小龙很失望。
“那你的意见?”杨杰问道。
“彻底铲除!还有,给虎子带句话,就说老支书要见他!这几天,他是真累了!现在,他为了面子,在那儿死撑着,我怕他身体受不了!”廖凯南换了个话题。
杨杰眼睛闪着精光,说道:“你这可是假传圣旨!”
“也不算假!中间有李帆牵线!”廖凯南狡黠的说道。
“哦!”杨杰眼睛转了几圈,似乎想明白了。
“公司你管一段时间吧,让底下的人看看,笑面虎不笑时候的样子!”廖凯南开起了玩笑。
“去,你是越老越没正型了!”杨杰是真有些羡慕廖凯南。
活到他这份上,还能轻轻松松的放下,不容易。
廖凯南豪爽的笑了,爽朗的笑声,在安静的榆树村,传出很远很远。
老支书家中,廖静正在给老支书洗脚。
老支书似乎能听到廖凯南的笑声,他老人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远在帐篷里的笑声,顿时而止。